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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仿佛化身狐狸,一条尾巴恨不得上天。冷逸杰默默又灌了一大口酒,狠狠瞪了莲少卿一眼,那模样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堂堂冷逸杰也会有今天!莲少卿简直在心里笑得肚子痛!
伴着家人落座,莲少卿第一个端起酒杯来,他晃着杯中红酒对自己刚刚回家的女儿说:“夕夕,欢迎回家,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夏惟夕端起酒杯来重重点了点头,眼眶又已是开始泛红。
夏子晴跟着举起水杯,还在母乳喂养期的她以清水代酒,她望着可爱而又纯真的小女儿说:“妈咪很开心,希望夕夕不会因为和我们失散多年就觉得生疏好吗?宝贝你需要什么就告诉妈咪,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回到妈咪身边来住,你缺失了二十年的母爱妈咪一定会补给你,会让你幸福。”
“谢谢妈咪……”这番感人至深的话让夏惟夕不禁落泪,她用力擦一擦泪水道,“我很开心,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嗯。那边还有一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歹命的男人。”金丝眼镜不阴不阳地笑着接过话茬。
冷逸杰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此刻他简直是全桌子人的笑柄,莲少卿看一眼低头皱眉的他,又笑眯眯地举着酒杯晃了晃:
“夕夕不要拘束,这里就是你家。女婿也不要拘束,这么见外干什么对吧——”冷逸杰又攥了攥拳,他艰难地看一眼一脸歉疚地夏惟夕,她正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抱歉地对着自己笑。
这可怎么办啊……他的内心简直在滴血,真的要改口叫莲少卿岳父?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女婿,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搞定你的岳父大人,怎么给我女儿幸福,嗯?”
莲少卿笑得一脸淫邪,冷逸杰此刻只恨自己手头没一把枪,不能让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闭嘴。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他便一屁股重重坐下来,无视一桌子人,低头吃菜。
“大叔……大叔……”夏惟夕凑上前去,忐忑不安地问,“大叔生气了吗?”
“我饿。”冷逸杰艰难吐出两个字来,见她眉头仍旧没有舒展,他只好叹了口气说,“吃饭吧夕夕,你们聊,我跟你爸爸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
“啧,你这么说的话你岳父大人可是会生气的,你哥哥也是会生气的,对不对?”
一句“哥哥”让一桌人都愣了半天,直到冷逸杰将视线锁定在一边老老实实低头扒饭的铭轩身上大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冷逸杰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铭轩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一个激动,咬到了舌头,痛得他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爸……不用这样。”他捂着嘴艰难地说,“我……我没那么多讲究的。”
“那你就是不认你这个妹妹咯?”莲少卿嬉笑着反问。
铭轩叫苦不迭,他真的完全不敢惹眼前这位脸色比包拯还黑的冷叔叔,有没有搞错,忽然自己就从“侄子”变成了“哥哥”,他只觉得自己沧桑了,都快长出胡茬了,不然怎么配得上这惊悚的称呼?
“爸……我,我先吃饭。”
儿子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子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推一把莲少卿,嗔怪地说:“别闹了,逸杰多可怜。”
“逸杰,你岳母心疼你呢。”
冷逸杰用力攥了攥叉子,他很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当成凶器飞出去!
夏惟夕在一旁干着急,自觉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她忽然觉得大叔万分可怜,此刻他的背影看上去异常沧桑,充满被调戏的脆弱与无助……
“大叔,怎么办……”
“不用管你爸爸说什么,该娶的总是要娶,由不得他。”
“女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不利于我树立威信你知道么。”
莲少卿假惺惺义正词严,冷逸杰冷哼一声回敬道:“你有威信吗?”
“靠!你别以为你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叫‘爸’,不然不让我女儿嫁给你!”
“那我就带她走。”
“你看她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铭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冷叔叔……啊不,是妹夫这么激动,他印象中他好像从没用过这么激烈而又坚决的言辞。
他们这是要打起来吗?夏惟夕吓坏了,小脸惨白晃着葱白的小手在两人之间调停说:“爹地,大叔,你们等一下……”
“你叫他大叔?你怎么还能叫他大叔呢!你应该叫他哥哥!”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在旁边补上一句。
夏惟夕傻了眼,人生中第一次出现如此颠覆的一个逻辑。她叫了这么几年的大叔眨眼间就变成……哥哥了?
她到底该怎么说好?脑子里一团浆糊地她撅着嘴儿说:“我才不要。”
金丝眼镜笑着摇摇头,反倒是莲少卿不依不饶地脸红脖子粗道:“你叫他什么都可以随便你,但是冷逸杰,为表诚意,你今天必须得叫我一声‘爸’,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娶夕夕,咱们走着瞧!”
冷逸杰闻言蓦地站起身来,“啪”就将筷子拍在了桌上。夏惟夕吓得大气不敢出,可怜巴巴捏着大叔衣角看着刚刚才成为至亲的一家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是要打起来吗?
她才刚刚回家诶,拜托他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顾忌她的感受!
夏惟夕鼻子一酸,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她悻悻地晃晃大叔衣角,可怜兮兮地噙着眼泪小声说:“大叔不要勉强自己。”
如果在家庭和大叔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她还是想跟大叔在一起……
就当从来都没有过这回事好不好?那么大叔是不是就不会觉得纠结了?看来这个家终究还是容不下她……
她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看样子好像受了极大惊吓。冷逸杰凝视着她那张充满惊恐和慌乱的小脸,怔了半晌后,忽然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
“爸……”
他用小得连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来了一句,在寂静得连根针掉都能听到的餐厅里,别别扭扭,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叫了一声。
莲少卿先是惊讶,继而乐得合不拢嘴,他捏捏耳朵问:“你说什么?”
“莲少卿!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冷逸杰火冒三丈。
“哈哈哈哈哈——”莲少卿狂笑不止,“乖女婿,成了,你定个日子把我女儿娶回家。来,顺便也认一认你未来的岳母大人吧。”
冷逸杰皱皱眉头,深吸一口气道:“妈……”
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这辈子只叫这么一次……冷逸杰在心里安慰自己。
夏子晴却惊得立刻站起身来,险些打翻桌上水杯,她忙不迭摆着手说:“快别这么叫,你吓死我了算了。”
莲少卿拍拍老婆肩膀,示意她可千万要熟悉这“全面改版”的关系,他视线转向一旁捂着腮的儿子,还没等冷逸杰开口,铭轩便立刻识趣地说:“我去漱口,嘴流血了。”
要冷叔叔叫自己是哥哥?别逗了!他恐怕听完了就得一口血喷出来溅三尺,这现实实在太残酷了,他真的无法面对。
小公主伊伊呀呀,拼命想要跟桌上的大人们进行沟通,就好像担心他们会忘掉她这个小小豆丁似的。冷逸杰重重坐下身来,如释重负,他捏着夕夕的小腰恨恨地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都怪你,回头给我补偿回来。”
夏惟夕破涕为笑,大叔能这么说话就说明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大叔真好,为了她,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这餐耗时良久的晚宴在其乐融融之中落下帷幕,餐后子晴忙着为夕夕布置新的房间,冷逸杰和金丝眼镜被莲少卿拉去打斯。诺。克,可怜的铭轩再次成了保姆——反正他已经习惯这种保姆的生活了,他从小就是如此歹命。
临睡前,夏惟夕吵着晚上要和妈咪睡在一起,莲少卿立刻走到冷逸杰身旁,佯装理解万岁地说:“你要不要和岳父大人睡一张床叙叙旧?”
金丝眼镜饶有兴趣地点头附和,冷逸杰立刻掰了掰自己的手腕,指关节咔咔作响表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莲少卿立刻识趣地说:“我晚上帮你把她偷出来。”
靠,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到底谁是谁岳父,他凭什么这么怕这拳头硬的臭小子?
然而想归想,是夜,他真的跑去自己房间里,将迷迷糊糊睡着的夏惟夕给“偷”了出来。
因为突然,妻子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是丈夫之后子晴才压低声音说:“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莲少卿忙不迭抱起夕夕,对着老婆苦笑一声:“没办法,你女婿想你女儿要想疯了,我当月老让他们团聚一下。”
他手脚利索把夕夕抱出卧室,小家伙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这一刻莲少卿心里忽然涌上一丝身为人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