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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一块,跟人家带只狗逛在野外的孩子没有两样。”
“丢了更好!”饱受煎熬的刘海虽然用到恨狠了的话,但笑还是挂上,“怎么还摸回来?!”
“不说我都忘了!送他回来的人留了话,让你去西边的酒肆!”赵嬷嬷说,“看着眼熟,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说!你可得好好谢人家。咱家的牲畜都养在老段的院里,你牵去几匹马给人家!”
“他喝晕乎了。我去牵。”段大路敲了敲靴帮子,起身就走,“一说有了事,我就怕这些牲畜饿死!门里不亲什么亲,就是养个十几年都没什么说的。”
说到这里,他也觉得话走味,有顺手牵羊的嫌疑,回头又笑了一个。
刘海还是想去瞅瞅儿子,却又被赵嬷嬷拉住。
赵嬷嬷郑重地说:“人家姑娘搂着孩子睡的,不一定脱了没脱!你回头娶了人家再说!”说完,她推着手舞足蹈的刘海,也不知道是招呼还是炫耀,冲一旁的老太婆说:“你家三儿子怎么娶?看俺家!这好媳妇说续来就续来,真是美得挑不住一个疵。一身的好武艺,能打跑一群膘肥体壮的爷们。”
那老太婆又羡慕又自惭,笑出两片牙齿说:“我那儿子怎能比?!现在还跟个掉蛋狗一样,到处惹事生非。我说,你不是和你南良阿哥好吗?跟着人家做点事去。结果给我说啥,你看这一片的赌坊,窑子哪个敢不给我交月钱!”
赵嬷嬷推走刘海,回头给她嗑道:“别让他要,尽喝酒玩乐了!”
※※※
直到夜晚,刘海才回来,一点精力不继的痕迹也没有,反而酒醒了不少。家中的晚饭也推迟到这时开桌。赵嬷嬷去叫睡着的一大一小,却只有花倩儿出来,一问,才知道刘启听到阿爸的声音,赖着不醒,大概是在赌气。
刘海反正用过饭了的,便进去揪刘启出来吃饭。
等花倩儿洗把脸回来,就听刘启唧唧喳喳地说些什么,想必他没有挨训,也不赌气了,正赖在父亲的怀里自夸自擂。
她又呼了几下,才把这对父子喊到外面。
刘启在阿爸腿上荡来荡去,一望食物全是肉,高高兴兴地扑在旁边。屁股还没来得及翻转坐定,就听花倩儿问:“洗手了不?”这正是飞鸟不敢流露出不听话的时候,他只好飞快地往外跑。可刚洗完手回来,扑上去次摸了下肉,刘海却又问他:“这么快就忘了伙伴?!”赵嬷嬷还没想到这“伙伴”是谁,就见飞鸟端着一个木碗,不声不响地拾了几块肉,一路小跑到门边,张着脖子就呼唤“哈达达”,这才明白,又气又笑地回头冲飞鸟嚷:“你阿爸是逗你的。它生来是畜生,一会给几根骨头就行了!”再一看,刘启竟长伸着自己的碗,便几步追过去,想把他铲在怀里往后拖。刘启却一挣身,跳到外面,带着扬尾巴的“哈达达”走远。
刘海:“阿婶,让他喂吧!回头再给他一个碗。”
花倩儿微嗔,忍不住和赵嬷嬷一起责怪刘海说:“你看看你。孩子胡闹,你也任他?”
“这也不全是胡闹。他今天记得一只狗对他好,明天就不忘自己的恩人。”刘海说,“说起这道理,人人知道,可做起来却是另一码事。比如欠钱的人,到还人家钱的时候了,也知道要还人家,可一想那么多钱,不还多好,就一拖再拖。他不明白‘好借好还’的道理吗?不是,而是下不了那个心!”
赵嬷嬷还是觉得气不过,说:“那也不能不吃饭先喂狗?狗就是那物家。”
外面有人和刘启说话,花倩儿也没在意,只是想到另一件事,吸了口气说刘海:“光记得人家对你好有什么用,几人记得你对人家好?你知道不,你在牢里,你那个兄弟也在牢里。他媳妇去求你,他就在装睡,我都看到他睁眼了。当时――”她激动起来,又说:“当时我心里跟针扎的一样,心想,人家顾得你的命吗?!回来,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好。说吧,好像挑拨你们的关系一样,可不说,却怕你身边的人害你!”
“瞎想了不是?”刘海连忙说,“我们自幼相交,彼此熟络。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有些事,你不明白……”
这一说,赵嬷嬷深有同感,大摇其头地补充:“你进去那些日子,人人都不给好脸色,我住在人家家,拿捏得要死。那些娘们还死劲地找我闹,要打人,那会还是倩儿撂翻那几个媳子?”
几人渐渐沉默。
刘海沉吟了一下,解释说:“被那情景吓的,谁知道那试金石就是一块平常无奇的石头,不过是鉴定金子成色的平常物?都以为我交了试金石就没了事。回头可别给南良说,以他那脾气,非回头找人家算账!”
正说着,刘启奇怪万分地踮脚进来,问:“阿爸。班阿伯来了,不进门又走了?喊他他不理!”
不知道班烈是不是听到了?!
刘海猛地站起来,连忙追出去喊。
刘启尚不知道阿爸去干什么,绕远路回案几,边笑边翻来翻去地让赵嬷嬷看碗底,得意地说:“它真饿坏了,一气吃完,噗嗤、噗嗤,还在舔嘴巴!”继而,他发觉赵嬷嬷和花倩儿的脸色有异,注意力不在他那,只好专心看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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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刘海追下去,发觉班烈在前面等着自己,背朝一片黑糊糊的宅地,几乎和黑暗连成一体。刘海不由一震,为他黯无光阴的心理叹了一口气,说:“他女人家絮叨两句,你进屋一说不都清楚了?生哪门子气呢?”
“我没有生气,而是没脸见你!”班烈回过头,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动,“我是个小人物,没有你的才能,没有你的雄心,你说开矿,我是怕的,那矿能是一般人开得,而且是金矿,我顾念家里的妻子儿女,不想白白为钱财送命,若是养家糊口,我们现在的家业够了,给子孙挣下的产业够了。我是在放任自己家的女人胡闹,想靠她胡闹让你去了开矿的心,可真没往会要你命的方向想。我以为,你把该给的给他,该抽身退出来就抽身退出来就没事,刚才听了几句,却是差点……”
“我相信!”刘海毫不犹豫地说,“你也绝不会害我。”
他声嘶力竭地说:“事业越大,风险也越大。我就想:咱们兄弟不愁吃,不愁穿的,为什么要冒这风险去开矿?!多要几个老婆,买上奴隶,搬出去放牧垦田,逍遥快活多好?!我早就想让你收手了。”
想不到他竟这样想的。
刘海用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心中涌出内疚,便毫不犹豫地说:“照你想的做吧!”
“你和我一起飞马出猎,儿孙满载,何必要问他们盐铁贵贱?”班烈说,“我知道劝服不了你。干脆实话实说,其实那些弟兄也都没什么本事开矿,不过是混个人场,知道跟着你有收获,混个暴富。不少人确是那姑娘说的那样,遇到事了让你扛,有钱赚了他们分。你问问善大虎,问他知道一只羊四条腿,九十九只羊几条腿不?你真对他们好,就该让他们做自己能做的事,不能白养着。我就想,我退了份,说赔不起,他们也就吓退了。放心,我们还是你的人,押押货什么的!”
刘海摇摇头,说:“他们打过不少仗,个个孔武,的确不是能经商的人。可生意里也有人家的心血,要分也要分够他们的血汗!”
班烈叹息一声,紧紧地和刘海拥在一起。
两人和好如初,似乎什么也不用再说,如童年的夏天上下无衣无隔地滚闹,用肩膀相撞。很快,他嗅出刘海身上的酒气,便笑道:“你喝酒了。不如趁着你的酒性,咱们再结拜一次。这次咱们不按年纪,摔交三次,赢则为大。”
“一言为定!”刘海先下手为强,将他擒起。
两人抵在一起,摔了四次,却是刘海全胜。他大笑着说:“自小你就摔不过我!今天我喝了酒,想趁我虚弱,你还是不行,还是我赢了!”班烈不服,又自一侧拥去揽抱。两人谈论半路失踪的光棍蔡大冒,极怀疑他是奸细。但夸肖野章已经毙命却仍不见他任何消息,若他是奸细,他到底会是谁的奸细呢?
青虎商会?
那商会什么时候收买了他,靠什么收买了他?
两人拿不准。
再说到事业,班烈还是想再劝劝,刘海自己也知道:章氏已经出手了,杀了夸肖野章,接下来要做的肯定是驱逐青章商会,开矿,自己拉自己的弟兄入伙已无可能,只能是和章氏搭伙了。
没错,他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