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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和信任,这在他那颗蒙了一层灰的心上剥开一角,让他开始学会接受她,相信她。
是的,她永远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却是人海中最闪耀的那颗星子,她固执、自私、霸道、偶尔顽皮、认定你就恨不得为你奉献一切。她柔弱,却不肯认输,执意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所有的事。
这就是他眼中的夏惟夕,他每沉陷一次都有一种无法喘息的错觉,从一开始的抗拒、利用,到如今的爱她就给她自由,她成长着,他的心境也豁然起了变化。
倘若不是丽莲的离开,他真的会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同她在一起,这么说未免有一种丽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这场婚姻的感觉,然而正因为这种错觉,他才倍加珍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段婚姻就会结束,他平静等着那一天,但在此之前,他会不遗余力爱她、照顾她、疼惜她。
不长不短的故事,从他灰白色甚至是充溢着血腥的童年,到现在的他——在Z市同冷逸杰各坐拥半壁江山的地产大亨,被迫成长的无奈,那些伤痛,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都被他亲手剥开,赤。裸。裸展现在夏惟夕面前。
她的小脸益发苍白,她真的从未想到过宗少的过去竟然这样沉重,这个如狐狸一样狡黠和智慧,透着波澜不兴的男人,他并非本意圆滑世故,并非刻意亦正亦邪,一切都只是环境的逼迫。
他同丽莲深情似手足,丽莲的离去给他造成不小的震撼,当夏惟夕在思考她要不要嫁给宗世勋时,他却在思考自己该怎样面对没有丽莲的生活,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小丫头,那个从小就喜欢漂亮裙子的臭美丫头,他的小公主,他唯一的亲人,他终其一生想要保护却无力保护的丽莲,她真的先他离开了。
他还记得丽莲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哥,我走了,等着我回来。”
他可曾后悔将丽莲置于危险而不顾?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丽莲明明可以像一个正常女孩那样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被保护。
然而丽莲就是那样固执的性子,这点她和夏惟夕真的有点像,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保护她,她也要保护他,就如同夏惟夕要保护冷逸杰一样,当她们作出这样的选择,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别人撼动。
她不后悔,他也不会后悔。
这一餐饭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夏惟夕的心里此刻已是波澜涌动,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他的一切都让人心疼。
可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想起大叔,大叔的童年不会比宗世勋好到哪去,可是大叔至今却还只有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强迫自己脑海中不要再想关于大叔的事情,她既然嫁给宗世勋,就要从一而终,不会给自己回头的余地。
“抱歉,因为这些事情搅乱了你的心情,我本意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宗世勋温柔地笑笑。
他是个通缉犯,组织和警方的双重压力让他不得不以另一副面貌示人,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过,倘若以前和丽莲在一起时还尚可以忍受,现在他则只想洗白自己,给她一个清白的丈夫,一个永远不会有意外出现,能同她相伴终生的丈夫。
“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嫁给我的决定?有没有恨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我的身份,毕竟嫁给真实的我,这并不光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很可能某一天,等待你的就是无休止的牢狱之苦,你会因为我而被牵累,被抓,你会不会……”
他说不下去了。
夏惟夕摇摇头,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况且你并不是坏人,我很清楚。”
宗世勋搓着手,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张过,当他将自己那些尘封的过去都剖开给她看,他才发现自己的内心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镇定自若。
只是夏惟夕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他简直不自然到了极点,他僵硬地摸摸自己那张脸,诧异地问:“怎么了?我变形了?”
“你——的真面貌是什么样的?”夏惟夕小心翼翼地问。
宗世勋笑了,他捏捏自己的脸:“你以为我戴了面具是不是?”
见夏惟夕点点头,他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屈身在她面前。
“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那些通缉令上的样貌才是假的,所以警方从未怀疑过我,你们中国的警察,啧。”
夏惟夕听着他的话,不知怎的,竟然颤抖着一只手,贴上他的面颊,他的躯体一震,他分明看到她眼底的疼惜和柔情似水。
“你难过吗?”她抚摸着他的脸,那张掩藏了所有痛苦的完美容颜。
一股火焰直窜入他的身体,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碰过女人了,他不可遏制地对她产生极其强烈的反应。
他猛地后退一步,夏惟夕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紧张地看向他,却见他手攥成拳,皱紧眉头说:“别碰我。”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夏惟夕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匆忙想要迎上去。
“不,不是——”
这可怎么办?宗世勋在心里苦笑,结婚了,他却没有勇气碰她,那副他渴望至深的小小身子,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他绝不会碰她。
那团火在他体内久久散不开去,他用力深呼吸,平复着内心叫嚣的望,然而他到底是个男人,这些表面上的强压只能让他更痛苦。
“我吃饱了,要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吧,东西等我回来再收拾。”
“恩。”夏惟夕点头应着。
他头也不回便大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夏惟夕就听到他车子发动的声音,她手足无措在餐厅站了一会,隐约仿佛觉察出什么,却又不敢深究。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整齐码放在沥水架上。
无事可做,加上倦意袭来,她索性上楼去回到卧室休息。
路过宗世勋卧室时,夏惟夕停了一下,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换个房间睡觉,他们之间不能总是这种名不副实的夫妻关系。她了解他的心理,想要他们之间变得更自然,更无拘无束,这第一层“窗户纸”,或许要她先来捅破。
然而当她将手放在门把上时,却猛然发现自己鼓不起勇气进入,她脑海中全是大叔的影像,令她喘不过气来,那种铺天盖地的彻骨之痛再度将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心击得七零八落。
大叔现在在做什么?他怎么样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到大叔身边!
不等她的脑瓜反应过来,身子已经不由自主朝着门外走去,当她发觉自己是要回去她和大叔住的地方时,她已经关上房门走出好远了。
她只着一件家居服,失魂落魄站在家门口愣了半天,这才苦笑——她现在回去算是什么呢?回娘家?
夏惟夕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份冲动,她回到家里,疲惫不堪地走回到自己卧室去,不多时便坠入梦乡。
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让她透不过气来,在梦境中浮现的那些面孔让她几乎要窒息,她梦到丽莲,她那张被血染红的面庞她死不瞑目的双眼都逼真得如同近在咫尺,她一遍又一遍对着她说“对不起”,她想醒来,想要回应,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那种感觉很痛苦,如同溺水的鱼,她拼命挣扎,拼命想要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她在梦中明明醒着,她明明想要跟丽莲说她从不怪她,可是这些话如鲠在喉,她的肢体竟然无一处能动。
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房门响起,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夕夕,夕夕,醒醒。”
她如获大赦,拼命喘息着睁开眼睛,不知不觉间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朦胧中她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大叔,我难过。”
宗世勋身子一僵,嘴角立刻攀上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是我。”他沉声说。
夏惟夕这才清醒过来,当她意识到自己叫错人时,简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她竟然把宗世勋当成大叔……他会不会生气?
“你做噩梦了是不是?我听到你挣扎的声音所以才过来看一眼,并不是有意想要进来你的房间。”
他解释着,然而夏惟夕却怔怔盯着他,半晌才喃喃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你睡在一起?”
她睡衣的领子滑落一半,露出肩膀上白皙如羊脂玉一般无暇的肌肤,那些曾经的伤口在她身上都好像没留下任何痕迹似的,她完美如初。
致命的诱。惑,宗世勋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底那团火,冷不防又被重新点燃,并且比之前还要浓烈。
他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腕,见自己身体隐隐开始不受控制想要亲近她,他忙深吸一口气,将手移开。
“等你适应了再说,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你好好睡吧,我就在旁边。”
岂料夏惟夕却反握住他的手,她的小手冰凉,湿湿滑滑的显然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