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横亘南北、巍巍高耸的科迪勒拉山系的加拿大段——落基山脉郁郁葱葱,充满生机。高山尽处,那连绵延展的是一望无垠的北美大平原。再往东去,矿藏宝库——拉布拉多高原的雄伟之姿同样是人们的驻目之地。雄奇的山脉、原野与潺的河流相伴,真有“高山流水”之妙。加拿大的河流众多,湖泊密布,著名的有圣劳伦斯河、斯基纳河、纳尔逊河、丘吉河、弗雷泽河及紧邻美国的五大湖,还有成千上万的小河小湖如众星捧月般闪烁其间。真是天赐奇景,美不胜收!由于加拿大实行景区公众开放政策,众多的河流湖泊已成为寻常人家冬季滑雪、溜冰,夏季游泳、赛艇的好去处。河湖不仅为人们提供休闲娱乐的场所,还以其雄奇的丰姿给人以精神上的陶冶,闻名世界的尼亚加拉大瀑布便是一个代表……
在我眼里,加拿大是个诗意盎然的加拿大。
回家/小玲/
有了加拿大定居身份,我和思进就像孙悟空去掉了头上的紧箍咒,身心有如“大自在天神”,遨游于蓝天白云里,穿梭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中。结束了纽约没有人“管”的自由飘忽、自生自灭的生活,置身于什么都有人“管”、什么都有的靠的富有国度。既便如此,总觉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好得有点儿不真实。我常在梦中追问着思进:“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吗?”思进什么也不说,冲我露着诡异的笑。
为了证实什么都是真的,思进领着我踏着轻快的脚步,肩挎照相机,镜头对准多伦多这个美丽的花园城市,捕捉着她的一景一物。我们不停地走,不停地拍,要把这一切都用镜头记录下来。
我们大着胆子走进了西餐馆,追忆起久违了的在上海红房子里吃西餐的感觉。而此时,我们却坐在异国路边的咖啡厅里,享受着阳光的普照。我在心里大声疾呼:“我们不再是二等公民了!我们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
六年了!六年来,我们远离亲人,怀着思乡之苦,抱着不成功,便不回的决心,走上了一条
留学的不归路。此时,我归心似箭,一刻都不愿等,急切地想回家,回家看望爸和妈。
思进刚上班抽不开身,我趁开学前的空挡,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给亲人们的礼物,爸妈那边儿也倒计时地等待着我的归来。我列了一长串儿亲友名单,共七十多位,一边琢磨着每个人的喜好,一边来到了多伦多有名的大百货公司Eaton Center。我是看着这也好,那也新鲜,把憋了六年的Window Shopping(只看不买)的劲儿全使了出来,提留回大包小裹一批又一批的心爱物。将近一个月,我不停地整理着两个大箱子,开了关,关了开的,忙得不亦乐乎。
思进在一边儿瞧着,嫉妒得要命,他眨巴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酸溜溜地说:“这下得意了吧,我看干脆把Eaton Center搬回去得了,那你多省心啊!”
我知道他也想回去,不忍心再刺激他,好言好语地宽慰他道:“别喝干醋了,我一定给你带几大包上海城隍庙五香豆。”
他不加思索地应道:“还要带淮海路的新长发良乡糖炒栗子、稻香春鸭胗肝、杭州小核桃……”
我这一挑头不打紧,他开出的那一连串小吃名儿,都是我俩在上海最爱吃的,我听了口水都快控制不住地流出来,赶紧地往下咽。这么些年,哪儿顾得上想那些东西,早把它们抛在脑后忘得差不多了。经他这一提醒,那还了得,以往爱吃的食物,由小吃到大菜,一样一样活灵活现地在眼前晃啊晃的。什么姜葱鲫鱼汤、清炒草头王、阳澄湖大闸蟹、小绍兴三黄鸡,连带着蹦个不停的虾仁都蹦到了我面前。啊呀,这回我可要开大荤啦!想想思进每天还得去上班,不能与我一起回家,了却思乡情,不由得心疼起他来。临走之前,我为他做了一大包饺子、一大包馄饨、一大锅炒素、一大碗红烧五花肉和二十来个茶叶蛋,还安排他包餐在离家不远的中餐馆。
人都坐在了飞机上,我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回家了,恍恍惚惚似睡非睡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拉着。送上来的饮料拿来便喝,摆在面前的饭张嘴就吃,内急了站起来一转身地摸索着进了厕所。直到广播里航空小姐报出上海到了,我的梦游状态才告结束。上海这两个字刺激了我的大脑神经,爸妈还有弟弟一定都等在机场了。我既想早点儿见着他们,又怕我妈的眼泪,它会淹没我再次离开他们的决心。
我推着行李车,边走边朝着迎客群里搜索。猛听一声走了调子的叫喊:“小玲”。我寻声望去,爸爸正朝我兴奋地大招手呢。我加快了步子,立刻看见了似乎比以前更矮小的妈。弟弟和弟媳跑上来接过行李车,我冲到妈身边,叫了声“妈”,她抓住我的手,紧盯着我的脸心疼的不停地说:“瘦了,太瘦了,怎么这样瘦?饿得都脱形了,外国没有东西吃,真是苦了你了……”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了起来。爸一看不对劲儿,再不制止会没完没了了:“哎,哭什么?回家养养不就胖了,人减肥还减不下来呢,你忘了你家大小姐有多挑食了?”一句话提醒了妈,她曾经治过女儿挑食的坏毛病,现在却怪罪外国没东西吃,没有道理,要不外国人个个人高马大的?想到这里,她破涕为笑。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俗话称“父母是天”。有他们遮风挡雨,疲惫不堪的身心才有了歇息处。我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尽情地享受爸妈的关爱。妈整天从厨房走进房间,再由房间去到厨房,放在餐桌上的全是我的最爱。妈已经不逼我吃她认为很营养的食物,只选我喜欢的菜做。按她的话说,她得抓紧我呆在家里的四十一天,好好儿地给我补补。我想让她老人家坐下和我说会儿话,她都不答应:“叫你爸陪吧!我得让你吃饱了。”于是,从前的一切又再现了。爸喝着老花雕,妈总是炒完菜最后一个坐下吃饭,筷子动得最少的菜她拼命吃,我们爱吃的菜她几乎不碰。我对弟弟使了个眼色,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个菜不好吃,那个菜又太咸了。妈大概早识破了这一招,瞪了我俩一眼,我们拿她没辙。
我在上海,思进在多伦多也不甘寂寞。他隔三差五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询问家里的情形,去了些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说话,谈了什么内容。杭州去了吗?西安电话打了吗?礼物都送到各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他无聊到什么都要问。爸对我提抗议了:“六年了,你们整天在一起,才回来几天他就催你了,叫他把话存起来,回去再说吧!你现在是我们的。”哟,老爸居然也喝起了醋。
时差倒过来后,我就不愿在家呆着,继续让妈做“马大嫂”了(上海话的谐音:买、洗、烧)。在外边的世界转了一圈儿之后,已经无法心安理得地被爸妈娇惯了。我请爸妈在咖啡店坐坐,去新开的大百货公司转转,南京、苏州、杭州亲戚家走走,加上亲朋好友们轮番地今天你请客,明天他请客的,虽然省了妈不少心,可我们一家子谈话的时间又被挤走了。这样热热闹闹地轰来轰去,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临近回多伦多,当一家人围坐一桌儿独缺思进时,妈又不对劲儿了,眼睛红红的。我向她保证,明年我俩一准再回来看她。我得天天重复这样的话,免得她伤心。我和思进没有食言,第二年真的回上海了,那是1997年9月,我从学校毕业后,去
医院上班前。我们全家终于来了个阖家大团圆。
沉思/思进/
成了加拿大的永久居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回国了。
在美国,没有拿到绿卡之前是不能随便回国的,因为不能保证一定能回来。
那些留在美国没有移民到加拿大的同学朋友,有的一直等拿到了绿卡才回国去看看,一等就等了十多年!
有一个来自西安的同学,有一年妈妈生重病,爸爸来电话让她回去告别,看最后一眼,她怕一旦回国了,再回美国时签证签不出而前功尽弃,所以没有回去。想不到一个月后,妈妈就去世了。更可怜的是,她爸爸在她妈妈去世后的一周后,也去世了!她后悔极了,为不能替父母送终而抱憾终生!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开始了比较。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比较是小玲从上海返回多伦多,把上海的变化告诉我时开始的。小玲说,仅仅六年,上海就像换了人间一般,城市变化,浦东的兴起就不用提了。周围亲友的变化更令人震惊!单说那些银行的同事们,多半已至少是科长,住进了宽敞的公寓。小玲在出国之前是总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