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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个症状早就痊愈了?”不待任何人开口,余绍廷立即问道。
“是的,因为并不是很严重,我帮芯辰做过几次催眠,逼出当时她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其实另一个人格当时也很小,心智比本体还要低,而且很维护本体——其实它之所以会出现也是为了替本体做一些她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所以在几次交谈之后‘它’就同意消失了——当然,这些话在你们听起来可能有些难明白,简单地说,就是当时有两个人格同时存在于芯辰的体内,除了她原本的意志之外,还有另一个意志,但是‘它’在经过心理治疗之后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这个病已经治好了。”
“什么时候治好的?”
“病历上有写,”思那接过芯辰手上的病历表,将它从她那不断发抖的双手之间解救过去,翻了几页后,递给余绍廷:“就在2005年的年底。因为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一般家属都不希望患者因为这个病而有压力,所以许多患者都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就接受治疗,直到他们康复,也并不自知。”她的脸转向芯辰:“芯辰,你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她已经好了?——我是说芯辰,虽然她的确有过这种症状,可是早就被治好了?”
“是的。”
余绍廷看上去就像是松了一口气,整个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
除了尹芯辰。
她的表情甚至比刚刚更为凝重:“那么那一年……我是怎么被检查出人格分裂的?我是说——所谓的‘另一个人格’做了什么事?”
这一回颜思那没有回答,因为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到关竞风身上。
“回去再告诉你。”关竞风的眼扫过一圈工作室里的人,除了他,除了她,除了颜思那,除了余绍廷,还有三四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小警员。
可是尹芯辰却坚持:“不,就在这里说。”
“芯辰!”
她倔强地立在那里,看着他。
关竞风只能松口:“绍廷,让你的手下先回去。”
小张小吴等等即想探案又想满足好奇心的警员们顿时瞪大眼,可是没用,不待任何人发现意见,余绍廷已经命令:“你们先回局里。”
“组长……”
“回去!”
下一刻,工作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空旷的房间里只余四人。
“关竞风……”芯辰轻声唤他。
他低下头,目光紧盯她漂亮的眼:“还记得我们去福州的那一次吗?”
“记得。”她点头。
“其实红琴流产了,就在那几天。”
预料中的错愕并没有在眼前的女子脸上出现,芯辰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颜思那:“不是把那段记忆催眠掉了吗?”
“是啊。”颜思那也莫名其妙,“我的专业应该不会出问题。”
“是季阿姨打电话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
“就在我和明析到海边喝酒的前一晚。”
火光石电间,他明白了什么:“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心情不好,找他出去?”
“是。”
关竞风的眼里闪过一抹森冷,速度极快,却让芯辰捕捉到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连忙解释,“那一晚她喝醉了——可是我的病和她流产有关系吗?”
关竞风突然沉默,就像她问了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般,他紧抿的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让我来说吧,我是整件事的旁观者。”一旁沉默着的颜思那终于开口,看到关竞风突然伸出手握住芯辰的,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此刻,他想做的是那个在困难来临前紧紧抱住她给她力量的人,而不是那一个推波助澜将困难更进一步砸到她头上的人。
那么,那个一定要有人来充当的后者——就留给她吧。
“那次季女士之所以会流产,是因为关先生在出门前告诉她,他要到外地出差。可是出差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一个信封。那里面,是关先生和一个女子亲密无间的照片。所以季女士一急——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也许就是突然一急,下意识地想下楼喝口水缓缓气,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了流产。”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颜思那顿了顿:“你知道那个寄信的人是谁吗?”
一个最荒谬最可怕最不可能但也最有可能的念头突然间涌上她脑海,然后芯辰着看颜思那对她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
“我……”错愕已经不足以形容,六神无主也不足以形容,惊慌失措不敢置信悔不当初也不足以形容,她的声音弱得几乎快没有:“可是,我没有印象啊……”
“当然,因为那是另一个人格做的。”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手紧了紧,回过头去,关竞风沉痛的眼紧紧地定在她身上,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一切,都证明了颜思那没有一句假话。
“当关先生看到那封信上的笔迹时非常惊讶,因为以他对你的了解,他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却开始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甚至有一次……”颜思那看了关竞风一眼,“他在办公的时候你竟然闯进书房强吻他……”
工作室里立即响起两阵吸气声——尹芯辰,余绍廷。
“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你的不对劲,所以就带你来找我了。”
尹芯辰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一切,这一切简直荒唐透了!这样比恶俗连续剧还要恶俗的真人真事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
“所以,季阿姨肚子里的孩子事实上……是我杀死的?”
“所以,芯辰的人格分裂是因为受到刺激?”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只是她的微弱,微弱到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而他的凝重,就像什么重大的发现已经盘旋在脑海里。
颜思那一起回答了两个问题,仅一个字:“是。”
尹芯辰眼里的液里终于决堤。
而余绍廷的下一个问题又将全场的凝重程度推向另一个高点:“那么如果再一次受到类似的刺激,这种病……有没有可能复发?”
工作室里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光一时间全定在颜思那身上——尹芯辰的如临大敌,关竞风的如丧考妣,而余绍廷的则满是严肃的考究。
久久,颜思那的声音才响起:“有。”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芯辰一回到家就将自己关到房间里,任凭关竞风怎么劝,她就是将自己锁在里面,不言不语。
“尹芯辰,你再不开我就要撞门了!”最后关竞风终于失去耐性。
与此同时,公寓的门铃声响起。
关竞风低咒一声,暂时放过了那扇岌岌可危的房门,走过去开门。
两个今天同余绍廷一起去思那工作室的警员站在外面:“关先生,我们来带尹小姐回去做最后的调查。”
“调查什么?”关竞风沉着声。
“调查尹小姐的心理状况……”
“上午不是才证实过吗?难道颜医生的资料你们没看到?”
“可是颜医生也说了,人格分裂有可能会再复发。”
“那也不关你们的事。”
“关先生……”
“砰!”大门毫不客气地在他们面前被关上,小张和小吴面面相觑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摔门了。
“混蛋!这就是有钱人的德性吗?”
“关先生!”小吴也不客气地用力敲起门,“关先生,请你不要扰乱警方查案!关先生、关先生……”
门下一瞬又突然被打开,一脸不悦的关竞风递过来一只手机:“金局长要和你们说话。”
两人纷纷怔了一下。还是小张先反应过来,接过手机:“局长?”
“小张,先别抓尹小姐,”那一头传来的正是金局长的声音,“和关先生一起来局里见我,还有,让你们组长也一块过来。”
房外的敲门声在门铃响起不久后就消失了,芯辰已经猜出了大概,坐在床上将脸埋在双臂之间,混乱不堪的脑袋里不断翻滚着从昨天到今天接收到的所有信息——从怀疑宝茹,到怀疑人格分裂,到证实人格分裂,到……得知她曾经亲手杀害他的孩子。
那是他和季红琴的孩子,他三十几年的生命里唯一存在过的骨肉,却在那么久之前就被她亲手毁灭。
敲门声又响起来,就在她的眼睛已经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液体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又传入耳,伴随着一把压根儿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声音:“尹老师,是我。”
是左延清。
她厌烦地拧起眉,一声不响,直到外面的声音又传来:“想不想知道竞风的伤势事实上怎么样了?”
她一怔,一种极坏的可能性突然闪过脑,不待左延清再说任何话,她已飞快地跳下床打开门。
门口正是好整以暇的左延清。
“他伤口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天,别再给她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