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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不来一起睡吗?”夏惟夕见大叔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有些失落,焦急地问。
老实说,夏惟夕真的很想重温一次生日宴会那晚的心跳,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离开要多久才会回来,万一大叔憋坏了怎么办?万一大叔背着她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她想要让大叔记住那种感觉,而且她今天欣喜地发现大姨妈居然很给面子,早早就走了……
所以,她今天该跟大叔度过一个最难忘的夜晚才是,可大叔为什么……一直在躲?
“我还没忙完,今天就不陪你了,早点休息,晚安。”
腹痛让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他迅速关掉壁灯,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里,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他不能让她发现自己不舒服,他今晚肯定是没法休息的,如果一直在床边翻来覆去,一定会把她吵醒。
夏惟夕还愣愣坐在床上,她很心凉大叔会这么绝情,连抱一抱她都不肯。眼看大叔就要转身离开,情急之下她忽然叫住他:“大叔!”
“什么事?”
“你……你杀了人吗?”夏惟夕声音发颤地问。
这是她憋在心里一天的问题,她想听到大叔的回答,无论别人怎么讲,她只相信大叔。
冷逸杰身形一顿,心中猛然漏跳一拍,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于是忽然有些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杀人——这是个多么冷冰冰而又残酷无情的字眼,她是害怕了吗?
“恩。”他不打算骗她,轻描淡写地回应一声。
如果能以这种方式同她分开,他倒也认了,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入狱,也不担心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惩罚,他只希望等他重见天日时,她能忘记他,不要再做无谓的付出了,他满手血腥,配不上她。
夏惟夕的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悄然落下,这就是她的大叔,从不骗人,从不掩饰,所以她一直相信他,一直心疼他。
“大叔,不用怕,有我在。”她轻声呢喃,继而从床上跳下来,扑进他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哽咽着说,“可是,你要等我……”
等她?
呵,他等不起。
“夕夕乖,去休息吧。大叔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的。”他在她面前俯下身,吻了她的眉心。这种将要分别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那种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他怕自己会失控,会不舍得。
他关上门,将小丫头独自留在卧室里,深吸一口气,撑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与其消极等待,不如积极面对,等明天一早他就会去找夏青河,这个监护人,他怕是无法再当下去了,好在夕夕成年了,他相信她会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
要分开了吗?
他们在一起才不过几个月而已,可细细想来,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已经被她填了大半,让他无论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自觉联想到她;就连她生日那晚,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那些呢喃,那些倾诉,那些爱恋,那些身体最诚实的反应,都总在他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除了子晴以外的人,可他现在越发质疑自己,为什么对夕夕会有一种和子晴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心动,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因为她生气也好,因为她开心也罢——他想控制她,主宰她,这种强势和霸道让他觉得自己陌生。
他以前一直都是唯子晴是从,从未对子晴说过“不”,她怎样他都能接受,甚至连离开他都能接受。
可是此刻,当他想到可能要和小丫头分开时,他竟然隐隐有一种不甘心,有一种不舍,有一种没有履行承诺的遗憾。很抱歉,他不能再对她负责了,不知他那晚对她的伤害有多深。不过他想,她这么美好,一定会有人将她呵护如珍宝,他无法一直陪着她,所以在感情无法控制之前,他还是早早扼杀得好。
心痛的要碎,腹痛也让他饱受折磨,他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想夕夕现在独自被关在卧室中的样子。她还在哭吗?还在害怕吗?她会不会恐惧她一直跟一个沾满别人鲜血的人睡在一起?
思付间他便不自觉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推开门前的一瞬间他忽然定格在那里。
还是算了。
他悻悻垂下手,站在门口凝神静听屋内的动静。他不知道此刻夏惟夕正躺在床上,直直瞪着天花板,眼泪一刻不停从眼眶中溢出,却是无声无息,早早就将枕头濡湿。
她要跟大叔分开了,一年或者两年或者很多年……她害怕,怕大叔会忘记她,会不等她。
可是入狱……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一想到会被带上手铐关在暗无天日的囚牢中,她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优秀的大叔。
所以,就算大叔真的选择了别人她也不会哭不会闹,大叔为她杀了人,这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清,她不奢求,只希望大叔能一直记着自己就好,别忘记她夏惟夕。
这样想着,她不由泰然了些,勇敢了些,即便等待她的是失去自由,被众人嗤笑鄙夷他也不怕,为了大叔,她什么都愿意做,没有理由,她就是喜欢这个男人,她很确定。
困意在疲惫不堪中袭来,这一晚,一门之隔,他们在心里想着彼此,沉沉睡去。
夏惟夕睡得很不踏实,凌晨五点多她接到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让她现在出门,说爸已经将关系打理得差不多了,趁着这会值班的人是自己人,她得赶紧去走下流程。
这么快吗?她心里一惊。
这么快就要跟大叔分开了?
她心情沉重洗了个澡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出了门,见大叔和衣睡在沙发上,不由一阵心疼,拐回去拿了条空调毯出来,小心翼翼为大叔盖好。
大叔连在梦中都那么紧张,好像丝毫得不到放松似的,他眉头紧锁,大手还紧紧扣着沙发的扶手。
大叔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吧?她想。于是她蹲下身去,凑近他的脸,学着他昨晚的样子在他眉宇间落下一记轻吻。
“大叔,我走了。”她喃喃说,眼泪不禁又簌簌而出。这真是她流过的最多的眼泪了,今天一别,之后就听天由命了,她不舍得……
“夕夕……”半梦半醒间,冷逸杰唇齿中却溢出一句梦话来,他在梦中唤着夕夕的名字,这让她心头一紧,那种难舍难分之情让她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捂着嘴巴抱着大叔送给她的情人节玩具夺门而出,直到进了电梯,她才抱紧膝盖瘫软下来放声大哭。
她不想走……她觉得大叔需要她……
可是她不能回头了……
电梯下至一层,她跌跌撞撞走了出来,魂不守舍奔向等在楼下的车子,夏青河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憔悴的小女儿,心里蓦地有一丝触动。
他一直以为夏惟夕是个窝囊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回到家她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说话,现在想来,他竟从来没过问过她原因,只是一味责骂,这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她成绩忽高忽低,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睡觉把学校老师气得七窍生烟,他从没问为什么有时候她就可以考个第一回来,他只是把不及格试卷丢在她脸上让她把错题抄一百遍抄到一晚上不睡觉;她对人忽冷忽热,从不跟家人过分亲近从不参加家庭活动让他觉得她孤僻自我,可他同样没关心过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听话就打骂是他同她全部沟通方式,他觉得她是夏家的污点,是他人生中的败笔。
直到这一刻,他看着她满脸泪痕朝自己走来,柔弱但却倔强,她明明知道等着自己的是怎样的生活却还义无反顾,这令他触动,令他动容。这也是他的女儿啊……才18岁,就要面对这样的伤害!
“小雪,我看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辙?”夏青河攥紧拳头,他这是在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爸,该想的办法你不是都想过了吗?您别太自责了,这是夕夕她自愿的,她不会难过也不会恨咱们的——别说了她来了。”
夏惟夕在上车前擦干眼泪,她从不轻易在姐姐面前落泪的。她面无表情坐上车子,抱紧怀中的挎包和那只《冰河世纪》里的剑齿虎,在那挎包里还有一个雕花铁盒,里面装着大叔送她的玫瑰花,那花还来不及枯萎便被她摘下花瓣小心收藏,她想,她恐怕要靠着这些东西度过漫漫孤单和黑暗了。
“夕夕,你考虑好了吗?你……不用勉强。”饶是大女儿在一边气急败坏地眼色暗示,夏青河却依旧觉得良心不安,再次提醒她道,“说不定你冷叔叔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你不用为他……”
“我想好了,爸,你不用担心。”她蜷缩在后座上,声音虽然轻,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和不屈的韧劲。
她有多久没叫过“爸”了?夏青河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但他从未想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