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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配合地低了下头让骆赏儿为他围上。
他感到脖子上有毛绒绒的触觉,却不痒也不扎人,他好奇地摸摸柔软的围巾,笑说:“唔,好暖和,很舒服!我老婆的手艺不一般呐!”
骆赏儿也笑了,一般的男人戴着白色的围巾会有很轻佻风骚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着白色适合她的文泽。
看起来,很干净、很透彻。
白色,意外地让文泽的形象更加温暖了起来。
她温温柔柔地说:“喜欢就好。”
文泽忽而捉狭地一笑,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精芒,他的手臂抚了身前的围巾一下,对着骆赏儿说:“夫人且等下,我也有样礼物要送上!”
骆赏儿好奇地跟着文泽回到办公室,看着他从一个办公桌抽屉里层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像是化妆品。
文泽说:“这是我们结婚前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给你作礼物的交换。”
骆赏儿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那小管子上的文字她看不懂,但是这东西却有点儿眼熟,她问:“给我的……是护手霜吗?”
文泽沉默了下,说:“你要不要试试?”
骆赏儿点点头,这是文泽送她的礼物呢!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挤出晶莹剔透的膏体,再小心翼翼地涂在手背上。这东西貌似很精贵,只有少少的一小管,虽然文泽不是特意为她买的,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很满足。
有点滑腻的触觉,她轻轻用手背相互匀开。嗅一嗅,喔,味道清清凉凉的,有点儿特别,这种奇异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它是文泽送的?骆赏儿嘿嘿傻笑着。
但是当骆赏儿看到文泽忍笑忍到脸变形,终于察觉到怪异之处:“你耍我!?”
文泽哈哈大笑,直摇头:“我没有!”
“这倒底是什么!”骆赏儿虎视眈眈地逼问道。
文泽就只是笑,那样子已经快喘不上来气了。
骆赏儿气结,因为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文泽居然骗她这是他从国外回来带给她的高级护手霜!?
这其实就是一管旅店牙膏!
“捉弄我你很开心是不是嘛!”骆赏儿丢掉那管文泽戏弄她的道具,冷冷地问。
文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很是认真地说:“是,很开心。”说完又“扑哧”一下笑开了,他不顾骆赏儿一脸的愠怒,很是欠揍地上前一步揉揉她的头,笑得花枝乱颤:“我可没说是护手用的……是你自己猜的……哈哈哈!”
文泽,你倒底是几岁?!骆赏儿几近抓狂。
很快,史兰可就来敲门,说有待和外商商榷的一些事情需要文泽敲定。
文泽的目光流连在骆赏儿的脸上许久,史兰可见状很礼貌地离开了。
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再次亲吻她的冲动,只是帮她整理好外衣,理顺了下他的长发,那样子郑重得像是在膜拜一尊女神像。
骆赏儿低着头,她听到他说:“回去吧。”
其实,他想说很多话,但是他也知道,不该说更多的话。
骆赏儿这时候才意识到,自从史兰可离开后,她就一直紧攥着文泽的衣角了。
她慢慢松开手,手心里是一片汗渍。
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放开手。文泽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是一个王者,他的国度需要他,她不能如此的难缠和不懂事。
骆赏儿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眼睛里的水汽弥漫,她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文泽。
文泽很想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不敢。
对于一个年级轻轻初试情爱的女孩子来讲,不得不忍泪一次次面对分别是很残忍的事情。这一刻,他不希望他的赏儿哭,也不忍心看他的赏儿坚强,他只能矛盾无措地任由这种无力感酸涩地充斥着自己的内心。
骆赏儿咬咬下唇,终于抬眸看他,说:“这次回来再给我带管牙膏,小心我揍你!”
文泽失笑,点头说:“你就期待吧!”
文泽让一个助理送她去医院看爸爸,戏说她不能有老公忘了老爸,否则他会有罪恶感。
文泽是怕她把时间都花费在落寞中吧……
在这短暂相聚的时刻里,骆赏儿更加确定,自己胸膛里的这颗心不再单单为自己跳动。
骆赏儿看着车子外飞速倒退的车辆和建筑,快到正午的阳光有些耀眼,这片灿烂的光辉里,她意识到,春天真的就快来到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放进口袋里,发现里面竟然有那管牙膏。
在文泽即将离开这块陆地后,骆赏儿终于蓦然发现,这个临别前可爱到不怎么可爱的玩笑是文泽对她的又一个期望,就像上次他离开时那样。
他希望,离别不会那么伤感,而她可以笑着等他回来,回到她身边……()
、坦白
()
骆爸爸身体好多了,姚安然两天前给骆赏儿打过电话,说周末骆秉恒就可以出院了。
骆秉恒看到女儿来了,有着大病初愈后的苍老面庞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他呵呵笑着招呼女儿过去:“赏儿,快过来!爸爸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骆赏儿满心地歉疚。因为一直想着文泽,她都把爸爸忽略了,真是不孝。
她走过去,亲昵地伏在父亲的怀抱里撒娇:“爸爸,赏儿也想你了!您有没有乖乖听护士的话吃药打针呀?”
骆秉恒慈爱地抚摸女儿因为刚刚从室外进来微微凉的脸蛋,说:“有,你妈妈都有监督喔,连小生都知道嘟着肉乎乎的小嘴说,‘爸爸,药药!’”
骆秉恒学着儿子稚嫩可爱的腔调,把骆赏儿逗得笑不停,她坐起来歪头瞅着父亲:“爸,您真是学得太像了!小生再老那么几十年应该就是这样子讲话的,哈哈!”
骆赏儿和爸爸聊了一会儿,姚安然就领着小骆生来了,骆赏儿见父亲正开怀地逗着小生,悄悄地把姚安然叫了出去。
“赏儿,你真的想好了?”姚安然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嗯。妈妈,文泽全心全意地对我好,爸爸的身体又已经康复了,他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只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爸爸说这件事情好些,爸爸会比较容易接受。”
姚安然垂眸,想了好一会才说:“我来说吧,这件事情毕竟是我做的主。”
骆赏儿连忙说:“妈妈,不行!”
见姚安然神色坚决,骆赏儿便知道了姚安然对自己依旧是饱含愧疚的,于是她又劝说道:“妈妈,您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您,是您让文泽来到了我身边,我......我非常非常爱的文泽,”骆赏儿羞了脸,毕竟在长辈面前承认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她真诚地看着姚安然,眼睛里仿若有清澈的池水波光粼粼,她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妈妈,不要告诉爸爸那些交易一样的过程,爸爸会伤心的,相信我,就让我来说好吗?”
姚安然叹了口气,犹豫着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说:“你幸福就好。”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把骆赏儿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但是她怎么能够厚着脸皮告诉她,如果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救骆秉恒,她还是会自私又心疼地这般抉择,因为那样说会让她更加唾弃自己在逃避责任。
姚安然说:“就告诉你爸爸你心里的话吧,他会谅解的。这件事情,明明我难逃其咎的.……”
骆赏儿在姚安然万般的错愕下一下子抱住了她:“妈妈!”她紧紧地搂着姚安然,动情地说:“您不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是您的亲生女儿,那时您也一定会这样做的不是吗?我知道的,知道你有多么爱爸爸。也许文泽没有出现以前,我并不能够体会那种心痛和绝望,但是现在文泽一出国,我就难受得受不了了,何况爸爸当时已经是那种状况了呢?您一定很难很难……”
姚安然的心猛地被揪扯着,她忍着不流下泪水。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一直以来这个女儿有多么可爱多么懂事,可是现在那种窝心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地深深受到感动甚至是震撼,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轻轻拍着骆赏儿的背,一下又一下。
姚安然明白,骆赏儿应该早就想好该怎么和父亲说了,事先告诉她,其实也是对她的尊重和爱戴,她是真的把她当作一家人、当作妈妈的。
骆赏儿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了湿意,她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姚安然说:“谢谢,谢谢我的宝贝女儿。”
……
骆赏儿和姚安然再度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骆秉恒和小骆生正玩得开心,骆秉恒躺卧着把儿子一下一下举高,小骆生咯咯笑得欢畅,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像个圆溜溜的小包子,让人嘴馋得恨不得咬上一口。
骆秉恒的动作虽然有些吃力,但是眉宇间那么开心幸福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露出笑颜。
“爸爸,我有事情想和您说。”骆赏儿走过去,有些紧张地说。
……
“结婚了?!”骆秉恒一脸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