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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卷起纱幔,洋洋洒洒的飘舞在天边,天色已经黑透,夜空繁星密布,一片片的星海像是银色的绸缎,闪着光芒,美的并不真切。
暖锦惊呼了一声,站起身来踱向船边,眼前有些微花,不得不扶着栏杆,却有踏水而立的感觉。
她从来不知晓这条河为什么叫有翡河,如今看来,总算明白名字的由来。
河面上座着几艘较大的画舫,除此之外,竟飘散着万千的河灯,河灯在水中漫无目的的游走,就像是天上星子的倒影,简直没有比这更震撼的了。
瞧见暖锦的表情,靳相容满意一笑,慢慢起身来到了暖锦的身侧。
甲板上只余他们二人,一时间连微风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一件外衫突然披在了肩上,暖锦讶异的转头,而靳相容则是一副很平常的表情:“夜风微凉,若是把你弄病了,本王就得挨板子了。”
暖锦撇了撇嘴,又将头转向河面。
“漂亮吧?”
“嗯,真漂亮,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致。”暖锦真心实意道,今天靳相容实在给了她太多的不可思议。
“那些平头百姓们一直以为咱们这些天潢贵胄日日山珍海味、赏尽奇珍异宝,殊不知最美的其实就在他们身边。”
靳相容说这话时男的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暖锦点了点头,算是当做回应。
“讽刺吧?”
靳相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暖锦侧头,不可否认的是,他偶尔认真的样子,还是很耐看的。
“怎么说?”
“因为咱们彼此都在羡慕对方拥有的东西,他们想要腰缠万贯,而咱们想要自由。”
“那你呢?你想要腰缠万贯,还是想要自由?”
靳相容抬起手托住下巴,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我想要腰缠万贯的自由。”
暖锦泄气的瞪了他一眼,刚以为他好不容易认真了一次,哪知这人是惯有的不正经。
“那公主呢?你要怎么选?”
“我?”暖锦一怔眯起眼睛仔细的想了想,她的两颊因为饮酒微微的泛着红润“我自然是想要自由了。”
“是因为没得到过,所以才想去探寻?”
恰有清风拂过,吹起暖锦鬓边的碎发,缠绵悱恻,划过靳相容的心扉,有点陌生的又痒又痛。
“正是因为曾经拥有过,体会过它的美好,所以才明白它的珍贵。”
靳相容明白他说的是自己五岁之前在锦绣山时的日子,这在皇家里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可若是让你一贫如洗呢?吃了这顿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那样的日子可同你想象的自由不大一样。”
暖锦听闻他这样说,脑海里是没什么概念的,她即便在锦绣山上时也没体会到穷苦是怎样,不过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相信她的岑润一定会有法子的。
暖锦不说话,表情却全都写在脸上,那种从眼角散发出的光芒,令靳相容心中一紧:“看样子,你还想从宫里拐走一个人么?”
暖锦有些吃惊,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靳相容却自在一笑,答非所问:“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宴席上你要保护的人?”
暖锦脸颊发烫,有些慌张的躲避着靳相容的视线:“说了你也不知道。”刚说完,暖锦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她这么说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靳相容面前,竟然就这么轻易的道出自己的秘密。
“你这么说,不怕我去告密吗?”意外的,靳相容听后似乎心情不错。
“你要是想告密,上次就不会替我解围了。”
靳相容笑意不减:“那万一我改变主意了呢,如果我想要要挟你呢?”
“你不会。”
暖锦侧头,她比靳相容矮了一头,所以看向他时,总是要仰着头,星光璀璨,反射在她的眸子里,就像是聚集了整条银河,光芒耀眼。
她的脸颊在河灯的衬托下忽明忽暗,像是有两个不同的她,一个天真,一个妩媚,可无论是哪一个,都美得惊人,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为什么?”
“你有喜欢的东西,一定会亲自来讨要,不屑去做要挟人的勾当。”
靳相容回过头去,复去看向河中灯,他的眸子极深,虽然笑意不减,可实在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公主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与你敌对便好了。”
“你说什么?”暖锦没听清他说的话,侧头又问了一次。
“轰——”
突然有轰隆巨响平地而起,两人均是一怔,下一瞬天边冲出巨大的火球,升至最高点,便绽放出无数星点火花,把天边照耀的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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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回宫
“哇!看!是烟花,好美呀!”
暖锦兴奋极了,这突如其来的烟火让她心花怒放,即便位份再尊贵,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对这些个风花雪月的玩意儿,最无抵抗力。
靳相容觉得好笑,他们二人并身而立,齐齐仰望着天空中不断上升绽放的烟花,他觉得能有这样一时片刻的回忆,似乎也不错。
袖口被人拉了拉,靳相容回神低头,见暖锦不知怎么突然羞红了脸,另一只手则正指着岸边的方向。
他顺着方向看去,是一对年轻男女正站在岸边互诉衷肠,那小郎君胆子越发的大,谈着谈着便吻上了小娘子的额头,之后如蜻蜓点水般划过鼻尖,最终落在了小娘子的嘴唇上。
“这、这也实在太。。。。。。”暖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急的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她的心脏好似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几乎要跳出腔子,虽然之前已经听靳相容提起过,可怎么也没料到这临安城里的人也忒豪放了些。
下一瞬,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按进怀里,暖锦愕然,刚想抬头去看,却被那人挡住了眼睛。
“非礼勿视。”
他的声音低沉迷醉,暖锦知道自己应该挣脱开的,可她好似被蛊惑,没法子动弹,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靳相容就这样一手拥着她,一手挡住她的眼睛,再也没了其他动作。
直到四周声音渐小,天边最后一丝火花也即将泯灭,他才慢慢的放开手。
起初,暖锦的眼睛还有些模糊,她隐约看着靳相容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深情?!
暖锦心中一跳,待眼前恢复清明后,靳相容早已一如往常,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走吧,时辰不早了,回去的太晚,容易惹麻烦。”
“这就要走了吗?”
暖锦有些伤感,非常不舍的趴在栏杆上看着河灯。
靳相容本已转身,闻言又转了回来笑道:“野丫头,你还不想回去了不成?”
“也不是不想,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出来了。”
“放心,只要你愿意,本王一定会再找机会带你出来的。”
“真的?”
暖锦一听靳相容的许诺,立即双眼放光,见他点头答应,这才恋恋不舍的同靳相容下了画舫。
夜已深,岸边的游人也少了许多,小船摇曳在河面中,显得寂静悠然。两人均是无语的到了岸边,上了马车,一路驶向碧华宫。
马车哒哒的声音回响在石子路上,显得异常清脆,暖锦掀了下帘子,见车外已是漆黑一片,有些担忧:“也不晓得宫里怎么样了,陶陶不会惹了麻烦把?”刚才玩的疯,暖锦并未考虑良多,这会子要回宫了,才开始担心起来。
靳相容本是在闭目养神,听见暖锦这样说,方才睁开眼睛:“若是出事,现在担忧已经晚了,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我倒不是担心自己,我一个公主,最多是被骂两句罢了,就是怕累了陶陶。”
靳相容又好好的看了看她:“你倒是对那个小丫头好得很。”
暖锦不置可否的点头:“陶陶以前是从浣衣局出来的,听说那段日子过得很是艰辛,好不容熬出了头,可以侍候主子了,偏又来到了我的身边,见天儿过得提心吊胆,想想我觉得自己怪对不起她的。”
“你倒是对自己认识挺透彻。”靳相容觉得暖锦顶有意思“到了怎样的位置便要承受与之匹配的危险,不想洗衣手糙,那就要跟着你边好吃好喝,边担惊受怕着。不过你问她,她肯定宁愿天天与你操心,也不乐意回去洗衣服。”
他说了一堆歪理,暖锦虽然觉得不妥,但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