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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没有长性的员工。”
安锦歌沉默少许,说:“我也一样厌恶半途而废。”
司徒啸白靠着椅背,眉梢轻扬:“你很需要这份工作?”
安锦歌暗自捏了捏拳,已经受够了他拿着逗猫棒一样逗弄她的恶劣行径。从桌上抽出自己那份简历,淡然道:“我想,现在不需要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带着她仅剩的一点骄傲与自尊。
身后,又是他不紧不慢的慵懒声音:“做为你的第一任boss,你不是应该感激他的吗?”
安锦歌的脚步一滞,慢慢的,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要录用我?”
司徒啸白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素描,展开来:“我没道理拒绝一个这么有天份的画者。”
那是她在医院里画的那张名为《小菊》的素描,离开时匆忙,忘记带走了。没想到,竟被他拾了去。
“薪资待遇,待会我秘书会告诉你的,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提出琮。”他显得很专业,也很公式化。最后说:“如果没有问题,明早九点,正式入职。”
他又返回,坐下来,忙着自己的事。
安锦歌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扭过头,狐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有理由相信,这一切,并不只是巧合。但是,偏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总觉得,她一次又一次与司徒啸白相遇,似乎,不那么单纯。
对面的男子并没有抬头,只是说:“你有值得我帮你的地方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足够吸引我?”
一句话,说得安锦歌脸颊胀红,这人也真够毒舌的了,丝毫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她神情微愠。沉着声:“这样最好。”
推开门,她就径直离开了。
良久,司徒啸白才抬起头,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犀利的眸光渐敛。
若有所思。
找到了工作,是件很令人振奋的事,安锦歌绕路去了超市,买了些菜,准备晚上亲自下厨,和方楠两个人庆祝一下。
拎着东西,走回到方楠家楼下时,她却怔住了脚步。
对面,林斐彦神情憔悴的站在小区门口,只手架着拐杖,几天没见,脸颊消瘦,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一片青色的胡茬,与之前那个注重形象,仪表堂堂的林斐彦,相去甚远。
安锦歌收回目光,低着头走过去。
“锦歌……”林斐彦拉住她,声音暗哑,竟有一丝丝乞求的意味,“跟我回家,好吗?”
家?
安锦歌对这个词汇,充满了抵触。她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斐彦,你知道,没可能的。”
“我不知道!”林斐彦显得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瞪大,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因为我犯了那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安锦歌,公平点好不好?我对你怎么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安锦歌仍是很平静,抬眸,那里波澜不惊。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可以为了所谓希望,争取到最后,哪怕会亲手奉上她一颗被伤透的心,让他踩在脚底――可是,一旦决定放手,她便是头也不回,再痛再伤,也会一个人往肚子里咽。
“斐彦,你觉得委曲吗?”她望着他问。
林斐彦没吭声,可是,从他那不甘的表情中,不难找到答案。
安锦歌轻扯下唇角,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在犯了错之后,都会认为,得到原谅是理所当然的呢?
就因为爱吗?
既然爱,又何来伤害?
“斐彦,你可以对不起我,却不能再对不起锦心了。”她落了眸光,“她才只有20岁,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林斐彦愤怒的扔掉拐杖,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激动道:“我不爱锦心,我只爱你!锦歌,跟我回去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相信我!”
“怎么处理?”安锦歌倏尔抬眸反问,目光勇敢的望进他悲愤的黑眸里,“逼着锦心去堕胎吗?她是我妹妹啊,这样的事发生之后,你要如何面对她和我妈?如果她生下了这个孩子,我又如何面对你们?斐彦,清醒一些吧,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去以前了。”
她说得够直白,也够冷静。
她若还认为有一丝希望,就算所有人都在反对,她也会不管不顾的抓住。但是,她若是伤透了心,那便是再也没有回旋余地。甚至,会坚决得绝情。
林斐彦望着她,苦笑了两声:“安锦歌,你当真这么狠心?哪怕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抹杀了我对你全部的好?”
“斐彦……”她望着他,目光中的留恋与伤痛,唯有自己能体味。
“我努力过了。”
越过他,她径直走进楼内。
林斐彦站在原地,垂着头,久久都没有动弹。
当安锦心急忙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疼的赶紧跑过去:“斐彦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阿姨和叔叔都很着急,快跟我回去吧!”
林斐彦一言不发,抽出自己的胳膊,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区,背挺得僵直。
安锦心回过头,朝楼上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立即跟上去:“斐彦哥,等等我,我来扶你……”
方楠回来时,安锦歌正在厨房忙着,“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喽。”
来到厨房门口,安锦歌炒着菜,她盯着她,突然说:“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想什么时候办理,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安锦歌没有回头,只是回了句:“越快越好。”
“好,听你的。”
直到方楠走进厨房,她才悄然拭去始终噙在眼眶里的泪。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最痛的人,是她。
第二天,她早早来到画廊,才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跑车呼啸而至,恰好停在她身边。
安锦歌侧过头,看到从里面走下来的人,神情怔了住。
她犹豫了下,碍于冷漠的现实,装作看不见是不可能了,只有挤出一丝笑容,僵硬的问了声:“老板早。”
对面,一身考究西装的男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车前,一双迷似的眸子凝向她。
那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在看出她的抗拒后,司徒啸白慢慢迈开长腿走进去:“啸白,亲爱的,honey,老公……随便你选。”
安锦歌拧着眉头,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她即使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也知道,这些称呼都不属于正常范畴。就算他是个开明的上司好了,也未免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开始在想,司徒啸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司徒啸白走近,目光仍是紧紧缠住她,声音低得很,“你不说话,我就替你选了……”
安锦歌的神情变得很尴尬,抿紧唇,对于这几个称呼,哪一个都让她浑身不舒服,最后,想起医院里的人对他的称呼,干脆叫了声:“司徒少爷。”
司徒啸白不悦的瞥她一眼,可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二楼。
安锦歌望着他的背影,眸底的疑惑更重。
…本章完结…
………………………………
第74章 我是在替你出头
她的工作很简单,有客人的时候,就做些画作介绍,没人时,做些清理与保养的工作即可。
对于画作的理解,安锦歌完全不需要有人引导,毫不夸张的讲,她在这方面的确很具天分,连一位老师傅都对她的角度独特的见解,赞不绝口。
其实绘画就是除却硬性的基础知识外,全凭感官支配的一门艺术。就如同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最忌随波逐流。
忙忙碌碌的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做为工作第一天而言,安锦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接触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那种淡淡的幸福感,就像被注入了一支兴奋剂,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了丝活力。
就在她要下班时,司徒啸白从楼上走下来。
安锦歌都快要忘记了,公司里还有这么一位老板了。她垂下目光,不禁严肃起来。
“有空吗?”他边走近边问,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力,容不得她忽视。不等安锦歌回答,他就说:“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去。”
安锦歌微怔,酒会这种事,应该轮不到她来陪吧?况且,她是新人,又没有类似经验,他该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要向她开口要求?
她直觉的想要拒绝,他则在这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