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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也许只是气急了,是她太小题大做。
很想,回去看看他。
其实,她还有很多东西落在欧阳那,随便找个借口,都能回去。从家到欧阳的公寓,一路上她思潮起伏,几次想叫司机回去,终于还是没有出口。她老远就下了车,步行走过去,远远看着四楼没有亮灯,心里反而是一宽,也许他还没有回来,明明回来就是想见他一面,请他原谅的,可到了门口又觉得害怕。
她做贼一样轻轻打开了门锁。光线太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可也不敢去开灯,站了片刻,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突然之间,她的寒毛一根一根都竖起来!
有人!沙发上有人!
黑暗里熟悉的轮廓,是欧阳!她吓得掉头就要逃走,可是太迟了!他打开了灯掣,突然的光明令她半晌睁不开眼。
这一开灯,她更吓了一跳,地上满满当当,堆的全是行李衣物,一只摊开的皮箱,就在她脚下。
她有点不知所措:“你要出门……?”
他却没有回答,吃力而缓慢的站起来,仿佛不敢相信是她,又问了遍:“笑笑?”
他喝过酒了,离这么远也闻得到那浓烈的酒气,她一直都不知道欧阳有酗酒的习惯,她牙关打着颤解释:“我……我上来拿样东西……”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摇摇晃晃站起来:“拿什么?”
“书包……我的书包。”
他向卧室走,她有些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果然,她的担心并不多余,他“咚”一声就撞在了房门上,她连忙赶上去替他打开门,又打开了灯。
他进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她把他扶在床沿上坐下,径自回到自己房间,果然看到她随手扔在桌子上的书包,正要拿起来,身后,门板咚的一声,他又跟了进来。
“笑笑,你别走……”
他摇摇摆摆的走进来,靠在门上,醉眼朦胧, 喃喃:“别走了……”
原来是担心她走掉了。真是醉糊涂了。
她赶紧上去又扶住他,嘴上敷衍着:“好,我不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他的声音浓得发腻:“……是回来了。”
她要扶他回去床上躺着,为他盖上被子,正要放手,他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扯了回来,她猝不防及,“啊”的一声扑在了他怀里,他一个翻身将她锢在怀里,火热的唇已经急急印了上来。
又是这种感觉!
韩笑本能的去抓去打他,他却没有松手。
他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
“笑笑……你骗我,”他幽黑的眸子里水汽凝聚,“是你先招惹我,为什么又离开我?你说过喜欢我,你说只喜欢哥哥一个……
韩笑怔住了,一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像只木偶一动不动。
她想起抱着她在黑暗的走廊里行走的哥哥,想起昏黄的灯光下他眼角眉梢温和的笑意。
她怎么能把醉醺醺的他就这样丢下呢?他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啊,从小到大什么最好的都给她。
她在心里叹口气,乖觉的躺在他怀里:”我没骗你,我不走。“
他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睡了一整夜,清晨醒来的时候会尴尬,简直是理所当然。
韩笑先睁开眼,小心翼翼拿开他的手,从衣橱里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打算离开。手刚挨到门板,一直阖着眼睛的欧阳忽然出声:”你不用走,我走。“
呃?她愣了下,回过头,欧阳已经从床上坐起。
”我已经办好了毕业手续,今晚的机票飞费城。“他拉过搭在床头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
韩笑还没反应过来,痴痴的问:”……这么快?“
”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他答非所问,半晌,忽然闷闷的笑出声来:”在离开前一晚,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已经很满足了。“
*
欧阳乘坐的飞机像只怪物,嚎叫着冲上了八千米的高空。
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哭着向欧阳道歉,他只是抚摸着她的发,什么也不说,嘴角一抹浅浅的笑。就像她初见他的时候,淡漠的疏离的,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只在多年前那个黑漆漆的夜晚,恍惚中曾经窥探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欧阳把公寓钥匙留给她,反正父亲动辄一个月不回家,她住在哪里都一样,而且这里离学校也比较近,安妮会照顾她的起居。
从机场回来时,她接到顾少白的电话。她坐在计程车上,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笑笑专用“几个字,苦笑。
她和哥哥发生争执,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一半是因为这几个字惹的祸。
”有事吗?“
”呃,你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他转了个弯调笑道。
她故意一本正经:”难道我的声音应该听起来很糟糕?“
他也笑了:”你前天晚上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反打回去已经关机。加上这两天你都没来上学,所以我打来问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学校?“她不假思索的就问出口。说完才觉得自己多此一问,简直可以说是咄咄逼人。
他却轻易的就化开了尴尬:”说明我这个专业司机称职啊。“
挂了电话,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掩饰不住的笑容,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很多天没这么笑过了。只是和顾少白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的扫去了她连日来的阴霾。他总是能让她笑,在她最茫然低迷的时候。
想起天瑜还在危难中,于是又打给父亲。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她熟记于心,本以为父亲太忙,办公室不一定有人,没想到铃声才响了两下就被父亲接起。
”笑笑?你在哪?“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的嘶哑,他一定是累坏了。
”爸,哥哥今天去美国了,我去机场送他。公司还好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情况一定是遭透了。谁知父亲却说:”没事了,一切都好了。“半晌又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是这样。“
韩笑不可置信:”都好了?这么短时间就筹到四亿五千万?“
”嗯,银行又恢复贷款了。“父亲突如其来的问:”笑笑,知道你哥哥是什么人吗?“
”哥哥……?就是哥哥啊……“
父亲忽然低低的笑起来,像嘲讽一般:”我竟然问一个孩子……你才十三岁,知道什么啊……“
父亲挂了电话,她简直莫名其妙。
十五、牵一辈子
那天之后,一切似乎发展得自然、平稳,而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韩笑与顾少白的接触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多了起来,上学放学常常能见他骑车载着她。不止韩笑的同学,连顾少白的几个哥们,都时不时拿他们来开玩笑,一些旁敲侧击的打探和猜测频频传进他们耳中,可顾少白全然不作回应。
其实真正说起来,连韩笑也不清楚,他们俩算是什么关系。
她总是在上学的路上很碰巧的遇上顾少白,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搭了他的顺风车。偶尔一起吃饭,一块儿去图书馆借书……只是这样而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有时候好友们问得紧一点,韩笑也会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可惜始终不得真相。
欧阳偶尔也会打电话回来,次数不多,一点也不像在国内,两个人每天黏在一起的时候。他在电话里常常是沉默,耐心的听着她说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然后在她埋怨的时候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来为她一个人的演说喝彩。
有次她没话说了,两个人就长时间的保持沉默,久到她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抱怨:“国际长途很贵的哎,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开太久了,真的没什么话可说,后来他打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常常三两个月才打一通电话。
就这样一直平淡却不乏味的过了三年,韩笑升进了高一,而顾少白也毕业离开了瑞阳,考入了A市最好的大学:T大建筑系。
高一的某天晚上,韩笑正在寝室夜聊。因为在家也是一个人住,索性就办了住校。一个寝室的叫吴肖肖,熄了灯全都躺在床上,电话响起来,谁也不愿去接。
最后吴肖肖爬下去,结果,接起来没几秒,便凉嗖嗖地说:“韩笑,你还不快死下来!”
吴肖肖把电话递给她的时候,挤眉弄眼的一直诡笑,然后,便意外地听见顾少白的声音:“睡了?”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在十一点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贴近。
“明天去看电影怎么样?”他语调平和地问。仿佛这只是不经意的一个提议,而非琢磨了一晚上才终于开口的邀约。
韩笑握着听筒,只觉得心“呯”地跳了一下,不同于平常的速率和力度。
她下意识地问了声:“就你和我?”
那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接着便传来淡淡的笑声:“……你还想叫上谁?”
谁也不想叫。回答飞快地跳进韩笑的脑子里,可到了嘴边却变成:“我无所谓啊,随便你。”
这一次,没有停顿,顾少白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