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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惟夕走过去,心中却已是焦急万分,她一点都不希望大叔出现在这种场合,她不相信大叔不是因为她而亲自出马,这太危险了,她有义务去救她的丈夫,可大叔没有义务帮助她!
“大叔,你快点回去啊,这件事情我拜托里昂他们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
“他欠我一亿美金,你觉得我不亲自出面把他弄回来,这一亿美金我还有得看到吗?”
冷逸杰一字一句地说,闻言金丝眼镜忍不住偷笑,他看了一眼夏惟夕,她因为焦急而通红的小脸正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苍白,血色顿失。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顿时窘的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她还以为大叔是为了要帮她才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看来,原来是为了……追债。
心中蓦地涌上一丝无法言喻的苦涩,她尴尬地笑笑,坐在旁边。
冷逸杰怎会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化?只不过他要是不随便编一条理由搪塞,她恐怕又要争执半天,她那么执拗,非得把他赶下飞机不可,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他要是不去保护她,那他还提供这些东西做什么!
正如夏惟夕所猜测的那样,他也是在她向里昂寻求帮助时才听说了宗世勋消失的事情,凭借着他的经验,他很清楚宗世勋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对于宗世勋所在的组织,他也有所耳闻,给他们自由?他不要要求太高。那组织的宗旨一向是要榨干他们所有的血,只有死人才会拥有自由。
可惜宗世勋太急于求成了,又固执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倘若自己出面同那组织交涉的话或许还不至于情况这么糟糕,以他冷逸杰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谁不得卖他几分面子?
想到这,他摇摇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结局怎样他无法预料,他甚至不知道夕夕能不能承受宗世勋现在的情况。
那组织手段的凶残和狠辣他很是清楚,所以他当即便毫不犹豫决定要一同前往,也正因此,他早早就编好了借口,告诉夏惟夕他并非为帮她而来,这样她才会接受他的出面。
他回过神来,余光扫一眼低头把玩着衣角的夏惟夕,从两年前那个懵懂又顽皮的小丫头到后来干练敏捷的小佣兵,再到现在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小人妻,她究竟有几面?
伴随着成长,她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当年怯懦害羞的性情已经被历练所消磨殆尽,她眉宇间多了几丝忧郁,他虽不愿看到,但透过她的眼睛,他发现她的心一如往昔,从来都没有改变。
她因为宗世勋生死不明的下落而担忧,那双小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他真想将它们握在手心里好好暖一暖,不过他最终还是压下了这念头,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不想让她觉得很难堪,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有所背叛。
飞机很快便开始起飞,大个子休已经开始打起盹来,带上夏惟夕、冷逸杰和金丝眼镜,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10人佣兵小队。
冷逸杰兀自靠在机舱壁注视着夏惟夕,她明明感受到大叔深沉的目光,却不敢抬头去看,就那么脸红一阵白一阵垂着头玩手指,直到金丝眼镜凑了上来,在她耳边笑着问:“嘿,人妻的感觉怎么样?”
里昂闻声,立刻抬起头看了夏惟夕一眼,笑着说:“我说怎么你不再和我们浴血奋战了,原来你已经脱离单身汉的行列了。乔尔要是地下有知这消息,恐怕会郁闷得再死一次。”
“为什么这么说?”夏惟夕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后面的半句话却让她不由好奇起来,就连冷逸杰也倏然转过头,盯着里昂。
“你不知道吗?哈,乔尔这家伙——他喜欢你呢,他是不是到最后都没有跟你表白?那可真是遗憾!”
夏惟夕一听,脸都红到耳朵根去了,这支佣兵里的几个人她大部分都不陌生,他们曾经一起做过任务,现在听到这番话,一些人已经开始笑了起来。
休张张嘴,打了个鼾,被里昂一脚踹过去,又继续闭嘴睡觉。
这话被硬生生甩在半空中,真是让当事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夏惟夕尴尬地瞟一眼大叔的脸,继而她发现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的小毛病竟然一点都没改掉。
她总是习惯于在难堪时偷偷望向大叔寻求安慰,刚认识他时就是如此,一直到现在。
冷逸杰皱皱眉头,目光在空气中同夏惟夕交汇,她忙把头低下来,反倒是金丝眼镜在一旁保持着自己不阴不阳的笑容,开她的玩笑:“夏惟夕真是在哪里都很受欢迎,还好我不好你这口。”
“你不知道吗?她可是佣兵团里呼声最响的辣妹,大家都想知道把上她是什么感觉,那滋味一定棒极了。”
不知是谁冒出这么一句来,夏惟夕简直想打个地洞了。金丝眼镜看看冷逸杰,他正用力攥了下拳头,目光冷冽盯着他,似乎在怪他挑起不该挑起的话题。
金丝眼镜耸耸肩,朝他暧昧一笑,那模样仿佛在说“她什么味道反正只有你尝过”。
接下来的行程就只能以无趣来形容。
飞机上的人都闭上眼睛小寐着养精蓄锐,金丝眼镜的话也少了很多,靠在那里望着机舱发呆。夏惟夕脑子里一团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畔说:“困么?困就趴在我这里睡会。”
夏惟夕看一眼大叔,他正盯着她看,眼中带着心疼的神色。
夏惟夕摇摇头,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大叔这样的关心,她只会白白浪费他的感情,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难过。
“不养好精神,一会你恐怕没办法救出他来。”见她拒绝,他复又劝着她道。
夏惟夕怔怔看着他,他眉宇间尽是关切之色,她忽然觉得疲惫万分,索性不再同他争执,乖乖趴在她的腿上。
“大叔,你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都没告诉我呢?”她终于轻轻开口,说出埋藏在心底的这些疑问。
冷逸杰刚调整好一个让她觉得舒服些的姿势,猛然听到她这番询问,不由皱皱眉头。
他没想到宗世勋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吐露半点出来,他想了想问:“那你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吗?”
夏惟夕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只知道他的大概身份,也只知道他做的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勾当,但具体是什么,宗世勋并没说得很清楚,她以为他不想说,就也没再追问。
这么久了,她竟然一无所知……这算不算她不够关心他?
“那么,他隶属一个组织的成员,这件事,你应该多少听他提过吧?”
夏惟夕一怔,难不成这件事情和世勋的组织有关?她轻声说:“我知道,他跟我说起过。”
“他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奉那个组织之命,这就类似于你隶属你的佣兵团,当有任务需要你去做的时候,组织就会派你出面一样。所以他很多事情并非是他本意,只是身份所迫,不得不去做。”
“大叔是在帮宗世勋说话吗?”夏惟夕闻言忽然惊讶地问。
冷逸杰自己也顿了一下,继而苦笑一声——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宗世勋什么不是吗?夕夕都嫁给他了,他这么说,或许她心里会好受一些吧,毕竟自己没有嫁给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徒。
“或许吧。前不久他应该是接下了组织的最终任务,任何想要脱离那个组织的成员都要为组织最终再效力一次,他们会被奉命接受最难的一项挑战,如果能活,带着组织需要的东西回来,就可以成功复命,为自己赎身。”
“有多难?会送命吗?”夏惟夕担忧地问。
冷逸杰按一下太阳穴,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只是说:“夕夕,我无意吓你,也无意诅咒他,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即便是他能够成功拿到那东西,也未必会活着离开那个组织。”
“你的意思是说——”夏惟夕脸色一白。
“对,那本来就是个谎言,没有人能活着离开那组织,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夏惟夕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看着大叔,这不可能,这么说来的话,宗世勋岂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联想到那通电话,她的心骤然紧窒,她想起宗世勋在电话切断之前反反复复的呢喃,心尖锐疼痛起来,那分明是他被陷害的预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见她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冷逸杰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本是想介入自己的力量向这组织施压的,虽然各有各的生存法则他本不应插手,可宗世勋现在毕竟是夕夕的丈夫,他有必要让他安全,不能让夕夕失去依靠。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宗世勋反倒先他一步,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是该气恼还是该责备了,宗世勋的阅历和经历远不如自己丰富,他或许死到临头才会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一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