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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胳膊被一个温热的手抓住了,艾沫吓得狂叫一声,抬手就挡在脑袋上,另一脚直接踹了出去!
脚踹中了,艾沫喘着粗气,从胳膊下看过去,卓尔衡正平静地望着他。瞬时间,他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依靠,一把握住那有力的手,呼吸了好几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停车场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两个人的,很短,只持续了几分锺,接着,他们坐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艾沫整个人都瘫在了座位上,额头遍布冷汗,浑身颤抖得不停,连胃也跟着狡了起来。
都是成年男人,艾沫从来不知道他会怕成这样。
那种恐惧铺天盖地,就好像把人塞进一口棺材再一锹一锹撒上土,埋入深深的地下,不见天日。
艾沫很想在座位上蜷缩起来,他忍住了这样的念头,硬梆梆地坐着。
卓尔衡把手放上方向盘,停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的房子我退了,住我那儿吧。”
艾沫这才看见,卓尔衡那露出来的手腕上一片青紫,五指印十分清晰,这麽短的时间,可想而知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劲。
艾沫看向身边男人平静的面容,突然觉得他就像是一片冰山,水面上只露出来那麽一点,风平浪静,可是在海面之下,却是深不可见的暗流汹涌。
那冰山的体积是如此庞大,哪怕艾沫这风吹得如何迅猛,始终轻飘飘的,掠过却不能移动冰山分毫。
那一瞬间,艾沫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冷静一点,我们俩还没到那份上!
卓尔衡打着了火,车子静静地驶出停车场,艾沫放松了自己,陷进座位里。
他听见身边传来低沈的嗓音:“以後别一个人去停车场,找人陪着。”停了几秒,卓尔衡又说,“别人陪你时注意点劲儿,别太用劲。”
艾沫忍不住笑了起来,嘿嘿的笑了几声,不一会儿又是几声,再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笑,直到卓尔衡斜眼看过来,他才笑得眼泪直流地道:“不、不是……我、我一会儿就、就好,哈哈……我不是笑你,哈哈哈……”
他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某个姓孟男人的咆哮:“就你这麽个货色,还想爱?爱你妈个头,你当爱是什麽?我这就是爱!你只配我这样的爱!你犯错了,就得受罚!明白吗?明白吗?”
一连串的喊声逐渐消失,越野车的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艾沫把脑袋靠在座椅上,安心地打起了瞌睡。
说出口的未必是真话,说不出口的也未必是谎言。
艾沫睡了一路,也不管卓尔衡往哪里开,当他再睁开眼睛,发觉眼前是幢熟悉的房子,他曾经来过,而且还初次见识了“青梅竹马”的威力。
他惊讶地看向卓尔衡,被看的人淡定地道:“不是你要来的吗?”
他“哦”了一声,跟着下了车,看着高高的小楼,忍不住又摸了摸脑袋,伤口在一瞬间似乎又痛了起来。
俩人一路无话,等站在那个门口时,艾沫又捶了卓尔衡一拳,等卓尔衡回过头来,犹豫再三,才小声道:“你真让我去见他?”
卓尔衡奇怪地问:“不是你要见的吗?”
艾沫咽了口唾沫:“那什麽,有些顾虑嘛。”
“没必要顾虑。”卓尔衡慢慢浮现出个奇妙的表情,“不用害怕。”
艾沫翻了个白眼:“我没害怕!”
事情证明,艾沫确实不害怕。
周南开的门,双方照了个面,脸色都没摆开呢,艾沫一拳就过去了,直奔周南赚钱的家夥,标标准准正中鼻梁,打得周南闷哼一声,往後倒在了地上。他还没过瘾,气势十足地一脚踢开房门,对着地上的人一个鱼跃就扑了过去,用体重打了个重压後,气急败坏地一通狂揍。
艾沫是GAY,胆小,油坏油坏的,但他不是那种忍得下气的人,卧薪尝胆这种活不适合他。
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这种生死大仇!
当时不觉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但事後回想起来,艾沫时不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妈的,差点就去阎王爷那儿排话剧了啊!从此世上就没他艾沫这个人了啊!
这件事他谁也没敢说,连汤水都死死封着口。
没见着周南时,他还想得好好的:要装柔弱、装圣母、装纯情,一定要克制,要让卓尔衡产生怜惜之意。
真见着了,他的脑袋里就像爆了颗核弹,什麽计划、想法全都抛诸脑後,直接就挥拳头上了!
(10鲜币)第五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2)
他是恨得要死──恨不得把周南扒皮抽筋,再烧成一锅肉汤撒进河里去!
除了一棒之仇外,他心底深处还有另一重想法: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干这种事?顾向文对你不好吗?卓尔衡对你不好吗?你搞出这些事,是准备把所有人都搅进混水里啊!都是在娱乐圈混的,做这种事,一旦被曝光了,等於整个演艺生涯全毁!
“你过得不舒心吗?啊?谁对你不好?谁欠你的了?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闹!你有没有珍惜过眼前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想也想不来的?有的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你得到了还不甘心!我看你搅到什麽时候,等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就开心了,快活了,过得舒服了!我操你大爷,周南你就是个傻逼,纯的!你这辈子就活该打光棍,活该寂寞到老!顾向文你和他分手,你不和他分手你就不是个爷们!分手!”
艾沫被卓尔衡拉起来时,还挣扎着踩了周南胯下几脚,等他被卓尔衡拖出门,抱在怀里时,才察觉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都说了些什麽啊?操!我怎麽会说这些傻话的?
艾沫一脑子糊涂,喘了会儿粗气,把眼泪逼回去後,发觉他们已经站在大门外了。门虚掩着,门里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讲话和呻吟,他挣开卓尔衡的怀抱,揉了揉眼睛,站在楼道窗边装深沈。
我真是傻逼啊,说什麽话呢?我替顾向文着什麽急啊,真是大爷的见鬼了!
後颈上放了一只手,轻轻的捏啊捏,捏得艾沫鼻子又发酸。
“你说怎麽就有人这麽白痴呢?别人送上的真心不要!”艾沫吸了下鼻子,看着窗外纯净如洗的蓝天喃喃的道,“戈缙付了那麽大的代价,都没获得的东西,周南轻易就有了,而且还不离不弃的。他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抚在後颈上的手停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倾了过来,把艾沫揽入怀里。温暖的气息围拢着,他又揉了下眼睛,眼前的景物却还是在不断模糊。
“卓尔衡,我告诉你,我跟你说,我以前多爱那个姓孟的啊,结果呢?结果呢!?掏心掏肺的五年啊!五年啊!我大年都没毕业,就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把什麽都给他了!我还兴冲冲地跑回家里去出柜!结果呢,结果呢!”艾沫一连声地说着好几声,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咬下谁一块肉才甘心,“为什麽周南什麽都拥有了,还是不珍惜!为什麽他轻易得到的东西,我拼了命还是不行!?凭什麽!凭什麽啊!”
卓尔衡什麽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艾沫,直到几分锺後,他才逐渐平静下来,只是胸膛还不断起伏着,像是胸中有股闷气在不断鼓噪着。
“我比他差在哪里?为什麽他运气就那麽好,我却什麽也没有。”艾沫越说越小声,“我那麽努力,我一直在努力啊!我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整天喝水对付。我对那混蛋姓孟的可好了,才不像现在这样!我以前可听话的,那个姓孟的说什麽我就信什麽,从来不说二话的。结果我还是什麽也没有,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就想知道做错什麽了!”
身後还是没有声音,艾沫怒气冲冲地提高了声音喊:“你到是说话啊!”
讲着,他就想转身,却被卓尔衡扳着肩膀按在窗台上,一个低沈沙哑的声音在脑後响起:“别看我的脸,只听声音。”
一片寂静中,那个声音轻轻地说:“我在这儿呢,以後,你有我了。”
艾沫突然一下子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狂涌出来,模糊了一切。他把上半身伸出阳台,冲着灿烂的阳光放开嗓子大喊起来,就像是孤独的狼嚎,声音中满是受伤的酸楚。
这麽多年了,除了汤水,谁也不知道的那段感情。他把这些都捂在心里,烂在回忆里,哪怕发炎了,痛得他整夜整夜辗转反侧,却谁也不敢说。
他没脸没皮,抱大腿,挤新人,一夜之间,他从乖宝宝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滑头,就这样,他还是没胆去杀人放火,没胆子把别人逼上绝路!
周南呢,圈里混得有点名声,青梅竹马是顶级电影天王,爱人是当红主持,还都愿意忍受他的“三心二意”。这样一个人,居然连青梅竹马的“炮友”都容不下,就为了这点关系,连杀人的事都敢做,而且还做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