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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人,院子里堆了片火把。再去二叔家,还在烧着,还不吓坏了,不知道躲哪去了!”刘海说。
“那他也不想到我们家看看?”挨门的兄弟带着埋怨和不可置信说,“他才五岁,真能从七尺沼泽地里一个摸回么?!”
“屋里有他掉的东西!”
刘海肯定地说。
“走!走!”王显越想越不是滋味,总觉得人家这么信任自个,自己却差点闹出事,挥了挥手,带人就跟上去,看有反应不过来的人问干什么,横眼冷喝,“你说干什么呀―?找孩子去呀。放出话,就说南堂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谁敢动他根毛,那就是跟我王显过不去!财货没有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可不成!”
※※※
任他们再怎么找,这一刻也不能找出刘启来。
刘启和那个羊倌少年正在离镇二十多里外的棚头里窝着歇息。
往来这里的有马客,有赶着去镇里的,有接拐来或抢来的奴隶的,是典型的章蛇混杂。羊倌少年镇定自若,把刀子放在桌子上,也不要碗水喝,只是用眼盯着刚从内地带来的几个蓬头农家女身上。
一个干这行的老伢行见他一个劲地看,就斜坐过来,问:“小子!有钱不?没钱的话,拿马来换!”
羊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马看看,不舍得,毕竟他是要去做马贼的。
接着,他又朝刘启看看,碰巧刘启端了一碗水,走泼了半碗,边走边卖力地嚷:“阿哥,你喝甜水不?我给阿爷要的。”心中又不忍,干脆就说:“这丫的都不好看!”
刘启听人论价,再浑也知道在人贩子窝里,端是大气不敢出,辛苦巴结羊倌少年,刚给推着水车的老汉要了碗甜水,立刻跑去给羊倌喝。
“好看的,有哇。你要得起不?”人贩鼻子一掀,眯眼看羊倌喝甜水,眼神一斜,盯上用舌头舔手指的刘启,问,“他可不是你亲阿弟吧?!我也没儿,不如吃点亏,寻个貌美的和你换?怎么样?”
“不行!”刘启立刻直身怒对,接着转身看向羊倌。
羊倌少年不知道人贩子是从这碗甜水中看出来的,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亲阿弟?”
“我也就是猜猜。像他这样的小子,现在还好,过上两三年,能吃得狠。我看你带上他,讨不上什么好日子。”人贩子挑了挑眼,听着挺为人着想。
这倒说到羊倌少年心坎上了――这家伙的确能吃,昨天拖着他走是为他好,日后拖着他,谁知道“一卷风”会不会要他,万一不要他呢。
刘启发觉他在犹豫,紧张地张大嘴巴,在两人脸上来回看,试图挽回:“******是要说话算话的。你说你要带我去找‘一卷风’的,不去,不去你就不是******!”说到“一卷风”时,两个马客转脸看过来,一个面颊满是胡子的彪汉眼睛里满是诧异,接着又多了点笑意,最终干脆换了方向坐,静静地看笑话。
“你吵什么吵?”少年羊倌扭头看住刘启,气不忿地说,“他要是嫌你年纪小呢?非要我扔下你呢?你哪点都好,就是不知道好歹,昨天你家房子起火,我拉你,你还不走。你家仇人追上你怎么办?他没有儿子呀――”
“那你不能拿我换女的。他说他没有儿子就没有儿子了?我说我没有阿爸就没有阿爸了?人贩子都是这么说的。你也是什么都好,就是笨!”刘启大声说,“说不定就在这坐上一会,就碰到认识我的阿叔,你要走就走吧!别拿我来卖!”
众人一片惊奇。
只是这人贩子往往是打家劫舍的惯犯,众人多少畏惧,并未胆敢插言,却都低头议论来了,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那我走了,人家还――还能捆着你走呢!”少年羊倌结结巴巴地说。
“我怕还能打狼。”刘启一扯脖子,解下狼尾巴,揉了揉按着凳子伸出的狗头,“我还有‘哈达达’!捆我――?好像我怕一样!”
少年羊倌听过他吹牛,给他一个“吹吧”的表情,人贩子却摸了摸那尾巴,另一个人贩子嬉地一笑,走过来摸摸,惊讶地说:“还真是狼尾巴!”
“这样吧。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人贩子咬了一咬牙,从怀里的袋子里摸出一小块银子,说,“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我真没儿子,有了儿子,我再不干这买卖。”接着,他转过头,用手去摸刘启的头,又说:“孩子,你看这好不好?我先带着你去找你阿爸,找不到就养着你,将来你给我养老,给我媳妇你娘养老!你们都说说看,除了自己养,谁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拐个孩子?”
周围的人也颇意外,纷纷说是,人贩子也不一定六亲不认,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刘启嘴里说着大道理,但心里也不坚定,听他要先带自己去找阿爸,一下犹豫不决起来,眼睛眨了又眨,最后反看向少年羊倌。
少年羊倌心里酸不溜丘的,但想想自己要做响马的打算,还是问:“你愿意跟他不?”
“我――”刘启没了主意。
“小子,不要信他!”旁边满颊胡子的马客突然站起来,冷笑着往这走,“我敢说,这块银子是假的,他们都是这样骗人的!”说完,他已到跟前,拧了人贩子让他去一边的手,直到那人贩子咧嘴叫疼,才去捏那块银子。
但他反复一看,在嘴巴一嗑,却异常惊讶。
“是真的是假的?”被他掰了手腕子的人贩子神气地说。
“你快放开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羊倌少年摸了自己的刀子,皱着面孔说,“他养了我阿弟,就是我鹿巴的――什么呢?阿叔!”
“你这小子真傻!”大汉洪钟般大笑,放开人贩子,指着少年羊倌说,“他是看你阿弟能卖个好价钱!你阿弟又懂事又可爱,是长生天福佑之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放到草原上,收养这样的孩子是能得的!他只要换上两匹马,到中原就能翻倍。倒是这几个中原人的丫头,奶不会挤,羊肉吃不惯,没五谷就会生病,又不会说能让人听懂的话,没胸没屁股,除了光棍,有谁愿意出好价钱?他趟几趟,又能碰到几家光棍?还不得和匀了卖。刚才你没听他和靠柱子那个说吗?咱换两个,匀和匀和!”
“不是猛章不过江呀!”那人贩子冷笑,他正要黑下了脸,发觉大汉的马刀带着跨鞘,马靴雕花,好像惹不起的样儿,改为和气一团,说,“不过。爷,您还是看走了眼。不瞒您,有人在这里放了话,要找个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我出了钱,带给人家看看,即使不是要找的,人家也会补偿我的!”
“可你不知道这孩子是找‘一卷风’的吗?”大汉冷冷地问。
“‘一卷风’总不能专门养这么大的孩子吧?”人贩子反问,“我知道。您是跟‘一卷风’有点关系,可这吓不住我。有章老爷在,镇上啥时候怕过这号人?”
“丫的!”羊倌看清了人贩子的面目,实在忍不下怒火,绕了桌子就去扯那人贩子,却被大汉拦住。
大汉冲人贩子喝了句“滚”,回头给少年羊倌说:“既然你要找‘一卷风’,我就得给你立个规矩,不能在这里寻事。怎么样?小子,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办完了事,就带你去找‘一卷风’。”
“行。可我阿弟怎么办?”少年羊倌问,“他家被人烧了,阿爸也不见了,‘一卷风’会给他报仇吗?”
“找到我阿爸就行了。他长着胡子,有两个眼睛!”刘启飞快地说。
汉子大笑,抱了刘启起来,问了他一遭事,见他也说不清楚家为什么被人家点了火,便逗他说:“你看我有没有胡子,长了几个眼睛!”
“你长得挺像我阿爸!就是胡子长得不对。”刘启说,“我阿爸还有名字呀。”
他在大汉耳朵边说了阿爸的名字,见大汉的面孔不太对,在心底猜想:坏了,他一松手就会把我摔到地上。想到这,他便往地下看,觉得地面颇高,只好一个劲地傻笑。
“你二叔呢?”大汉问。
“他家也被烧了!”刘启难过地说,“可我不知道我三叔家的房子在哪,也许也被烧了吧。”
“是谁干的?”
大汉问过之后才想到自己问过了,就说:“不要怕。你阿爸不会有事的!是他让你找我的吗?”
“找你?”刘启疑惑。
大汉抱着他就走,另一个马客连忙跟上他,并喊上那个少年羊倌。
四人一出门,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