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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大小姐!每次都这么啰嗦……真奇怪,像你这么精打细算的女人这么就嫁不出去呢!”
叶纪文深知陪母亲购物还是有好处的:把自己需要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购物篮里,待会一起算账,就是赚到了。所以陪母亲走了一阵,叶纪文就找机会离开母亲的视线,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了。当她去拿自己喜欢的香皂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叶纪文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到一样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敏然——他拿着一个购物篮,看着自己;
“啊——是你!新年好啊!”
李敏然带些狐疑的神色,走到叶纪文身边,小声说:“你不是想偷东西吧?我只是叫你一声,为什么就吓成这样?”
叶纪文傻笑一下,说:“哦……我胆子小得很,突然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就会吓到的,经常这样。你从家里回来了?你的假期不是到元宵节吗?”
李敏然笑笑,说:“哪有像我这样的大龄青年会在家里待那么长时间的,不是找死吗?当然赶紧脱身了。剩下的假期我约朋友们去玩就好了,不会待在家里的。”
叶纪文连连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嗯!明白,倒也是。会被逼着去相亲的——可怜的小钟钟!”
“什么?”
“不——没事……不关你的事。我是跟我妈妈一起来买东西了,先这样啊,等你有空到‘爱诺’的时候我们再聊天好了。”
“你跟伯母来的,那我需不需要跟伯母问声好呢?伯母会给我利是钱吧?”
叶纪文眼睛一瞪,“你疯啦!去跟我妈妈打招呼?!你知道有像我这种年龄还没有结婚的女儿的妈妈见到未婚的男人的反应吗?就像最敏感的雷达,抓住不放,刨根问底的,就像是饿了十天抓住食物就不放手的八爪鱼!你呀——真是太不懂事了!还是脑筋一下子短路了?你没事吧?”
看着叶纪文紧张的样子,不知怎样的李敏然觉得很好笑,不禁放声笑起来。叶纪文连忙躲到货架旁边,使劲打手势示意他停止笑,别发出声音——
“她会先烦死你,然后再烦死我的,为了我俩的性命,你安静一点!”等李敏然不再笑了,又说:“反正你要记住我的话,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别自找麻烦、惹祸上身!记住啦——再见!”
叶纪文说完后,像只猫似的从李敏然的视线中消失。
李敏然再次见到叶纪文是两天后的傍晚,在‘爱诺’。叶纪文正要下班,在收拾东西。
“你能陪我吃晚饭吗?”
叶纪文抬头看一眼李敏然的脸,像是确定这句话是对她说的,皱着眉头,“你要请我吃饭?”
“是啊,之前说过要请你的,一直没请。”
“是啊,我的泰式凤爪。”关于美物,特别是别人要请吃的免费美物叶纪文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但是今天不行,我有约了。小岑今天回来了,他带了他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来。他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是一级棒的!所以我要赶过去,迟了就被吃光了。”
“所以你连这里的饭也不吃了就要回去?”
“是啊……”叶纪文一声叹息,“总是有这种需要有所取舍的时候,就忍痛割爱一次吧!我走了——拜拜!”
叶纪文风一样的离开后,李敏然只能一个人坐着喝开胃酒。过了一会,有人拍他的肩膀——
“怎么一个人喝酒?敏然兄。”
“哦——是啊。喝点酒,一边在想今晚吃什么?你有没有约人,一起吃饭?”
“好啊。我的那位目无尊长的师妹呢?这么早就消失了,翘班了吧?”
“下班时间到了,所以下班了。”
丁宇看一下手表,“只是刚到而已,走得还真快!”
“是啊,说谁带了家里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所以急着回去吃,怕迟了被吃光……”
“什么!谁?是不是岑少?奶奶做的,肯定是说岑少了——这群小混蛋,竟敢骗我!”
李敏然看着丁宇突然失态的发飙状,有些愕然。
“不好意思,敏然兄,我也失陪了,改天我请你吃九大簋——今天先失陪了!”
丁宇边道歉边撤退,很快也像叶纪文一样消失了。
教你如何讨要利是钱
叶纪文赶到钟芮的住处,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没有先吃吧?你们发誓没有先吃——否则就绝交!”
钟芮和岑逸晖的两双美目即刻一同翻白;
“你来的真好,亲爱的!食物正在加热,你新年过的如何?”
叶纪文叹气,“别提了,一如既往的倒霉;利是钱收的不多,特别不想见到的人却偏偏碰上了,听他啰嗦了半小时,我整整折寿了半年。”
“谁啊?这么厉害!”钟芮露出一点崇拜的神色。
“你还不知道,就是住达令隔壁的那位不及我帅,但比我臭美的仁兄。”
“哦——小文文的青梅竹马啊!”
“是从小伴随的克星和噩梦!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让达令你发挥一下你的魔力,好好收拾他。”
钟芮附和道:“对,让小岑好好收拾他!”
岑逸晖连忙摆手澄清,“哎,我可不是贱男的回收处啊!我是很挑的,即使是只使用一次的物品也不例外!”
“谁说你是贱男回收处了,你是伟大的贱男终结者,是为民除害!”
“就算你的马屁拍得再好,我也不会上当的——这是原则问题!”
岑逸晖立场很坚定。
“狗屁原则!”叶纪文随口骂一句。
“小文文,别说粗口!”——马上得到钟芮一成不变、从不见效也不思改进的抗议。
“我去给陈老师送茶叶了,很快回来。这回该我说这句话了:你们千万不能先吃了,你们先开动的话,我也要绝交的!”
钟芮宣告完毕,系上心爱的格子围巾,提上一大袋茶叶就出门了。
钟芮家是做茶叶生意这种相对而言文雅的生意行当,因而颇有传统儒雅的家风;父亲和哥哥都是温和型的家长,对钟芮极尽疼爱。母亲是传统的家庭妇女,自从三年前抱上了孙子后,人生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尽早把女儿嫁出去。
这也许就是女人最奇怪、最难解之处:她们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多加抱怨,说女人在婚姻生活中处于多么不平等的位置,但是对于女儿的最大愿望却莫过于让她们也嫁人,也过上婚姻生活,否则就如钉在眼,如刺在肉,不得畅快。
钟芮刚出去不久,丁宇就到了。他故意在院子门口按了一声很响的喇叭,把屋里的俩人都吓了一跳;
岑逸晖于是探出头,见是丁宇,连忙堆出一脸阳光的微笑,招呼道:“丁师兄来了——欢迎,欢迎啊!”
丁宇不理睬他的故意讨好,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啪”的锁上车,“你们这群小混蛋,以为甩得掉我吗?”
叶纪文也探出头,“奇怪了,你怎么会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爱吃的人都有关于吃的第六感吗?”
“天意!上天不允许你们瞒着我独享美食——”
丁宇大步迈进屋里,毫不客气地往客厅中间的椅子一坐,舒服地翘起二郎腿,又环视一周,“呆站着干嘛?赶快端上来啊——钟芮呢?”
“美食还在加热,钟芮则出去给陈老头送茶叶了,两者均需稍候片刻,丁师兄!”
岑逸晖侍立一旁,很恭敬地回答。
丁宇奇怪地瞄了岑逸晖一眼,“你干什么了?是不是欠人家钱了?要找我借钱还债啊!”
“师兄你看,新年大头的,说钱多庸俗啊!”
“那说什么不庸俗啊?”
“师兄真是的,过年吃多了吧,所以脑袋塞进脂肪了吧……您不是师兄吗?是‘尊长’里的‘长’,不是应该给小辈们利是钱吗?根据今年的物价和其他人给的平均水平,我收的利是钱是二百块起跳!而根据师兄的收入状况,起码得给个一千八百的吧!”
丁宇把二郎腿放下来,气聚丹田,吼道:“美死你!一千八百?上次给我做的事做一半就跑掉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误会了……师兄!不是——”
“误会什么?不是什么?”
“不是一千八百块,而是一千块或者八百块,不算过分吧,作为长辈……”
“你还敢说——”
“我也要说——”叶纪文见丁宇欺负岑逸晖已经看不过眼了,更何况牵涉到自己也可能分一杯羹的钱,马上加入战争,“平时你确实是自称‘尊长’的,怎么在过年的时候就不是尊长了?没有结婚是一个理由,但是呢,我们的习俗不是过了一定年纪,又有在赚钱的话,也会给小辈们利是钱吗?”
丁宇想了想,觉得选择“破财消灾”比较明智,就从西装里面的口袋拿出两个利是封,“好吧,来——一人一封!等等!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