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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是一两秒,绝不会超过三十秒,败城再度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看见知乐正俯视着他,一见他醒了,立时大叫起来:“我去叫人!”
“别!”败城一把拉住知乐,捂着脑袋自检了下,问题似乎不大,“我没事,扶我起来。”
“你真的没事?”知乐的眼圈红通通的,像是大哭了一场,说话间还带着鼻音,“那是脑袋,不能马虎!”
败城愣了下,扑哧一声笑出来,拍了下知乐的额头:“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倒来教育我?”
知乐这才发现,他把平时败城教育他要注意安全的话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去,不由得有些泄气——他永远比不过小爹的,不仅不能帮上忙,还尽会添麻烦。
“小爹,我真没用。我帮不了老爹,也帮不了你。”
“行了。”败城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别说这种丧气话,你还年轻呢。”
“大家都年轻着呢。”知乐沮丧的道,“我差的太多。”
这倒是实话,不过,败城并不想打击知乐。他弯过腰,亲上知乐的嘴。柔软而又温暖的嘴唇似乎躲了下,随即以更加激烈的姿态反击过来,情欲之潮高涨过预期,很快,他们就在浴室的地板上缠作一团,正准备进一步天雷勾地火,一声清晰的咳嗽声在浴室外响起。
败城这次只是稍微僵了下,就听了出来:“彭队长?”
“来我办公室。”彭宁的声音里似乎藏着笑意,“有知红军的消息。”
142、历史的真相
败城和知乐收拾收拾;很快出了门。一路走;败城就一路不理解了:门也锁了,堵的也堵了,一切防备都做好了,丫的彭宁你居然还能进来?而且时间还掐得这么准?你丫是做鬼穿门的吧?
这些话憋在败城心里;就让他出现在彭宁办公室后,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扭曲的表情。
彭宁看了看败城,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知红军被送回军事监狱了,他的案子……”
“老爹是被冤枉的!”知乐立时就叫了起来;拍着桌子喊,“他是被冤枉的!”
彭宁张着嘴;瞄了眼知乐;很快转回向败城:“他的案子正在调查中,不过我觉得翻案的希望不大。”
“为什么不大!”发话的还是一脸愤怒的知乐,“他的案子有许多漏洞啊!”
这次,彭宁终于理知乐了:“什么漏洞?”
知乐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话来:“不合常理。”
“常理就是当年的调查符合规定,人证物证俱在,他还自己认罪的。”彭宁不客气的道,“你要怎么样?”
知乐脸色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跟小孩子计较。”败城终于看不下眼,开口道,“讲正事。”
彭宁眉开眼笑的道:“怎么?心疼啦?”
知乐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败城:“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
两面夹击下,败城瞬间汗流浃背,只得努力把话题拉回正道:“你们能不能说正事?叫我来干什么的?”
“知红军的案子,想翻案,不太可能。”彭宁这才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你们的报告我看过了,通通给我重写,关于那个‘真凶’的事,全部给我删了。”
败城看见知乐又要张嘴,一把捂住,说:“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个真凶是谁吗?”
败城一怔,追问道:“查出来了?”
彭宁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败城和知乐顿时额头青筋直冒,一付眼睛里要喷火的架势。
“行了,不开玩笑了。”彭宁又严肃起来,“这个人你们应该见过,硬骨头六连所在的团长,记得不?”
败城惊讶的道:“真凶是他?”
“我没说过。”彭宁平静的道,“我也没暗示过,全部都是你们瞎想的。总之,这个人你们现在动不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为知红军争取宽大处理的办法。”
知乐没什么反应,败城倒是反应了过来:“什么意思?”
“知红军坦白他知道金三角大毒枭的生产基地,他决定把这些事交待立功。”
“他明明没有罪!”
知乐急眼了,嚷嚷着,却被败城按着脑袋推出了门:“去收拾房间。”
“等……”
门在眼前关上了,知乐捶了几下,满腔怒气却无处发泄。败城在办公室里和彭宁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突然问:“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彭宁一愣,笑了:“你不问‘真凶’的事啦?”
“你要能说早说了。”
彭宁沉默了几秒,悠悠的道:“至于我怎么进你房间的嘛,是爱的力量。”瞄了眼败城黑沉沉的脸,他又不慌不忙的道,“那个团长和你家大队长有交情,这事你知道吧?”
败城把心思拉了回来,点了点头。
“你们大队长正好过来了,在礼堂等你,自己去吧。”
从刚才听见“真凶”身份时,败城就有了几分想法,却没有说出来。他转身就往外走,却又听身后传来话:“你们最近要做好准备,有大行动。”
败城没有回头,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一路上,他的心事重重,直到手臂被人拉住,他才惊醒过来,一扭头,就看见知乐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回去,一直在办公室门口。”
败城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他才憋出一句:“走吧,我们去见南队长。”
知乐盯着败城的眼睛,许久后,才轻轻点了点头。俩人一路穿过许多新建的楼,不时有队员排着队喊着号子从他们身边路过。作为学院里第一批执行任务的人,他们受到了不少羡慕的目光。只不过,这样轻松的心情在到了礼堂后就烟消云散了。
礼堂其实就是个露天操场,水泥地面上砌着一排排的石凳,舞台的地方是个水泥高台,简陋无比。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兵坐最后排的石凳上,穿着常礼服,佝偻的身躯努力保持着军坐姿,当他转过身来后,胸口别着勋章像是铠甲般闪亮。
败城和知乐一愣,刚要开口,老兵站了起来,抢先敬了个礼。俩个小兵手忙脚乱的回礼,老兵乐了,指了指身前的石凳,道:“坐。”
败城和知乐对视一眼,乖乖坐了下来。
老兵扶着拐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和南默说,要来认识一下你们,没有旁的事,就是给你们这些兵娃子讲个故事。”
败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答道:“是,首长说,我们听!”
知乐一头雾水,只好有样学样。
老兵笑了下,道:“这个礼堂你们是不是觉得很丑?我觉得不错。那次越战,过年时,我们就在这样一个台子上开联欢晚会。我和我战友说,回来后,也要造一个这样的地方,多好,也不会坏。以后,每年来开一次晚会,自己表演自己乐。”
败城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有不少退伍,剩下的也都各奔东西。当兵的,哪有机会一直在一起。”这话说得知乐眉头皱了起来,“后来,学院的成立,让我终于逮着机会假公济私了一回。可惜,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败城环顾四周,偌大的“礼堂”上,只有一个老兵坐着。灰白的水泥地,映衬着老兵那一身常礼服越发鲜艳,还有军衔上刺眼的三杠二星。他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本来有个人也能来的。”老兵,不,老将军似乎自说自话,继续道,“你们也认识,那个小鬼,现在也是团长了。”
知乐终于明白过来了,像是刺了屁股般跳起来,大声道:“我老爹是被冤枉的!”
“你老爹是没做错什么。”老将军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小鬼也没做错。”
知乐还要说话,被败城拉回了板凳上。
“首长,如果您是来说情的话,我只能说您说错对像了。”
老将军举起一只手,笑眯眯的道:“娃娃就是没耐心,听我说完。”等败城和知乐都不吱声了,他才道,“当年在战场上,这个小团长还是我手下一个兵,人小鬼大,但精得很。敌人有什么动静啊,他凭着一些小地方就能判断出来,但是呢,他碰上一个参谋。这个参谋书读得不少,只不过,纸上谈兵是不成的啊。小团长向他报告敌情,他就是不信,硬是越级向上面递交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他这种人,我见多了,仗着读了几天书,想来抢功呢!那一次,我手下的整个排都被打散了,回来的只有几个人。”
老人似乎被回忆压得不堪重荷,喘了好几口气后,才道:“我手下回来的那个小鬼想要去找参谋算帐,不过,等他伤好了,参谋被调走了,就没办法了。”
败城和知乐都没吱声,低着头,不说话。
“我听说,那个读书参谋后来态度变了,还救了不少人的命?”老将军似乎并不在意,自言自语般道,“那倒是好事,只不过,我那个排可都回不来了,二十多条人命啊。就像这个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