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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越发嘶哑。
飘渺雾气之中出现一块破木头,有个男人就搭着木头漂流,看见一行人急忙挥手,“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我!”
十六道:“过去。”
烈骓昂起头来,顿时英姿飒爽,飞开四蹄就闯过去。那男人高兴地大笑,他仿佛看见生命的希望,朝着烈骓拼命招手。
一片黑影掠过。
狂暴的力量瞬间绞碎男人的血肉。
待烈骓冲到近前,只看见一片血舞。男人的手还挂在烂木头上,十六拉起手来,手臂被深深绞断了。伤口层次不齐,血肉模糊,像是被利齿硬生生撕碎。
“哗啦啦。”游水声在周围响起。
可每次想要看清,却只看见荡漾的波纹。安楠正凑近水面,忽然一个黑影窜出,吼道:“救我!”
安楠吓得一脚将他踩下去!“滚啊滚啊~我太小了不够你吃!”
“诶,等等,那个人会喊救命,他是个活人。”十六奋身跃入水中,将断臂的男人拉起来。附近忽然杀出一道凶猛的波涛!鬼刀钉下短匕,镜儿轰动法术,西门财神双枪迸射,一时间浪花四起!
众人掩护十六与那受伤男人上马背,可对方还未放弃,忽然惊雷乍起!海面啸起遮天的巨浪!这浪头嘶吼咆哮,能将人活活拍死。
镜儿展开双臂,在海内制造出强力的屏障,周围固若金汤。
浪头猛啸下来,镜儿泰然自若。此时烈骓忽然张开大嘴,口中烈焰涌动!顿时一片火海,这烈焰甚至使海浪瞬间蒸发,雾气丝丝胧胧,四周只剩下寂静。
“它应该走了。”西门财神说:“我没再听见任何动静。”
不知什么怪物,来得快去得也快。
十六说:“它好聪明。”
“什么?”
“我觉得它有智慧,本来追杀此人,看见人多就撤离了。”
“救我!救我!”男人神志不清地大喊!鬼刀赏他两耳光,这个人才冷静下来,马上跳起来,惊恐地盯着海面:“它呢?它藏到哪里去了?快上陆地!快!不要接近海面!”
十六道:“你安全了。”
“不、不会安全的,它一定还在!啊!”男人被鬼刀敲晕了,“这个人真烦,不如把他丢到海里喂海兽。”
镜儿说:“相必他经历过相当恐怖的事情,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吧。”
十六讲手“还”给他,安楠说:“哎,丢了吧,他血管什么全都粉碎,接不好了。”安楠一边也感叹着海兽下嘴真狠。
西门财神展开地图,问老佣人:“还有多远?”
老佣人答:“快咯,我看天黑之前可以到达上面标记的第二座岛。”
“那就快点吧。”
大伤初愈的烈骓体内竟喷发出无穷力量!它纵声而去,冲开浓雾,在海面上留下巨大的波纹。暗处,却还有黑影搅动海水的声音。
………………………………
骸林废船(41)
前路雾气更浓,遍布错综复杂的虬枝,看起来像是乌木。
烈骓喷吐烈焰,瞬间清出一条大道。它就在浓密的虬枝间穿行,鬼刀折下那种乌木,轻轻一掐便碎了。这乌木甚至有花纹,如同人类的脊椎骨。鬼刀忽然怔住了,她说:“这是骨头。”
十六问:“什么?”
“我摸过骨头,我曾用刀子劈碎过无数骨头,知道骨头该是什么触感。这里根本不是树林。”
安楠哆嗦道:“你你你你别吓我!我胆子好大好大的,吓我没用的噢。”
鬼刀说:“信不信由你。”她的手攥紧刀柄,眼睛扫视着四周。
这些骨头虬枝不是正宗的黑色,而捎带着丝丝灰白。十六第一个想到戟瑛的粘液,其威力足以侵蚀一般的生命。如果戟瑛十几年前降临程家村,所以使岛上的森林感染了白絮,那这里肯定经过更漫长岁月的侵蚀。所以这些东西比木材更坚固,确实像是骨头。
那又是谁的骨头?
戟瑛的粘液会将一切蚀成白色,而这片“森林”经历了至少十几年的浩劫,却还是黑色的。
鬼刀说:“至少这不是一人的骨头,而是千百上万的骨骼搭在一起,就像乱葬岗。”
“啊”
“啊!”
“呃啊。”
男人刚刚醒来,吓得安楠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地将他锤晕了。
镜儿说:“你该冷静一些,我们本可以询问情报的。”
安楠吐吐舌头,“啞畘谁叫你们老吓唬我?我的小心肝可经不起折磨。”说完话她又绕到十六背后去了,硬生生要将两人挤开。
镜儿忙道:“你、你作甚?”
安楠说:“你也分享分享和尚的后背嘛,我现在是瑟瑟发抖的小喵喵,找点掩护也不行吗?”
“你!”镜儿真得有些气恼。
安楠说:“那难道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就觉得奇怪呢,镜儿姐姐这么漂亮,和尚也遭不住啊。”
“这贫僧不好近女色。”
“你、你这小女孩瞎说什么?”
“哎哟!镜儿姐姐我错啦,我错啦,不要打我屁屁。”
争吵的时候,那可怜男人第三次醒来。他摸着头顶的大包,迷迷糊糊地说:“啊,刚才谁打我?”
安楠扬扬拳头,“本姑奶奶打地,怎么地?你还想反抗?”
“不不不。”男人苦笑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紧张地望向四周,每次海面荡起波纹,都令他心惊胆颤。
十六问:“施主何故遭得这般罪?”
男人说:“或许是我们自作自受吧。我们本来是捕鲛人的,一年只要捕到一条,所有人就衣食无忧了。但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为钱着魔了,有富商出价,愿意用百万两黄金雇佣我们去抓捕黑鲛。他甚至带来了许多身怀绝技的雇佣兵,还有三条大船,三个修仙者。但你看见我这幅囧样,便知我们没能成功了。”
男人忽然仰天大笑,他断臂传来一阵剧痛,“我的兄弟全都死去,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他打量着众人,一双眼睛灵活地扫视着,他岂会不知这些人的身份?那个身穿金丝宝衣的年轻瞎子绝对是个富可敌国的人物,哪怕是衣服上的一颗宝珠、一段残线拿出去都能买下一座城邦,旁边也是断手的老头子与年轻姑娘肯定就是他的佣人。而那个身着白衣的美人美得令人窒息,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人;接下来那个身披残袍、头戴斗笠的怪人可能是雇佣杀手什么的,她不停警戒着四周,警惕着海水,警惕着男人,一只手藏在黑袍里,应该攥着某种兵刃吧;还有苗人的小孩子男人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那个和尚。和尚自从问过话后就一直没有回头,策动着马驹行动。
男人再次吓倒了,他问:“诸位救命恩人,你们的坐骑难道就是消失已久的踏火龙马?”
镜儿说:“没错。”
男人陷入久久的震惊。他并非不知道踏火龙马的价值,莫说价值连城,这是有钱也买不来的。也许某些为宝驹痴迷的城主,愿意用城关来交换。
男人说:“你们有打算卖掉它吗?如果愿意,我可以帮你们物色买家,到手我只拿百万金子便是。”
“百万两黄金?”安楠眼珠子都直了,“你狮子大开口呀!做个中间人要什么百万两。”
男人说:“这匹坐骑值这个价位,况且我问的不是这位小姑娘,而是那位和尚。”
十六转过头来,“你说要我卖掉它,谁会要呢?”
男人思虑片刻,还是打算说出来,“阴山后面盘踞着的某位霸主,他出了名的爱马如命,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换来。哪怕扼守要道的城池,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他为人多疑,绝不会和陌生人交易的,我算是比较得到信任的那个人。”
十六说:“卖给他,他又能拿它怎样?”
“会驯服它,然后收藏。像他所有的收藏品一样,精心保养着。”
“就像囚笼?”
“是的。”
十六说:“世上本不应该有囚笼。”
“若不是囚笼,怕它生命脆弱,饱受磨难,今日生,明日死。”
“变成这样是因为它们本来身处草原,自由潇洒。若是囚笼箍住了它的脚,蒙蔽它的心,恐怕它们也不再有收藏的价值了。”
男人若有所思,“我确实听说那位领主隔一段时间便斩杀爱马。敢问小师傅名讳?”
“十六。”
“好的,十六你听着,总之现在我被黑鲛族的战士追杀,求你们救我回去,实在不行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