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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互相偷窥算不算认识?陆沈云想,以男人如此古怪的个性,八成也不会真的告诉他。
怎料,他完全不抱有期待的问话,反倒是唯一得到正面回应的问题。
「朝黎。」男人淡淡地说,稍微转过脸来在他身上停留几秒视线,「下次你问人名字之前,最好先自我介绍比较不会失礼,陆沈云。」
陆沈云一听,张大晶亮的双眸。
朝黎──朝阳与黎明,这分明是一个充满阳光气味的好名字,怎麽本人却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哎,也罢,这样更有挑战性。
至少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名字,算是不错的开场。
「是我疏忽了。」
陆沈云微笑,同时有点讶异绍约和朝黎提过他的名字,因为他从不认为绍约是这麽多话的人。当他想开口打算再说点什麽时,却目光一闪,发现他们正在等待的人从门口快步走来。
朝黎的表情仍然没什麽变化,只是略微移动原本靠在车门的姿势。
令陆沈云错愕的是,向来有洁癖的绍约,竟然还是穿著那件昨天差点被他撕烂的衬衫下来,而平常还算是温和的神情此刻也不太对劲。
急迫又蕴含愤怒,针对朝黎而来。
「绍──」
陆沈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绍约接下来的举动给吓得打断,只见他伸手就往朝黎脸颊狠狠打了一巴掌,力道之大让男人不禁偏过脸去,瞬间就有了淡红色的痕迹。
接著,绍约以一抹扭曲笑容对朝黎吐出两个字:「无耻。」
陆沈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替朝黎感到莫名其妙,尽管他喜好在情事方面折磨人为乐,但从没像绍约这样完全不给人面子、当街揍人的经验。
尤其是对朝黎这种体格的人出手,要是男人也跟著动怒,只怕绍约会被一拳打死,陆沈云站在一旁默默心想。
意外的是,男人没有。
「气消了吗?」朝黎只是重新直起背脊,语气无关紧要地说:「满意了就走吧。」
陆沈云很怀疑,难道眼前上映的其实是某部老套肥皂剧?大家都知道的,就像恶婆婆教训小媳妇那种情节。看起来,要嘛是朝黎早就习惯绍约这种招呼模式,要嘛就是这个男人脾气太好,完全不介意在他人面前丢脸。
要是换自己被人如此「礼遇」,陆沈云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谁准许你和陆沈云说话的?」绍约脸色十足冷漠。
「……你是今天心情不好吗?」惊觉自己成为男人被揍的主因,陆沈云连忙插嘴道:「该不会是我昨晚没满足你?」
开玩笑,他可不想还没搞上朝黎这麽棒的猎物,就先被人给破坏了。
一如往常,只要陆沈云说些煽情话语,绍约马上就会收起不好的心情,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罢了。」绍约止住恶劣情绪,暂时放弃质问朝黎。
这也让陆沈云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绍约平常极少有情绪化的表现,更别说有过像现在这麽偏激的行为,怎麽自己和朝黎讲个一两句话就让他变脸了?
朝黎没说话,迳自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绍约对陆沈云露出一抹很耀眼的笑容,好像刚刚什麽事情也没发生,一脸从容坐上後座。
车尾很快就消失在转角,陆沈云摸摸自己的後颈,竟然出了冷汗。
刚刚那个笑意背後,好像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之感啊……怎麽回事……
绍约的笑在上车之後就彻底收回,他冷冷地朝前方道:「你不要忘记你做过什麽事情,我绝不允许你和其他男人要好。」
「我不明白你又在生什麽气,我早说过,我不喜欢男人。」朝黎语调平稳,听不出脾气。
「对,你不喜欢男人。」绍约冷冷一笑,上半身往前贴在男人耳边凶狠地说:「所以,你永远都欠我。」
朝黎放慢车速,脸色白了几分。
「你害死我哥,你这一生都欠我一条命,朝黎。」
陆沈云头脑聪明,但他自小就对读书──限於教科书──没什麽兴趣,一方面是家中的钱足够挥霍好几辈子,另一方面是若要他从事关於死脑筋的工作,这不但会让他抓狂不说,同时能找到玩乐对象的机率相对也会降低。
他可受不了这种事情,因此,在满二十岁那年他就自己拿了以前存下的「零钱」,先开一间酒吧当作赚钱和玩乐兼具的主要事业,又再另外开设一间画廊做辅业,偶尔发挥充当约会地点的功效。
对艺术品的鉴赏力极高算是陆沈云少数优点之一,不清楚是遗传自谁就是了,他的双亲只有铜臭味,可没多少艺术细胞。
而经营酒吧和画廊,自然让他结识不少各路友人,其中和陆沈云特别要好的是自称开的是侦探社,其实不过是普通徵信社的官焰。
官焰人如其名,性格外放炽热宛若火焰,偶尔却有些难搞,但为人极有义气,陆沈云不明白自己是哪点讨对方喜欢,在画廊因缘际会认识不久就成为死党了。
他时常听官焰自夸,光是替人解决夫妻偷吃案件就荷包满满,所以说,什麽真爱永恒根本是胡扯。
陆沈云回到饭店,打了一通电话给官焰。
「这麽久没找我,还以为你死在谁身上了,陆大少爷。」手机另一端发出无恶意的低笑,「这次有什麽事情?」
「想请你替我查个人,方便吗?」尽管他知道,再不方便官焰也会答应。
「当然,名字给我吧。」
「朝黎,朝阳的朝、黎明的黎,应该是这两个字没错。」陆沈云详细说完,察觉电话那方沉默几秒没动静,他又问:「有什麽不对吗?」
「哦,不是,只是这人以前很有名。」
「我没听过他。」陆沈云皱眉,怀疑是不是他太孤陋寡闻。
要是真有个帅哥如朝黎,还非常知名,他怎麽可能不晓得?
「你不会注意搏击比赛,不知道他也正常。」一直有搏击爱好的官焰解释说:「他从前每年都拿地下赛第一,连续七年不败,过去听过他名声的人不少。」
地下赛?也就是违法的?这麽说,引起他兴致的是一个常胜冠军,要光明正大压倒朝黎可就有不小的难度了……陆沈云邪恶的脑袋立刻想了几个变态方案。
「你强调以前,他现在不打了?」
「是啊,大约三年前就不再见他出没地下搏击场,或许是厌倦了,又或者……」
「又或者如何?」
官焰的手指敲了敲机壳,这是他在犹豫时的惯性动作,「我不太喜欢谈没实际证据的事情,但有人说他不打拳的真正原因,是他最後一年冠军赛结束後杀了人。」
「我可不记得三年前,有发生过哪件和他名字有关的命案。」陆沈云边收拾凌乱的地板边说。
「这正是我的意思,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杀过人,也未曾出现任何一具尸体与他有直接关系,单纯仅是地下风声。」
陆沈云回想男人英俊而沉默的面容,尽管气息十分冷冽,但完全不像一个杀人犯该有的味道,事实上,这样的朝黎让他觉得很好闻、很舒服。
清爽、平稳、寡言,是有那麽一点冰冷,然而大致上都很不错。
「再讲点别的消息,对了,把他的地址给我好了。」
「不是吧?你这次的目标莫非是他?口味越吃越重了。」官焰翻翻白眼,马上了解陆沈云的心思,「他是绍佐的养子,你好歹算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总该听过绍佐是谁吧?想找朝黎,去他们总公司更快,依绍佐的个性一定会让朝黎在那里辅佐他,他似乎颇看重儿子的能力。」
陆沈云呆了几秒。
不是吧,这麽巧又一个姓绍的?
「搞不好你也可以挑绍佐试试。」官焰补充一句。
「去你的,我没饥渴到无视年龄断层的地步。」
「最好是,自己小心不要玩过头。」官焰发出笑声,很乾脆挂断电话。
陆沈云现在可知道朝黎和绍约是什麽关系了──毫无血缘维系的兄弟。
本来就没有太大野心的陆沈云,对家里的事业理所当然不曾有过参与企图,再说他的父亲根本也不指望由他来继承一切,总是完全把他当作不存在的人对待,勉强只有固定汇款给儿子这点还记得罢了。
他想,说不定是因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他的父亲早就准备好陆家的私生子兄弟,更可能还不止一个库存的缘故。
总归一句,陆沈云再怎麽封闭也还是听过绍佐的名号,毕竟就国内企业家来说,只有这人算是比较有良心在做公益行善,风评也一直都很不错,但从不见朝黎或者绍约的名字出现在相关报导中。
难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低调不成?绍约也就算了,年纪好像不大,看起来也一副对工作没什麽进取心的模样,但朝黎呢?要是他如同官焰所描述被绍佐极度注重,会这般默默无名吗?
……先不管这麽多了,他调查朝黎是想找寻有无弱点方便日後行动,对於这个男人的详细身世,可没多馀时间浪费在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