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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忽然盯着小二,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不知?”
小二笑着说:“呵呵,我是晓得铁勒王进军西域,可这家伙莫非是地狱里遣出的恶鬼?连妖魔也会因为他陷入混乱。”
阿玖道:“也许是妖魔都能通动物的语言,它们看见高高盘旋的秃鹫,知道这是种死亡讯号,因为这条路就是浮屠军的必经之路!”
“什么?”蝶儿听见这句话,就与所有的客人一样惊在那里。
她瞥了眼易迢苟。
易迢苟只是端起手里的酒杯,他低声道:“没事的,蝶儿你只要远远避开,我会很快了解这一切。”
他逃,能逃过浮屠军的千军万马?能躲过处处埋伏的暗杀者?
易迢苟的眼睛尤为雪亮,只要他能截杀铁勒王,所有一切都将消散。
易迢苟的胡渣在酒杯边上蠕动着:“那个人的剑不留退路,招招致命,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剑太疯狂,但最后一刻我却明白了。这种剑正是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一辈子都无法逃离了。”他将一个小袋子塞给蝶儿。
“这是”
“袋子里有地图,你按照地图去波斯皇城的野外找他。”
“他是谁?”
“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把比性命都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他也会用命保管,我想应该称得上朋友。”
所有人都盯着两位陌生人的时候,蝶儿偷偷离开了野店,跨上一匹大马冲入风沙。
小二摘下破毡帽,他对阿玖的话保持怀疑:“铁勒王的军队直驱波斯,与我们这里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你如何肯定铁勒王反而会经过这条路线?”
阿玖问:“你们觉得铁勒王很强大吗?”
有人回答:“他挥挥手就有大军驰骋而过,动动拇指就能碾碎一片领土,你自己说强不强。”
阿玖道:“那撇去大军呢。”
所有人都迟疑着,他们只记得铁勒王恐怖强大的军事实力,每每提到铁勒王,总会联想起那片庄严肃穆的铁甲军。
小二回答:“能够率领如此凶悍的军队,此人必定骁勇英武,怎会不强。”
阿玖摇摇头,“至高的勇士能靠一己之力斩杀多少人?一百名,还是一千名,战场不是决斗场,任何人的目的都是杀死你,哪怕人杰项羽,死前也不过斩杀百余名士兵,就已精疲力竭。所以我会疑惑,他铁勒王到底有什么本事令众多高手归顺于他?甚至于旧部的高手都心甘情愿地为他慷慨赴死。”
话说到这里,一些聪明人已经明白了。
小二盯紧阿玖的眼睛,说道:“铁勒王并非勇武之辈,他有着非凡的头脑。我们所有人尽在铁蹄下瑟瑟发抖的时候,竟不知他的心思如此深远。”
阿玖说:“他趁着操戈波斯的机会,一路直朝波斯进发,所有人都以为他怒不可遏,一定会沿着笔直的路线侵犯波斯。波斯会在他必经之路上设立防线,重兵把守,他们的机巧技术可以做到这点。但铁勒王偏偏在波斯人分散防御的时候突然转向,从这里直逼波斯腹地。”
“好重的心机。”“好比是有智慧的野蛮人,我们以为他靠武力征服战场,殊不知他是靠脑子。”
阿玖很喜欢这个形容词:“有智慧的野蛮人很快就要攻来,能走就走吧。”
他看着众人收拾行囊,火急火燎地跑开,连小二也开始打包大大小小的物件,阿陆问:“掌柜呢?”
“掌柜不在,我就是大王。”小二急匆匆地背上行囊,便问:“你们既然知道铁勒王要攻过来,还不赶快溜屁?”
阿陆道:“你欠我一坛酒。”
他灰白色的绷带里闪出某种可怕的眼神,小二便利索地搬上来一坛陈年老酒,顺便把所有酒都搬上前台:“清仓大甩卖咯,统统只要二十两,二十两!”
可人去屋空。
一只空碗还在门口转圈,沙砾从门缝里钻入,打得空碗沥沥发响。
听说铁勒王会进攻这里,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阿玖感慨道:“这家伙还真是恶名昭著。”
“啊哈哈,把他的画像贴在大门上当门神,保管比秦琼尉迟恭还管用。”小二忽又叹气,“可怜这些好酒哟~”
“我全要了。”
易迢苟一掷千金。
小二喜极而泣,赶紧拾缀钱财,揽了些金银细软,披上西域人特质的厚厚外套,喊着“客官保重~”也遁入沙尘之中。
阿玖打量着眼前这位披蓑戴笠的人。看起来像是中年人,可他的手实在太老了,像是年迈的老鹰爪子似的,一条条可怕而粗大的经络蔓延开来。同时这也是个练家子,阿玖只是好奇:“你有什么理由必须待在这里,我也不会过问,但是你一个人总归喝不了这么多酒。”
“哼。”易迢苟露出一丝邪性的笑容,“和尚也喝酒?”
阿玖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
易迢苟说:“好酒也需有品味的人喝,而且我只和朋友喝酒。”
阿玖道:“如何才算你的朋友?”
易迢苟说:“就凭刚才你们肯出手,就已经是我朋友!哈哈哈哈!”他说完大笑。
笑声苍茫而凄凉。
如果早点碰到他们该多好,偏偏在这个时候碰见这两位朋友。易迢苟的笑声很快黯淡下去,他看着阿玖的眼睛,阿玖说:“凭你的手上的经络与佩剑,江湖中只有寥寥不过三个高手才能达到你这种境界。而三个高手中,只有一个使用软剑。我想你便是易迢苟老前辈。”
易迢苟说:“朋友,你真聪明,但是话题就到这里终止吧。”他开始不停地喝酒。
最后阿陆与阿玖带着小姑娘离开的时候,整座残破的野店只剩下易迢苟在喝酒。
仿佛荒凉的沙漠中只剩他一个人。
没错,易迢苟就是要在大军的必经之路上取下铁勒王的首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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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屠城(06)
“一个人对抗千军万马,岂不是个极度愚蠢的想法?”阿玖想着易迢苟沧桑的笑声,觉得有些心酸。他说:“如果波斯人可以再聪明一点,哪怕一点,易迢苟也许就不用死了。”
一路上,他们看见波斯派遣大量兵马在各个城池分散开来,计划是在路线上设计多个伏击点,一步步削弱浮屠军的实力,最终在皇城交锋。
这对波斯人确实是个很有效的办法。
他们的机巧术日渐精湛,除了火铳与蒸汽系统,更有了不得的单兵装备,伏击敌人是个极好的选择。他们可以给予敌人重创,然后进入下一个伏击点。
可惜铁勒王不是硬碰硬的傻子。
波斯兵力太散,根本来不及全部召回皇城。
波斯原本可以积谷屯粮,以波斯牢不可破的机巧皇城,那还真是一场硬战。但波斯已经孤注一掷,对他们而言也是赌博。
阿陆道:“别想了,越想越烦。”
风沙吹过荒野。
波斯人、西域人、铁浮屠、易迢苟所有人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里,终究只能算浮光掠影。
那小姑娘在马上颠簸,不知不觉掀掉了纱帽,一双长而柔软的大耳朵露出来。
阿玖提醒道:“咳咳,阿陆。”
阿陆转过头,她也不敢盯着阿陆的眼睛,阿陆说:“真是麻烦的女人。”
阿玖笑道:“你当初救她的时候,可曾想到她会这么麻烦?”
阿陆说:“我救她的时候,她甚至不是人。”
谁曾想到那只濒死灼伤的野兔,竟在短短半月之间重生**,长成这样一位翩翩少女。
阿玖忽然盯着阿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它?”
如果曾经在罗刹众待过,那就该明白杀戮与死亡,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阿陆沉默着。
“因为它眼里有活下去的意志。想要活下去的,你一定尽力去救,若它本身都放弃了希望,你就懒得救它了。”阿玖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阿陆似乎有些不耐烦,他说:“救都救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回头看着那兔子被打成乌青色的指节,便卸下厚厚的偷窥,撕掉后颈处的绷带。
一股药草气味扑面而来。
阿玖骤然睁开双眼,他发现阿陆身上那层银灰色的绷带看起来有些脏乱,其实包缠着草药。
究竟遭受怎样的重创,以至于治疗到现在还无法脱下绷带?
阿陆将脖边的绷带折下一段,兔子疑惑地接过绷带,阿陆就再没有管她,而是戴上笨重的头盔,策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