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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呈森没回来,自然是睡不着的。
只是窗外忽然有淅淅沥沥的水声,米初妍皱了皱眉,有些厌烦穗城的多雨季节。
推开阳台的落地窗,凉意铺面。
南都奥园的绿化树上,已经开始浇湿,细细的雨丝在路灯下倾斜飞落,洋洋洒洒。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穿的暖不暖和。
米初妍心里牵挂,却不敢冒然打电话,有怕他还在手术中的关系,也有怕他恰好开车在半路。
这样想着的同时,她从阳台折回室内,再又踱步到厨房。
在流理台前,洗锅拍姜,浓浓的姜汤,最适合驱散寒气,预防感冒。
只是,姜汤熬好了,人还没回来。
冷却,再热,再冷却,再热……
第三次加热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十点四十分了。
米初妍有些按捺不住,开始找手机,打算给科室或者潘闵宇打个电话问问看这场手术的预期用时。
只不过,手机还未找到,门口先是有了响动。
米初妍几乎是从客厅奔到玄关,还未等门开,她率先拉开,迎上外头寒气逼人的男人时,是灿若夏日骄阳般的笑容。
“冷吗?给你抱抱!”她笑,同时双臂向前,在他猝不及防的间隙,投入他的怀。
宁呈森原本在讲电话,以致动作慢了半拍。
怀里是她温热柔软的身躯,他贪恋,却是果断推开,挂掉电话的同时,皱眉:“怎么这样冒冒失失,三更半夜胡乱开门,万一不是我呢?”
说的倒是在理。
米初妍吐了吐舌,不敢狡辩:“下不为例。”
怕他责怪,她嬉皮笑脸:“人家是知道你回来太兴奋嘛,快进来,我给你熬了姜汤。”
“姜汤?”宁呈森玄关换鞋,语气微扬。
米初妍动作很快,他的鞋还未换好,她已经一去一回,把厨房的姜汤端了出来,念念叨的:“外面不是下雨嘛,挺冷的。我怕你没带伞,夜里的春雨淋了容易犯感冒,喝碗姜汤驱寒暖胃总是好的。”
“刚刚送纪唯宁回去,她包里有伞。”宁呈森并没有淋雨,就算没有带伞,他也可以直接从地库上来,只是,看着她捧在手里的姜汤,心里暖烘烘的,冷风中过来,喝下,也未尝不好。
“你一直等到现在?”宁呈森伸手接过,上下打量她裹着棉衣沓着棉拖的打扮,微叹:“以后到点你先睡,不需要等,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米初妍频频点头应声,却是有听没有记,重新奔走于厨房和过道:“那么晚了,你吃东西没?莲姨有买了很多新鲜食材,我给你下碗面?”
“不用了,刚刚医院里吃了点干粮。”他开始脱外套,往室内走,顿了顿步,眼神警惕:“真想把你老公喂成胖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吃?”
米初妍靠着厨房门,腮帮子鼓起,眼珠子溜溜的打转,满目狡黠。
行经客厅沙发的时候,男人的眸光瞥到那本书,眉皱了皱,俯身,捞起,没有回头却是不商量的吩咐:“超过晚上九点,不准再看书。”
“哦。”
“哦什么?还不跟我回房?”
男人边说话,边往主卧过去,米初妍跟在后头,步履缓慢。
房子太大,从客厅到主卧,米初妍要走好几十步。他以为宁呈森进去会直接去浴室,毕竟他是那样疲累又洁癖,然而,待她踏进卧室,却是发现,他在给她铺整着床褥。
米初妍跑过去,抢下他手中的活,催促:“你去洗澡吧,一会我给你找睡衣。”
宁呈森倒没坚持,任由她代替他舒展着床上的被子,盯着她,调侃道:“也就睡衣敢让你经手。”
米初妍腮帮子再次鼓起,这男人,好讨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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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他闭眸,眼窝深深凹陷
620 他闭眸,眼窝深深凹陷
米初妍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品味差强人意的?
细细想想,应该可以追溯到两人刚刚熟悉的时候,从她的头发到她的穿着,他要不是皱眉嫌弃,便是直接出声埋汰。
尤其是在经过上一次买外套的事件后,米初妍更觉得,估摸着这辈子,在他的手底下,她是没可能翻身了。
也就睡衣敢让她经手……
简直是满脸黑线!
米初妍从衣帽间拿出男款睡衣,送至浴室,站在门外敲了敲,没动静,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
狐疑着唤:“呈森?”
浴室门没锁,米初妍边唤声,边轻轻推门。
然后,她没有在他惯用的淋浴下听到哗哗的水声,也没有在那里看到他。
主卧的浴室,多达二十来个方,米初妍没法一眼望尽,只得往前踏了几步,环顾左右,最后发现他的影子,是在隔断后的浴缸里。
水雾缭绕,气泡翻滚,他置身在满池的热水中,头仰后,朦朦胧胧,不甚真切。
走近后才发现,他闭眸,眼窝深深凹陷。
高强度的手术安排,忙前忙后的婚宴,醉酒昏沉,再接着连轴转的手术。哦对了……他还要想方设法瞒着她,她也许没资格做妈妈的秘密。
后来米初妍有细细想过,为什么他会在婚宴上喝那么多酒?虽然有很多医学界的前辈都非敬他不可,但以他的把戏,三言两语,便可应付,再不济,还可以推给他的兄弟们。
徐暮川,贺端宸,瞿安,向敬年……
他们中的哪一个谁,都有足够的份量,不至于怠慢了宾客们。
但事实上,那场婚宴,若不是他当真应付不过,他都是自己喝下那些敬酒,以致散场之时,徐暮川那些人,微醺都没有,而他却是醉的浑然不觉。
是啊,心里装着这样大的秘密,怎么可能好过?
酗酒放纵,麻痹神经,便是他最好借题发挥。
米初妍弯腰,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她用手轻轻碰了碰他清瘦的下颌,又唤了声,还是没有应声。
微微叹息,她搁下手里的睡衣,而后,蹲身在浴缸前。
指尖滑进池水,水温尚可,幸好是全自动的按摩浴缸,还有加温功能,否则这样泡着,只怕那碗姜汤都不管用。
她第一次给异性洗澡,很吃力,也很……难为情。
幸好他看不到,要不然,她该是吃囧的。
可是没办法啊,谁叫他是她的丈夫,一个为了让她心安理得嫁给她而煞费苦心的男人。
米初妍觉得,今晚自己莫名矫情。
或许是白天的事,也或许是刚刚那场夜雨,牵引出了她许许多多的感伤情绪,只是在他面前,她没敢表现出来罢了。
这会儿,心知池中男人熟睡,雾气蒸蒸下,眼眶的湿热,才敢不加掩饰。
是夜,米初妍蜷缩着身子,睡的并不太安稳。
半夜从梦中惊醒,弹坐而起,意识渐拢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动作太大,不知是不是吵醒了枕边的人。
她回眸看身后,却不想,骤然对上那双细碎且深幽的黑眼睛。
眸色清明,良久注视,都寻不到半点惺忪,她微微抽凉,猜测他或许早已清醒。
既是清醒,那他是否听到了她梦中在喊什么?
她喊了什么?回想伊始,记忆便开始模糊,然后晃了晃头,怎么都想不起来。
“睡吧。”
耳根忽然是他轻柔的声音,不似往日那样低沉,轻轻浅浅,柔若喃声,像是在哄她,又像是疲倦至极的低语。
米初妍脑子有些混沌,意识里,只记得他轻拥着她入怀,将她整个身子贴紧他宽厚灼热的胸膛,顺着她的长发,溺毙的温柔:“安心睡,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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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照样在他的伺候中起了床。
早餐还是那么丰盛多样,他一成不变的喝着粥,餐桌一角摆放着昨夜被他收走的专业书,看向对面脸色并不算太好的新婚妻子,他浅浅的勾唇笑:“今天一天都在手术,如果你觉得跟我去医院太无聊,或者去溪口别墅陪陪老人家?”
在他面前的米初妍,依旧是调皮娇笑的。
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权衡,最终同意,啧了声:“好吧,反正妈妈昨天也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玩。要不,在他们回伦敦之前,我白天就过去那边好了。”
米初妍称呼夏晴为妈妈。
自然不像喊唐心梅那样随意,但喊多了,也是朗朗上口,婚宴之前,她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