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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极不适应跪坐的姿势,听了片刻两个老头儿客套话便有些坐不住了,正好和张老汉一起同去抓鱼。
对于打猎抓鱼刘启再拿手不过了,从柴房里挑了根分量合适的木棍,利落的用柴刀削尖,不到半个时辰就从溪中扎了七八几条两三斤重的大鱼,顺便洗净鱼鳃内脏用草绳栓了两串提了回来,张灵早就欢呼着跑回灶间填柴烧水,短短时间刘启已经和她极为熟络,跟进灶间两人有说有笑的炖起了鱼汤。
在汉代,烹饪方式主要是蒸煮,炊具也很简陋,像个大号的瓦罐,叫做釜,灶台也是极简单的用泥垒了一圈,架上锅去把树枝干草往缺口中一填,灶间没有窗户更没有排烟设施,只熏的刘启脸如锅底一般,两人笑闹间鱼汤飘出诱人的香气。
张老汉早已蒸好了米饭,挑出还算完好的两只碗给于吉和刘启用,碗是陶制的,方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碗上带有色彩的条纹几乎完全没入深褐色的碗身。
米粒的颜色不同于自己那个时代的米那么白,而且很粗糙,吃起来有些刮嗓子,不过刘启饿极了也顾不了许多,几口就将一碗糙米饭一扫而空,不过张老汉好像没有继续添饭的意思,刘启也不好意思开口,幸好鱼肉多的是,刘启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小张灵也自顾狼吞虎咽的吃着,张老汉则和于吉聊起了家中情况,这张彭村原来人丁兴旺,村中有七八百口人,村民主要由张、彭两大姓组成,是鱼复县境内数得着的富庶之地。
可是这益州也不太平,四处都有匪盗、黄巾贼作乱,村子经过多次劫掠,村中精壮几番反抗,可哪里敌得过那些悍匪乱军,非死即残,年轻女子也被劫走许多,剩余大部分人都去大城躲避,只剩下他们这样无法远行的伤残老幼。
张老汉原来家境也算富裕,在村中也是大户,但十几年前瘟疫流行,妻子女儿和三个儿子中的两个都病死了,至此家境逐渐窘迫,三年前遭匪盗劫掠,十五岁的幼子更是被匪盗掳走,卖尽家资也没换儿子回来,从那以后音信全无,家中剩余亲人不堪忍受相继离去到荆州自寻生路,只剩无力远行的张老汉和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
如今张老汉年迈多病,无法耕作,幸而村民纯朴,时时互相接济,自己和孙女也在院中养鸡种菜,生活也能勉强维持。
正说着往事,忽然听院门外有声音传来,张老汉起身去看,刘启好奇的跟了过去,稀疏的篱笆缝隙中露出好几张小脸,一个个口水流出老长,原来是被鱼汤香味吸引过来的邻家孩童,张老汉哈哈大笑:“赶紧回去告之尔等家人,快拿碗筷,今晚都有鱼吃!”一群孩子欢呼着跑开了。
片刻十几个村民扶老携幼都赶了过来,刘启和张灵把剩下的鱼炖好分给诸人。张老汉家中如此热闹,院中的村民越来越多了,当然鱼早已分光,后来的人都是冲仙风道骨的于吉来的,一阵盛赞敬仰之后,张老汉止住喧闹的众人:“诸位高邻,天色已晚,仙翁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还请诸位各自回家,让仙翁早点歇息。”
众村民纷纷交头接耳后相继离开,可脸上好像都带着失望之色,于吉连日来一直心事重重,也无兴致和村民攀谈,只客套了两句就回屋去了,并未注意,刘启感到很奇怪却不熟这个时代的人情世故不好多问,两个小女孩又缠着他讲故事,只好进屋去了。
张老汉家最后一点灯油也已燃尽,刘启好容易把听故事听上瘾的张灵哄去睡觉,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回想这个自己正式的三国之旅的第一站短短三四个时辰的经历,刘启觉得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比想象中容易多了,尤其是最为担心的语言障碍根本不存在,虽然自己的口音和用词还是显得特别了一些,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适应。
之前的担忧和紧张一扫而空,希望今后也能顺顺利利找齐太平要术,搞定张角那厮,玩个痛快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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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救人
美梦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打断,院门外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正焦急的拍门,张老汉急忙出去打开院门:“张平,何事如此惊慌?”叫张平的孩子冲到屋前,噗通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求神仙救我爹爹,求神仙救我爹爹……”
于吉急忙上前扶起张平:“因何如此?前头带路,路上说与我听。”
“多谢神仙!”张平大喜,拉着于吉急匆匆冲出院子,张老汉也坚持要去,刘启只好掺着张老汉跟着后面。
张老汉指引刘启到了一个占地颇广的院子,院墙也不同于其他宅院是泥土垒成的,只不过残损的比较严重,看来张平家以前也是大富之家。
院中已经有不少村民,屋里屋外都点着火把,于吉在屋中面色沉重的为一位干瘦的中年男子诊脉。
于吉问了几句,略犹豫了片刻,掏出小葫芦,倒出一粒药丸交给那张平给父亲服下,然后示意刘启进来试一试,自己却摇了摇头出门去了,看来病人情况不乐观,于吉已经断定无药可医了,明显并不对刘启抱什么希望。
刘启就怕于吉让他给病人诊治,肯定会穿帮,那人就丢大了,现在于吉离开可算让他松了口气,跪坐在病人床前心里念念有词:“这位大哥,不是我不救你,要怪就怪张角那厮吧,他要是把真懂医术的人弄过来你也就有救了……”
可当他想作个样子给病人诊脉的时候,却发现病人体温很高,脉细如丝,跳的很快,很明显是细数脉,对于诊脉等辩证方法,刘启虽然根本没有用心学过,可常年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爷爷经常在不忙的时候给病人诊断后不厌其烦的给刘启耐心讲解,大量难得的知识和经验在刘启不知不觉中深深的刻在脑子里,只是他无法运用得当罢了。
刘启又看了病人舌苔,仔细问了发病过程、大小便等情况,这不就是肺炎嘛,其实这个病人得的是在二十一世纪很平常的肺炎,只不过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体质十分虚弱,病人又没条件寻医买药,拖的时间长了成了重症。
肺炎并不算什么难以诊断的疑难杂症,病人的各种情况和脑中的记忆一一印证后,让刘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对病人心中暗道:“这位大哥,反正我不出手你也没救了,我治的不对你也不会再死一回,我是好心,就算真的治的不对,也请千万原谅我的不敬之过。”下意识的又啰嗦了句:“爷爷,别怪我坏了规矩,事急从权,我可要开方下药啦!”
刘启在屋中所为于吉在门外都听到了,心中也升起一线希望,进屋问道:“可还有救?”
刘启反问道:“仙翁如何辩证?如何用药?”
“脉细数,舌质红绛,苔干而焦黄,胸痛,咳嗽不止,连日壮热不退,痰中带血,观此症状,老朽认为是风邪侵肺,热毒内陷,属风温之症。”于吉瞟了一眼病人父子,压低声音道:“且拖延日久,若能早几日……哎,寻常药石已无力回天,只有用此救急之丹药延缓些时日,略尽人事。”
刘启心中一喜,中医管肺炎就叫风温症,自己的判断和于吉一致,虽然病情比较重,但以自己那个时代的医疗手段来说还远没有到束手无策的程度,他摇摇头道:“仙翁,患者病情虽然严重,但未现阳气欲脱之象,我有一方可以一试,或许有效。”
中医治疗这种程度的肺炎主要用清营开窍,解毒化痰的药物,刘启既不懂辩证无从下方,一时间又想不起成方来,只有按照常识以抗菌消炎的思路来治疗,抗菌效果强的中草药材他倒是极为了解。
可他一说出金银花,鱼腥草,玄参等药名的时候,急匆匆拉着刘启往外跑的于吉楞住了,几味药荆益附近根本不产,还有几味药的药名听都没听说过,去哪里找?
看到于吉的表情刘启一拍脑门,汉代中药应用主要根据《神农本草经》,简称《本经》,中医发展了近两千年,后世所用的新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知道,就是《本经》中的药材在后世也多有新的药理作用的发现。金银花和鱼腥草是非常好的抗菌药,但其价值却在这个时代无人知晓。
“我去找金银花,鱼腥草,仙翁去找其他的,跟我来个人带路!”刘启急忙找了个腿脚利索的村民带路去采药,于吉则吩咐村民找水牛角磨碎,自己去找连翘、竹叶、桔梗等药材。
幸运的是,需要的大部分药材中国大部分地区都普遍出产的,不到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