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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衡一怔,问:“怎麽说?”
“就像命题考试。”艾沫慢慢组织着思绪,“比如,被车撞了,自由发挥,不限角色。可以是被撞了大富豪,民工、学生、流氓,自由演绎。”
“这不行。”卓尔衡一口否定,“这已经包括了编剧能力,能够把一个场景演绎得最有张力不仅仅是演员的功力,还包括剧本。”
“那就把演员和剧本捆绑起来。”艾沫眼睛一亮,“想演片吗?带上你家脚本一起来!”
“你这是什麽?”
“宣传口号啊。”
“……想太多。”
“我靠,你要怎样啊?”
“先把赛制做得吸引人再说。”
卓尔衡一声令下,艾沫接下来几天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脑补。他本人脑补得不亦乐乎,倒苦了唯一的知情人卓尔衡,因为是唯一能讨论的对像,他随时随地像是阴魂不散般粘着讲话。
“整个流程做成连续剧,从初赛到决赛,就是一部完整的连续剧。”
“……”
卓尔衡正在刮胡子,被突然从洗手间外冒出一个大头来的艾沫吓得手一抖,脸上多了一条血迹,被张姐和李导同时埋怨。
“每个星期同一个命题,参加者可以自由发挥。”
卓尔衡从被拿掉的黄瓜洞看过去:“你就不能等我敷完脸?”
艾沫把黄瓜嚼嚼咽了下去。
“……”
卓尔衡无奈地爬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够吸引人。”
“有人就吸引了。”艾沫一边从卓尔衡脸上拿黄瓜一边说,“你演个引子,比如,还是车祸,你就是开车人,撞人了就跑了,剩下就看参加者的了。”
“也就是说,我得一星期七天和不同的人搭同一场戏?”
“录个开头就是了。”艾沫嚼着开心,黄瓜沫四溅,“和你演我写的对手戏是最大的奖励,得往後放,前面就是参加者和他们的编剧自个儿琢磨。”
“怎麽淘汰?”
“你、我还有别人是评委。观众可以投票猜演员的身份,演员不可以在演的过程中透露自己演的是什麽身份,对,无名者,观众只能透过演员的表演来猜测角色。”
“……还是不够吸引。”
“每一期猜中者奖励100元超市券。”
“最终猜中者奖励什麽?”
“你的签名照一张?”
“……你能别吃我黄瓜了吗?”
“不就一根黄瓜,你怎麽这麽小气!”
“那你叫我用什麽敷脸?”
一小时後,艾沫涂了满手的油,在卓尔衡脸上又推又挤,一边说着话:“故事的情节也必须有连续性,观众每周可以投票选出最无聊的剧情,嗯,就叫‘烂黄瓜’,最好的就叫,唔,‘红樱桃’吧。每周垫底的被淘汰,要不要再加个评委黑幕?”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第一周我们是命题表演,下一周剧情必须接上一周,不就变成参加者自我选择命题了?”
“没事,我们可以从中作梗啊。”
“上一周是车祸,结局每一个人演绎得不同,你怎麽从中作梗?”
“上一周车祸的主角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被绑在了黑屋里,自由发挥去吧!”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剧情能行吗?”
“大家看的是真人秀又不是电视剧。”
“可是两者必须结合。”
“我这不是结合了吗?真人秀一周一集呢,我这都天天一集了,多靠拢现在的电视剧!”
卓尔衡沈默片刻,突然问:“你用的什麽油给我按摩?”
“精油啊。”
“怎麽有一股橄榄油味道?”
“精油也有一种是橄榄嘛。”
“……”
卓尔衡默默地享受完按摩,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满脸油光,长了三个大痘。
“……”
艾沫被李导和张姐骂了个半死,被罚去附近的超市买盆栽芦荟,他一边和老板讨价还价,一边运指如飞给卓尔衡发短信:「我想过了,每个参加者的片子不能长,每人十分锺,每天三个人,半小时。」
「人人都会想要在前面播出,越往後,可以用的剧情越少。」
「实力越强越往後摆,我们越想捧的越往前摆。」
艾沫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边按照张姐的方法挤芦荟汁一边对化妆车里的卓尔衡唠叨:“每周的观众猜角色是全星期进行,但烂黄瓜投票只有最後一天,最後一场演完,只开放半小时。”
“为什麽这麽短?”
“怕水军和刷票。”
“短就没水军和刷票了?”
“时间短,刷的成果有限。”
“半小时会不会挂掉服务器?”
“放心,一开始没多少人来投票的。”
“到後面人多了呢?”
“人多服务器挂掉不是正常的吗?”
“……”
第二章 给我写(2)
卓尔衡刚下戏,一身披挂还没有卸完,才进化妆车,就见艾沫手舞足蹈地道:“我们还可以每期请一个小演员来搭戏,指导演员,并且把拍摄花絮剪辑出来,这样就可以凑足一个小时了。那些小明星啦、过气明星啦,还有准备进军演员圈的,都可以来做尝试。”
“你想得太远了吧?”
“废话,这时候不想完整点,到时候手忙脚乱怎麽办?唉呀,张姐别打我,饶命!”
真正做起来了,卓尔衡才发现艾沫是个多麽要求完美的人,就连录制场地以及背景的问题都想好了,从头到尾,他一个人几乎包办了方方面面,并且一会儿冒一个点子出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卓尔衡突然有种花2折的价格买了全价产品的错觉──除了艾沫的紧迫盯人令他有些受不了外。
“你说我们嘉宾请谁好?”
卓尔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黑沈沈一片,艾沫骑在他身上,拎着他的衣领,两眼放光:“要不要请单钢?”
“……”
卓尔衡动了动,试图把艾沫从身上赶下来:“你先下来再说。”
深更半夜居然能把他吵醒,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天塌下也睡得着,可想而知艾沫的毅力有多强。
“不行。”艾沫顺口答道,拎着卓尔衡的领口上下摇晃,一脸激动,“你说请男嘉宾还是女嘉宾?电影的还是电视的?其实演戏这种事无国界吧,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欧美的,唉,不行,语言不行……要不,请导演吧?对,还有其他编剧,做成一个评审团。分古代、现代、还有科幻之类。也不好,我再想想……”
看着艾沫已经完全陷入沈思的表情,卓尔衡放弃了挣扎,摊在床上仰面朝天。越接触,他越发现,艾沫就像一台疯狂的炸弹,只要有一丝火星儿就能够引发无穷无尽的能量。
以前他所认识的艾沫,和现在这个艾沫怎麽可能是一个人?
“你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哪里早了?”
“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个意向,你都开始筛选嘉宾名单了?”
“未雨绸缪。”
“如果办不成呢?”
艾沫一怔:“你不想办了?”
“圈里什麽事都不是一定能作准的,再好的节目也有可能因为意外结束,不是我想办就一定能办成的。”
艾沫点了点头:“嗯,这很正常。”
“那你想这麽详细不是无用功吗?”
艾沫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不会。”
卓尔衡十分奇怪,追问道:“为什麽你不觉得是无用功?”
“要想往高处走,光有台阶是不够的。”艾沫顺口说道,“台阶下每一块看不到的砖都是你往上走的基础,只有踩上去的时候才会察觉那些砖有多重要。”
这是艾沫曾经写过剧本中的一句话,被演员删了,理由是太长,不顺口。当时年轻的他据理力争,结果依然是被删。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时常在郁闷时拿出来鼓励自己。
此时这麽一说,倒给了卓尔衡不小的震撼,倒不是说这话有多稀罕,他惊奇的是,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奸角、猥琐家夥,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觉悟。
然而,仔细想想,便能看出端倪。
自从卓尔衡提出了真人秀的提议,艾沫没有向别人透露分毫,也没有要求什麽待遇,而是直接甩手开始上。这段时间他每天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侍候李导的改本要求之外的一切闲暇时间都用来写草案。卓尔衡睡了,他醒着,卓尔衡醒了,他还是醒着,两眼满是血丝,因为长期窝在室内苍白得就像鬼,却还是精神亢奋。
圈内人都有相同的经历,日夜颠倒,疯狂赶工的日子总是那麽令人印象鲜明又敬而远之,卓尔衡本该感同身受的,可是他与艾沫走过的路不同,记忆自然也不同。不过,他确实对艾沫改观了──至少在职业精神上,他还是比较敬佩艾沫的。
“你想请单钢?”
艾沫身体一震,像是从迷梦中清醒过来,慢慢从卓尔衡身上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几秒愣,突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你说单老师会来吗?”
“冲你叫他单老师他就不会来。”
“为什麽?”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
“为什麽?”
“我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