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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宜惊疑的看了周予浵一眼没有说话,叶盛荣却觉着周予浵真是骚包得厉害。
幸好坐在前排的凌军只谨慎的沉默了一下,立刻又报出了两亿的高价。
随着拍卖师的报价,拍卖厅里顿时沸腾,好些人伸长了脖子去看九号举牌人的尊容。
叶盛荣喃喃的说道:“你们俩都疯了。”
拍卖师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请大家保持现场安静,请保持安静。”随即又重复道:“九号牌报价两亿元,有没有哪位继续加价?两亿元,两亿元…”正准备一锤定音时,却见手持十九号牌的先生,又举了牌示意直接加价到两亿二千万,忙大声亢奋的说道:“两亿两千万元,两亿两千万,十九号牌报价两亿两千万元!”
拍卖厅中立刻人声鼎沸,凌军皱眉思索了会,终于放弃,微笑着转过身看去,却见叶盛荣手里插着十九号牌,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凌军目光微闪,站起了身子,却只来得及看到一眼周予浵和一个女孩正并肩往外走去。可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更多的人也起了身往前涌,顿时挡住了视线。
拍卖会后,叶盛荣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在场的同行们和来采访的记者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好在绕山绕水的信口海侃一向是他的强项。叶盛荣很快将一干记者绕晕,成功的突围了出来,却见凌军和身边的人远远的站在边上,似乎正等着他。
叶盛荣硬着头皮,上前招呼道:“凌军哥。”
凌军开朗的笑着:“一起走吧,盛荣,你今天可成了全场焦点。”
叶盛荣暗骂着周予浵,跟上凌军的脚步,连忙打招呼道:“凌军哥,今天那什么,对不住了。”
凌军似乎不以为意:“生意场上在商言商,大家要的都是利润,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予浵不错,有魄力!”
叶盛荣叫苦道:“这个价格拿地那是稳赔不赚,哪还有什么利润?周予浵他就是有美人在边上,骚包了。”
凌军神色不动,只微皱着眉头笑道:“盛荣,你和予浵混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了,怎么不见你长进呢?城西那片谁手里的在建和代售的商品房最多?谁手里还囤着地?这次地价抬上来了,获益最大的还是你们腾辉啊。说实在的,这本来是我想送给你们两兄弟的礼,毕竟做哥哥的,现在跑到你们这大锅里捞食了,总该有个表示,可予浵不给这个面子,我也没办法。”
叶盛荣听了这话,大松了口气,笑道:“凌军哥,你这话就见外了,这钱谁也挣不完,你们集团扩展到J省,予浵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兄弟见面的机会不是更多了吗?”
凌军哈哈大笑:“这倒是。”
叶盛荣也哈哈大笑,心里却嘀咕,也知道周予浵是不是打的这个算盘?
和叶盛荣一样,安嘉宜也是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还是疑惑的问正在开车的周予浵道:“你这买面粉的钱,都可以去买面包了,周予浵,你这买卖是不是做得有些亏啊?”
周予浵偏头看了眼安嘉宜,笑得很是神采飞扬:“嘉宜,我买这面粉并不是用来烤面包的,而是为了包饺子。”
安嘉宜还是不太明白,却只以为这样的事和她也没什么大关系,便也不再问。
用心良苦
可拍卖会后,连着两三天N城的大报小报对城西的地价大幅度的上升对做了多方位的报道,连带的,当日对众记者侃侃而谈的腾辉集团的叶副总,出镜率也是爆增。
等叶盛荣发现《南方时报》也发了报道,并配了他答记者问的照片,也有些这事搞大了的感觉,毕竟那是面对全国发行的报纸。
叶盛荣拿着报纸到了周予浵的办公室里,将报纸拍到周予浵面前,直叫屈:“周予浵你是够阴的啊,叫完价就领着安美人走人,把号码牌塞我手上给你顶杠,我说你亏不亏心啊?”
周予浵靠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笔,悠闲的说道:“我也就是随手塞给你,你不会给老王?叶盛荣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击鼓传花都不会了?”说着伸手拿起报纸瞄了一眼,啧啧叹息:“盛荣,我发现你不上镜啊,还是你最近夜生活有些过了,人都泡了。”
叶盛荣冷笑着点点报纸上的那篇专访道:“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先看看你未来的泰山老丈人是怎么评价你的吧!”
“嘉宜她爸爸?”周予浵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拿起桌上的报纸细看了起来。作为被采访人之一的N大商学院的安教授肯定了市政府采用对土地公开招标上市的做法,但也着重指出应该警惕市场投机分子哄抬地价,倒逼房价,从而导致房价虚高,影响民生,进而导致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周予浵看完了安教授那段,便抬头对叶盛荣道:“以一个学者的角度,他说得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叶盛荣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不认为一个自命清高的学者会愿意把自己的独生女嫁给一个市场的投机分子,比较起来,应该还是前律师女婿更可靠吧。”
周予浵乍听了这话,也有些悻悻然,却还是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哪里看出我是投机分子了?在我眼里那块地值这个价,我才出的。盛荣,打造新城西是市政府写进五年工作计划的,这是政绩工程,代表着N城的新形象。我告诉你,其他地方的房价五年内能涨到什么地步我还真没谱,可城西,市中心的房价才是它的顶。”
叶盛荣却是不敢苟同:“东郊的房价都没涨到市中心的价,就城西?退一步说,就是五年以后它能涨到市中心的价位,可你至于现在砸钱进去抬这么高的价吗?”
“东郊那块的底子还是解放前留下的,新城西才体现了市政府在白纸上画蓝图的雄心和能力。”周予浵嗤笑道:“至于说砸钱抬价,你没瞧见凌军已经做了吗?盛荣,我不反对凌军过界捞食,可我也没有让他捡现成便宜的道理,现在的N城房地产的门槛才是它应有的高度。”
叶盛荣叹气道:“都是自己兄弟你这又何必?你那天跟我说陪二哥举举牌子,我还当真了呢。敢情你是诳我呢。”
周予浵微皱了下眉头,笑了起来:“我没诳你,那块地我的底价是两亿四,我只喊到了两亿二,底价的价码我留给了凌军,他如果报了,地就是他的。 盛荣,一山不容二虎,我对凌军也就只能做到这步。”
这真是好大一个人情!叶盛荣是真正的有些不以为然,便叹道:“予浵,那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让他一步又如何?”
有些兄弟是可以让的,瞥如叶盛荣;有些兄弟却是一步都不能让,瞥如凌军。可周予浵没法跟叶盛荣细述这中间的分别,只好淡淡的说道:“盛荣,感情是感情,生意归生意。”
叶盛荣也知道周予浵从来如此,便半是感慨半是调侃的说道:“算了,你这人一向都是这调调,现在我也就好奇你对安美人能做哪步?也是感情是感情,生意归生意?”
周予浵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道:“你没听过夫妻一体这话吗?”
叶盛荣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摆手道:“别,我不是安美人,更不是安教授,你这忠心表的不是地方。”说完就麻利得从周予浵办公室撤退了。
叶盛荣的调侃对周予浵并非毫无影响,周予浵看着桌上的报纸,对他未来的泰山老丈人有了些头疼的意思。
周予浵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给了安嘉宜,电话中安嘉宜的声音温软如常,周予浵奇怪的觉得安心,便有一搭没一搭得和她闲扯了两句,倒是嘉宜有些没耐心了,只问他:“周予浵,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周予浵笑了起来:“没什么,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安嘉宜很干脆的答应了,嘉宜对这个建议还是很喜欢的,这两天杨阿姨中午来做饭时,她倒也是跟在后面学了,可是成绩实在是不能说好。
到了晚上,周予浵便带着安嘉宜去了沈园,沈园里生意照例得火爆,只是沈园主人沈熙之却仍是不见踪影。
周予浵的朋友中安嘉宜只对沈熙之印象最好,听到周予浵说沈熙之回美国疗情伤去了,不由感叹:“沈先生是个真正的君子。”
周予浵笑着调侃道:“熙之就是只不死的火鸟,每段感情都投入的很,过段时间浴火重生了,又是个焕然一新的沈熙之。”
安嘉宜点头,也是,能和周予浵玩在一起,总有过人之处的,心里却愈发佩服沈熙之。
可还没等菜上齐,嘉宜的手机就响了。
嘉宜接了电话,却是她妈妈让她即刻回家,说是她爸有事跟她谈,语气意外得凝重。
安嘉宜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有些心慌意乱,便跟周予浵道:“我妈让回家,说是我爸找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