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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人震惊了,“七八点钟?七八点钟?!我七点半才离开他的公寓啊!”
“所以……”
“所以,你们认为是我做的?”她瘫入座椅,再也无力爬起来。
两天前的早晨七点半,她在傅明析家吃过早点后,独自回家。明析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去,她说不用。在海边呆了一个晚上他一定很累了,更何况彼时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心情是那么强烈,她想独自走回家,她想理一理前一个晚上接到的那通让她震惊让她烦躁让她几近抓狂的电话,它完全摧毁了她素来自认为还算平静的小世界。她要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就因为这样,明析遇害了。七八点钟,就在她离开的不久后,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大早到学校把我押过来的原因?”
她到底是该先急着解释自己什么也没做,冷静下来向这个男人解释清楚以脱罪,还是先放任脑袋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用以哀痛明析的不辞而别?
正常来说,应该是前者,明智的选择是前者。
只是明析,她是再也看不到了。
“你说早上七点半你离开傅明析的公寓,有没有什么人证?”
“没有。”
“离开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
“不用上课吗?”
“那天没课。”
“或者有没有和什么人通过电话?”
“没有。”
“那么,前一个晚上你们在海边呆了整整一夜,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
“他的车子经检测酒精含量过高。”
“我们喝了些酒。”
“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芯辰凝过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间,不想再回答任何话。
手机在不久后开始响起。
完全不出预料地,天南地北那些或关心或爱护或想上政治教育课的亲朋好友们纷纷来电,铃铃铃,铃铃铃……
从警局出来之后,学校还有两堂课。尹芯辰把手机调了静音,回家收拾一番后又返回学校,按捺着脾气将下午的两节课也上完。之后打开手机,发现来电数量最多的人有三个:尹父,关竞风,还有好友夏宝茹。
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到,前两者肯定是打来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所以芯辰选择自动忽略,直接拔下宝茹的号码:“你知道了?”
“对,尹芯辰你搞什么鬼?我都Call了你快一百遍了竟然现在才回电话?要不是下午还有两场鬼会我早杀到你们学校去了!姓尹的你快给老娘解释清楚干嘛不接我电话!”
看,这就是夏小姐,她现在的重点竟然不是那场凶杀案,而是芯辰不接她那Call了快一百遍的电话。
芯辰的唇角不由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心情不好呗,一个下午要接无数个电话,干脆就调静音了。”她一边说一边离开教室走向停车库,“你要偷笑了,我爸打了一百多个我都没给回过去。”
“芯辰。”说到这,宝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芯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析死了?”
“嗯。”
“怎么死的?”
“三天前……”她不由得闭上眼,早上在警局里看到的照片再度袭入脑海——明析就躺在那里,躺在地上,躺在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泊中,“被人……用刀子插入小腹。”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沉默。
大半晌,宝茹的声音才传过来,轻得就像踩不着地面:“他们……怀疑是你?”
“是的。”
“为什么?”
“他们说,明析遇害前最后见的人……是我。”
“什么?妹的!他们确定吗?”这下,宝茹的气势突然又因愤怒而高昂起来。
“我不知道。”
“芯辰……”
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分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悲痛多一点,还是被当嫌疑犯的愤怒更多一些。
“芯辰,你别怕,”那一头宝茹装强有信心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等等,等我两分钟,我马上打电话叫我爸的律师去给你摆平这件事。你等一下……”
“算了,清者自清。”芯辰已经走到停车库,掏出车钥匙往那辆黑色莲花方向一“滴”——这是关竞风在她被学校聘中时买过来送给她的,他说一个女孩子一天到晚得学校、“新辉”、公寓三头跑,会累得像条狗,所以他决定无条件赞助。
只是她都多大了,哪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没脸没皮地让人家说赞助就赞助?所以芯辰硬是要付款,不管关竞风黑了脸,硬是在一番折腾得要死的谈判之后将那辆新车以二手车的价格分期付款给他。
同理,她居住的那套公寓亦是。
所以到目前为止,关竞风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债主——那一位,她每次看到这辆车回到那套公寓就会想起的……哦不,其实她不看这辆车不回那套公寓,在很多时候也依旧会想起他。
好吧,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
“别忙了,”她坐进车里,发动引擎,“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要不要陪你?”
“你说呢?”
两人很有默契地选了经常去的那间蓝调酒吧。
宝茹说她们家的司机现在正赶去载家里的老太爷,于是请她这位向来为学生服务的人民教师暂时改变一下服务对象,过去载她。
她在“新辉”门口等芯辰——对,忘了说,这位夏小姐的来头很大的,她老爹就是那位在本市赫赫有名的“新辉”董事长,上回在海地遇难时大手笔砸下巨额人民币的爱心人士,同时也是芯辰的顶头上司。而宝茹,就是他掌管下的“新辉”营销部总经理兼宝贝二女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芯辰的上司。
尹芯辰得以走出警局的原因也在于此——她告诉余绍廷说那个晚上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在于压力,因为她除了在学校任教之外,还在“新辉”任宝茹手下的营销策划师。而压力大的最初原因,就在于那几晚的策划案写不出来。
余绍廷盯着她看了许久,就像在搜集一切有关撒谎的证据,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尹小姐,你年纪轻轻的,却一边能进A大教书,一边还在‘新辉’任职,有压力也很正常。”
“所以,我可以先走了吗?我杀明析根本只是你们的推测,如果真想抓我,劳烦搜集新证据。”说完她不再看这个姓余的警官一眼,直接起身开门。
而够赞的是,他也没阻拦。
芯辰将车停到公路边,宝茹飞快地跑上来。
“BLUE BAR的员工上次和我说,今天会有一款新的鸡尾酒出售,我们去试一下。”
“好。”芯辰微微一笑——她这位可爱的好姐妹永远是这样,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应该提什么话题。她心领地问:“你们今天开什么会?”
“股东会啊,”宝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盒补眼线:“妈的!我爸把百分五的股权交给我姐夫,你说他是不是疯了?竟然把那么重的股权交给一个外姓人!”
“那你呢?今天分到多少?”
“一毛钱都没有。”
预料之中:“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想把公司大权交给你姐夫。”
“不是吧?”这后知后觉的女人竟然比她一个外家人还不清楚,“那他早说啊!亏得我还每天准时上班拼死拼活……”
“你拼死拼活?”老天,这真是一大片恶心乌龙中最值得一笑的冷笑话了,“二小姐,整个营销部的策划案都是我在做,你上班时间对电脑涂指甲打电话查哪家店有新货上市,下班时间去扫货,你还有脸说拼死拼活?”
“至少、至少人家准时上班嘛……”
“姐姐,你每个月领五位数不做事,还敢不准时上班?你以为你是唐骏吗?”
“唐骏是谁?”宝茹眨着补得很漂亮的大眼睛。
到底谁说的富家女都是脑袋只装名牌潮流和娱乐的草包?咱不能说她们全是,但至少眼前的这一位——
芯辰把脸转向夏二小姐,怒其不争地狠瞪她一眼。谁知宝茹突然尖叫起来:“芯辰,芯辰——”
“你叫魂哪?”
“不是!——天哪尹芯辰——”她把手伸向方向盘:“快刹车——”
当尹芯辰回过头发现事态严重时,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吱”地一声停下,同时,一个碰撞声在车子前面响起。
于是她知道,她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夜连夜的雨。
当车子“吱”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当芯辰的魂三百六十度大回头后,就看到某个黑色的东西在遭到车子撞击后往后倒弹去,然后宝茹惊恐的尖叫传入她耳里:“天哪!芯辰!芯辰!芯……”
“闭嘴!”
“怎么办?怎么办?”
“下车救人啊!”
Shit!Shit!S——H——I——T!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为什么全世界所有破事全朝她迎面甩后来,还会有个走路不长眼睛的混蛋被她这个开车不用眼睛的混蛋“砰”地一声,撞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