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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樊英花恍然大悟。突然之间,她竟然有种奇思妙想,怀疑逃走的那个少年就是后山守墓的那个阿过,在她印象里,全村无人敢忤逆她,除了那个有点傻愣的少年。那个二货跟刘启怎么熟识了呢?还一起跑家里。这虽然是个疑点。但是少年人玩一块去很容易,尤其是在她印象里,刘启这些吃饱没事干,是到处混脸熟,若是去哄那二货,那二货一定吃不住,会被他利用。
她笑道:“你是去的路上遇见这贼的吗?”
唐凯点头如捣蒜,但是人不糊涂。
他要是不是在去的路上碰到刘启,万一姐让人去问后山的赵过见没见到自己,那自己岂不露馅?
他一口咬定:“是去的路上。”
樊英花顺藤摸瓜,一直问到他是在离赵过住处多远的地方,又问:“那。你见了这贼,不好抓捕,为什么不去喊赵过一块抓?”
唐凯又撒谎:“喊了。他没应。”
刘启在一旁着急。他对那个雪中起舞的少年有种不出的好感,感觉到樊英花是在牵引附会,人家和昨晚的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唐凯怎么回答着,回答着,绕到人家赵过身上了,就冷笑捣乱:“我怎么没听到你喊?要不是怕你乱喊,我才不会停下来呢。”
唐凯却不多想。
他就是想赖给赵过。
也只有赖给赵过这样的二货,他能安然无恙,姐也怎么不了一个二货。樊英花怎么会受刘启的干扰?她微微一笑,立刻让人放掉唐凯,去带赵过。唐凯心虚,不敢留下对质,被放下来就要走,却又被樊英花叫住。
“把弓箭,刀子拿上。只要你能忠心耿耿。今能给你弓箭和刀子,明就能给你爷娘挣到大宅子,成群的奴仆!”樊英花。
唐凯连忙承认,弯腰的时候,却抱了弓掉刀,抱了刀掉弓。
刘启嗤之以鼻,心想:唧唧歪歪,来去,奖励唐凯的还是我的东西?一文不出,哄得人要死。
还好,唐凯只是怕你,却不是你想象的贪财坯子。
等唐凯走过后,樊英花就开始狞笑,提着鞭子绕刘启走,不断地问:“你这贼,吧,怎么你好?!”
刘启偷了羊也没机会吃,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因胳膊被捆着,人也在杆子上吊着,被荡得头晕,见她问便:“放我下来,咱们一起想吧!要是你能给点饭吃,我一定能想到让你满意。”
刚完,他就挨了对方一鞭子,不由“哎呀”了一声。
“呵!昨,你可不是要什么饭吃呀。你神勇得很嘛,抱了我的腿,又摔又打。”樊英花哼哼着,一抬手,又是一串鞭子声,“我胸口上还有你的脏手印。你这个无耻的贼子,我不打死你,难消心头之恨!”
“你以为我想打你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都是你在打我好不好?你没有打我吗?”刘启反唇相讥。
樊英花越想越气,噼噼叭叭打了数十鞭,直到将刘启的衣服打烂,身上挂着血肉,樊阿凤听了来求饶,才肯罢手。
她让人关了刘启,也没禁他吃饭,只是咬牙威胁,要他的主子杀他。
※※※
到了下午,秦汾在樊英花的陪同下过来,脸上毫无表情。
一看到秦汾,刘启就想到他的安危,为他入了虎穴还无知觉急,可得不到机会私谈,自己急得心肺冒烟。
不过,他在秦汾阴肃的面孔上看到点儿希望,心想:这下明白了吧,姓承的老贼把咱们出卖了,亏你还一口一个忠良。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他正美美地假设自己救出皇帝是多大的功劳时,却听秦汾:“他父亲就是鲁党奸贼,他是奸臣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要怎么处置,女将军看着办!”
刘启头皮麻。
他左看右看,却不知道樊英花怎么成了将军,念头虽倾向于秦汾受胁迫,心中还是不由一痛,心想:就算是你是不得已的,让杀就杀,非我父亲是大奸贼,我是奸贼?毁誉于我,有什么必要?
樊英花却是乐,贬低:“是呀!他长得就像奸臣!一看就是奸臣的儿子,奸臣,无论言行举止。”
刘启低着头坐着,瞪转着眼睛,却越想越气,甚至连秦汾什么时候走掉都没觉。最后,他一抬头,看到的却是樊英花的眼睛。
“贼。你主人不要你了,列一大筐的罪,罪不罪的无甚,我倒觉得你除了奸狡之外,还算不错,俗话,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事,改换门庭亦非大事,也许对你来,会是件好事?!”樊英花。
“你谁贼?!”刘启横着面孔,勃然现色,“我怎么个贼法?倒是你们这样的才是贼。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昨晚上我就掐死你!”到这里,他几乎要打自己的嘴巴,心想:我竟差点把他们要谋反的事出来?!
“不如我昨晚放过你,今又放过你!别得寸进尺!”樊英花没怎么注意到“贼”的字眼是指“反贼”,顺手****个木杆,怒气冲冲,往木笼子里戳。
刘启被她戳了几下,火气反被压住了。
他活动一下双手,心想:不要激怒她,最好能假意投降。这样才有晚饭,夜里才有力气去救皇帝。秦汾那家伙虽然可恨,但他是皇帝呀,你能管皇帝么?就是以后不再管他,致仕回家,也要先把他救出来。
樊英花戳了一阵,见自己越戳,对方脸上的笑容越多,有种舍身饲虎的模样,意兴索然,停下来:“愿不愿意降服放一边,你能一个让我放过你的理由,我就放了你!”
刘启求之不得,但半点也不相信,心想:昨以前,你倒有可能叫我做马童。但昨晚之后,你可以忘就忘,放就放?
他“哼”一声,问:“我不信,光个应该放我的理由,你这个凶狠的女人就会放我?!是当我三岁儿,还是故作大方?”他又激将:“理由呢,我是有很多,就怕了你反倒恼羞成怒,圣人云:唯女人与狗难养。怎么能相信你呢。”
樊英花“扑哧”笑了出来。她更正道:“唯女子与人。看你也没读过什么书,充什么斯文你?我看,你也没几个道理,不读书不知理呀。想起你昨日的无礼,我确实不想放过你!你还是尽快地求饶,免得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樊英花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要么,你服我,我看你能值多少。你的话要过所值,我也不吝啬什么美女宝货,连你的马儿都能还给你。一匹马吗?女爷不会吝啬。”
刘启在她脸上看出几分许诺,却想不到要什么。他仔细一想,很快摸到对方的脉搏,觉得对方是想从自己嘴巴里撬出点儿情报,立刻现出一些真诚,:“没错。他就是皇帝!我则是皇帝的大将家的儿子,绝非奸臣家的奸臣……你杀我,摆明就是在剪除皇帝的羽翼,外人一看,就会怀疑你们的用心。所以呢,爷得罪了你,恶了你,你也得忍忍。”
樊英花愣了一下。
她也是这么想的,想杀也不好明杀,何况自己就没想到要杀这个少年,要杀也去杀承大夫这种老奸巨猾的,免得他动皇帝不听使唤,却不料刘启还真有点儿见识。她笑笑,假装惊讶:“噢?!几日前女爷就见村头金光万丈,隐隐卧了一只青章。没想到竟是皇帝落难在此。如今下混乱,贼人众多。官府也不见得可靠,你这子,认为你能护送皇帝回得了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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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刘启知道他们别有居心,会被她的惊讶和真诚骗住,不定还请求他们召集有武艺的人们,跟从护送。
他心中有了底细,心中嗤地一笑,想:原来你们要挟子以令诸侯,趁机起兵,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被你们骗上?
“是呀,官府也不可靠。谁知道地方长官是谁,是谁的人?”刘启不动声色地,不敢乱多嘴,以免倒出他们要知道的东西。
“那?听是你主张从我们这里经过的,你具体有什么打算?”樊英花问,“昨,我父亲觐见了皇帝,商讨很久,却寻不到什么万全之计。你可知道皇帝有什么股肱臣子?可供章返制乱?!”
刘启哂然,知道真正的问题来了。
他们真正想知道的是皇帝的状况,怕借了国王的号召力捞不到好处。他也确实不知道秦汾带没带证明自己身份的印,更不知道秦汾的心腹有哪些,各位王爷实力如何,态度如何,略一沉吟,笑眯眯地:“啊!?许多,我一时想不起来,笼子太了,想睡觉都睡不着,脑子很乱,想睡个觉!”
樊英花心中暗骂,但还是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