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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同我讲来生,这辈子欠下的债便要这辈子还清,你想欠债,我不允!”
皇后忍不住掩唇低笑:“容太傅这般不讲理的样子若是叫您的学生们瞧见了,准会惊得找不着北。”
容太傅宠溺的摇了摇头,并没反驳。
“容渊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们。”提起玄宁和暖锦,皇后刚刚舒展的眉心又再次蹙了起来。“玄宁自小便聪明沉稳,又做了太子,他要是一心用在朝政上我倒是不怎样担心,可他宫里那位始终是个隐患,燕语身份不同常人,毕竟是燕坪国的余孽,即便救了她一命,可是国仇家恨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下?
“幽兰亲手灭了燕坪国,这份子仇恨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她现在不声不响的做着东宫的丫鬟,可谁能保证她不是伺机而动?太子对她不同,我这个做娘的最是明白,将她放在身侧,谁能保证她不是一把刺向太子的利刃?更何况知道她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皇太后都不知晓,若是他日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
兴许是脑中幻想出那可怕的一幕,皇后脸色更加苍白,反手握住容太傅:“容渊,你一定要帮着我守着他,他是太子,关系到江山社稷,他万万不能出事!”
“你放心,有我在他绝对会不会出事的。”
“嗯,你这样子说,我便能放心了。”皇后点了点头“还有暖锦,她不像她哥子,没经过风浪的纯良孩子,必定会在情路上受尽挫折,她……我,唉……”
暖锦听见皇后点了自己的名字,忙竖起耳朵,可怎奈屏着呼吸听了半天,就听她母后在那哀声叹气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到了她这难不成就是无药可救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小事,瞧着她母后和容太傅那亲近的劲儿,怕是宫廷里的那则秘辛是真的了,她母后和容太傅八成就是老相好。
暖锦咽了咽口水,心跳声隆隆,震得她没了边界,她母后胆子忒大,敢给父皇戴绿头巾,他们二位是嫌着命太长远了?
她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不敢想象若是此事落入别人眼中会是怎样的后果。可不过是刚一转身,明黄的飞龙锦服赫然闯入视线,龙纹狰狞,针针细密,暖锦大惊失色,刚要跳起来尖叫,皇帝伸手一拽,忙捂住她的嘴巴。
皇帝脸色阴沉,凤目漆黑,看着暖锦向外扬了扬下巴。
暖锦被她父皇吓得三魂七魄都移了位置,腿上发软完全使不出力气,只能拼命地点头,皇帝叹了口气,半拖半拽的将暖锦拉出了坤锦宫。
“父、父皇您怎么来了?就您自个儿?岑总管呢?没陪着您?”
皇帝负手而立,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凤目依旧是漆黑如墨,望着坤锦宫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都看见了?”
暖锦膝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说的是什么?儿臣看见什么了?”
皇帝难得一笑,复又冷哼了声:“瞧你那出息,遇见点事就膝头子软,半点也不像你母后。”想了想又接了句“更不像朕!”
暖锦委屈的撇撇嘴:“儿臣就是没出息了,遇见大事就慌神了。”
皇帝摇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倒是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向坤锦宫,神色有些哀伤,又带着极为难得的温柔。
“父皇……”暖锦想了想,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半晌才问道“父皇一直都知道?”
皇帝没说话,负着手,顶天立地的帝王,像是任何风雨都无法击败他的样子。
暖锦觉得他父皇也许并不会回答,刚想跪安,就听皇帝淡淡的回了声:“嗯。”
暖锦大惊:“那您还……”
“还什么?朕还能容忍你母后和那个该死的混帐?”皇帝反问,倒也不是真盼着暖锦能回答,她还小,不懂他们的恩怨情仇也是正常“你母后只身一人来到南辰国,哥子被留在北曜国无法团圆,亲弟弟又惨死在她怀里,她身子不好,受了那样多的苦难。朕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若是有一天这坤锦宫里没了你母后的身影,朕会怎样?”
暖锦不敢答话,依旧老实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皇帝。
“后来朕想了良久才明白,只要你母后还在那里,健健康康的活着,其余的朕都可以纵着她。”
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午后有微风拂过,让暖锦并不觉得有多闷热。后来皇帝并没有再说什么,摆手让她退下,她福了福身子,眼里有莫名的酸涩,不敢让她父皇瞧见,只能低着头,好在皇帝并没去看她,背对着自己依旧看向坤锦宫内。
皇帝的背影有些落寞,天地一样的男人,终究有着自己无法跨越的情关。
暖锦安静的退了出去,强忍的两行清泪终于划落下来,她有些懂了,什么才是爱。
像是母后,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将自己的一生都困顿在这宫墙之内。也像是容太傅,为了所爱的女子,心甘情愿的放弃自由,在这皇城之内隐忍挣扎。
或是像她父皇一样,为了母后,他宁愿承受流言蜚语和永远的伤痛,为她撑起绵密的天地,将她紧紧护在心口,即便是放手和成全也好……
只要她还在……
对向有人走了过来,步履轻缓,隐在微风之中几乎细不可闻,那人停了下来,站在十步之外,引得暖锦抬头望去。
寂静的宫道上,有午后的暖阳洒落,透过枝丫,显得斑驳不堪。暖锦静静的看着,连同呼吸都静止了下来,微风缠绵悱恻,托起那人的衣摆,静谧的如同一幅琳琅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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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成全
“公主?”岑润有些微讶,暖锦眼眶泛红,瞧着样子便是哭过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岑润向暖锦来时的方向看了看,见是坤锦宫,心下几个弯转:“皇后娘娘说您了?”
暖锦摇头。
“那是新的师父说您了?”
暖锦又摇了摇头。
“公主殿下。”岑润有些无奈,立在一株槐花树下好笑的摇了摇头“你同奴才说说,凡是奴才能为您做的,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你有功夫没?我心里委实不是个滋味,想同个人说说。”暖锦红着眼睛,想起刚才父皇落寞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你要是还得御前伺候,就甭顾着我了,我去找玄宁也成的。”
公主和自己亲近,这是做奴才前世修来的福分,皇城里和主子走得近,关键时候就是保命的法宝。更何况皇子、公主们,不同于后宫嫔妃,妃子贵人们若是不受宠,那同个奴才也没什么区别,可皇帝的孩子只要不犯了混,那就是一辈子的金贵。
岑润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他还有些私心,暖锦同他要好,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公主多虑了,皇上这会子去坤锦宫瞧皇后了,不用奴才近前侍候,公主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奴才说说,奴才虽然帮不了主子什么忙,但也愿意为主子分忧。”
他洋洋洒洒一大篇话,说的都是官话,暖锦听着有些不耐,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成了,你那套漂亮话用在别的主子身上吧,跟我甭来这套。”
岑润不再说话了,扬着唇角微微颔首,等着暖锦先走。
后者倒也没再矫情,抬起步子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刚才我去了母后那里。”岑润跟在她的身后,距离不是很远,余光便可以看见他扬起的衣摆“容太傅也在。”
“嗯。”岑润应了声,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
暖锦微微侧眸,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惊讶?”
岑润微微一笑:“若是逢事都要惊讶个半晌,总管太监的帽子怕就要易主了。”
“呵呵,也是,如今这皇城里还能有什么事要你惊讶的?”
岑润笑而不答,反问道:“公主就是因为这个烦心?”
“也不都是。”说到这个,暖锦有些心虚,毕竟是听了人家的墙角,如今说起来也不甚仗义“我原是想去母后那里讨碗桃花羹的,刚巧那里有人,我就在门口等了会,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的。”
暖锦这样子说,岑润就明白十之八九了,敢情这小丫头去听了人家的墙角,得知了宫廷秘辛后,这会正没法子消化呢。
“所以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来母后和容太傅……。那样要好,他们好像已经相识好久的样子了,而且……父皇知道了也没多大的反应。”
岑润蹙眉:“皇上也在?”
“没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