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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我还要去看一个朋友,等到了地方给你打电话!”室友望着钟敏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心中萌生了强烈的不舍念头。
“我现在该去哪儿呢?”钟敏站在街头,望着过往的车流思索着。
离开宿舍是她听了同寝女生话后突然做出的决定,她不想让自己的病拖累哥哥,让他背负沉重的债务走完一生。
辅导班肯定不能再去了,得跟王老板说一声。
来到公共电话亭前,拿起电话:“王老板,我有急事出趟门,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像交代临终遗言似的,钟敏把辅导班的情况和王老板说的清清楚楚。
“这小姑娘今天挺反常的!”王老板心说,但还是认真听着。
“那你的钢琴……”
“放您那儿给孩子们学习用吧,如果……我以后能回来,再去您那儿取!”钟敏喉头发紧,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快速挂断电话。
“不对,这姑娘是遇到事儿了!”王老板前后按了几次回拨健,始终没得到回应,心中十分担忧。
此时,比他还焦急担忧的是徐皓轩一行人,他们驱车来到钟敏学校时,她已经离开了。
几个人焦急地看着徐皓轩,等他拿主意:“去尘健大厦,她不是说临走之前去看一个朋友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要看的人不是陈少华就是家宝!”
可是,在尘健大厦,他们又一次扑空了。
“小陈,如果钟敏来找你,你一定给我打电话!”徐皓轩临走之前反复嘱咐陈少华。
凭直觉,陈少华猜测钟敏出事儿了,徐皓轩离开后,他迅速按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不是钟敏的声音!”陈少华心说,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没等询问,对方便像连珠炮似的把她知道的和钟敏有关的事儿抖落的一干二净。
陈少华的心里沉甸甸的:“难怪徐哥那么着急呢!”
其实,他知道了钟敏的情况后也很担忧,却苦于不了解钟敏的社会关系,无处寻找。
离开尘健大厦,徐皓轩又向王老板询问钟敏的情况,王老板虽然对徐皓轩没什么好印象,但看在他关心的人是钟敏的份上,便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停车!”
程峄听到喊声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不多会儿,便把车停在路旁。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查清钟敏患的是什么病,在哪所医院就医,所以,关键还是找到向天歌!”车里人听了徐皓轩和王老板的对话内容之后,心情十分沉重,暂短的沉默之后,程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联系不上他,他的手机换号了!”徐皓轩闷闷地说。
“他被单位下派县级支行挂职去了,我现在就给那个银行打电话!”
“程行长,您问钟敏啊,我……不在C城,这两天忙的没怎么和她联系,她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事儿,是程雪找不到她让我问问你!”
“这么说钟敏没和向大哥分手,全怪我那个女同学,害得大家虚惊一场!”
程雪见大家都不搭理她,接着说:“她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八卦小姐’,说的话不可信的。”
“她的话不可信,可她手里那部手机,还有王老板的话也都不可信么?”
表哥的话让程雪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她不是说到外地就与同寝女生联系么,我们还是等她的消息吧!”程峄说。
就在几个人垂头丧气返回家中时,钟敏正站在省医院十层的储物间窗前,眺望远处的街景,心里对人间尘土飞扬的烟火生活充满了眷恋。
医院是她人生的起点,也将成为她人生的终点!
既然,她的人生悲剧是从医院降生的那一刻开始的,那就让她生命之烛也在这里熄灭吧,钟敏的唇边现出凄美的微笑。
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她可以决定生命的长短,让自己的灵魂栖息到那个身心不受约束的极乐世界里去。
轻轻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出现了父母的容颜,耳边响起了死神的召唤,她张开了双臂……
“姐姐,快下来,危险!”就在她的生命即将如流星般惨淡掠逝之时,耳边响起一声天真稚嫩的童音。
钟敏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小男孩,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两只惊恐的眼睛注视着钟敏。
从高处跳下来,蹲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把孩子拉在身前:“小弟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说我得了白血病,让我住院,姐姐你看,我的头发都没了,医生说,这是化疗的不良反应!”
“你害怕么?”钟敏摸了摸男孩子头上的帽子,怜惜地问。
男孩子摇摇头:“不怕,妈妈说医学天天都在进步,活着就有希望!”
“医学天天都在进步,活着就有希望!”钟敏反反复复重复着小男孩的话,像是品味其中的含义。
绝望的心情因为小男孩一句话茅塞顿开,她决定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好好活着。
记得大诗人艾青说过:“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也应该蜡炬成灰泪始干;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我还没有倒下去,怎么可以这么认输,那样,对不起养育我长大成人的爸爸妈妈,钟敏拖着行李箱边走边想。
一阵晕眩袭来,她急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第126章 害怕死的过程
“孩子,不舒服么?”
钟敏刚稳住心神,听到有人问话,急忙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站了一位上了年纪但十分优雅的女人,她左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正用怯生生的眼光打量她。
“有点儿!”钟敏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医院?”
老人的话中带着几分责备,但听在钟敏耳中很温暖:“我刚从医院出来,想在附近找个住的地方!”
“你患的是什么病?”
“白血病!”
“我是医学院老师,别人都管我叫‘吴教授’,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吴教授,谢谢您收留我!”钟敏环视吴教授家干净整洁的客厅,无限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能帮助你说明你我有缘,再有十天我就正式退休了,若不是手头还有没做完的事儿,现在应该在家休息了,让你住在我家,其实也成全了我,有你帮我照顾孩子,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完成最后的工作。我没结过婚,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老了身边还能有个孩子陪伴左右,上天待我还真不薄。这小女孩,是我刚刚领养的孙女,叫吴楠,是她妈妈起的名字,她是遗腹子,不久前妈妈也病逝了,临终前把她托付给我……”
“您是一位善良的人,好人从来都是有好报的。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吴楠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
老教授听到钟敏的话,满意地笑了:“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钟敏本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住进老教授家里这十天来,她除了按照事先约定照顾吴楠,还承担了所有家务。
“孩子,你身体不好,家务活就别做了,我现在已经办完了退休手续,闲着也没事儿,家务活以后由我来做,你好好养病就行!”老教授心疼地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住进您家这些天,您关心我的生活,找医生给我治病,还给我联系学琴的孩子,帮助我解决治病的医药费,要不是有您的帮助,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害怕么?”老教授轻声问道。
“我不怕死,生命本身就是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总有一天,我要和父母在天堂相聚的;但是,我害怕死的过程,我担心这个过程会把我的亲人和朋友拖垮!”
“真是一个善良而又坚强的姑娘,自己都病入膏肓了,还在为别人着想,还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生活!”老教授怜惜地目送钟敏走出家门,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的不害怕么?”钟敏在去医院的路上,一个人想着心事:“尘世间,我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多遗憾啊……”钟敏想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忽然,她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液体流来出,用手一摸,原来是流鼻血了,只好停到路边,从挎包中拽出一张面巾纸堵住鼻孔,却无法阻止血液继续外流。
“小敏,你鼻子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钟敏抬起头,正对上陈少华担忧的目光:“少华,你怎么在这儿?”
陈少华顾不上回答钟敏的问话,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转身对钟敏命令道:“上车!”
“对不起,我就在附近办点事儿,您快开走吧!”
陈少华眼瞅着自己叫停的汽车因为钟敏的一句话在眼皮子底下开走了,生气地责备道:“都这样了还办什么事儿,先去医院!”不由分说,上前拉着钟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