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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自己走回监狱寝室的,当然身后有狱警的押送,除了这样,也不会有其他可能,除非她真的晕死在禁闭室里,她的脚没残废,人又清醒着,当然该自己走回去,即使她虚弱的脚步仿佛女鬼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荡。一路上,没有人问她怎么样?也没有人关心她是否有被一夜的瓢泼大雨淋得生了病。
她理解,她替她们找了合理的借口,大家是惧怕她身后面色森严的狱警。
到了下午的集体劳动,她照样被喊了去。
她晃了晃晕眩不停的脑子,摇摇摆摆的站起身,大家和往常一样迅速的列队站好。
她看到自己的位置,努力的想走过去,可是脚上却如同绑住了大石,无论如何也迈不开。
‘哐当’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倒在地,之后疾速的痉挛痛苦的激喘着,随着每一次剧烈的呼气,她都能听到从自己肺部传来的清晰的哮鸣音。
她要死了吗?怎么会那么难过,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劲,无法呼吸,好渴望空气,却怎么抓也抓不到。
她如同一只被残忍的丢弃在陆地上的鱼,难过的在地面上扭曲、滚动,垂死挣扎。
之后,她两眼一翻,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回到了那个在禁闭室中反复缠绕她的梦境当中,并在痛苦的轮回中悄然无声的挣扎出来。
她听见了。
有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听说铁窗挡板坏了,这个女人在小屋里淋了一夜的雨。”
“我们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怕什么?那么厚的囚衣穿着,就算是在大雪天里站一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这些贫贱的穷鬼,身子骨可是硬实的很呢!”
“我哪有怕?她就是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命太背,你说怎么就偏偏她在的时候,那个挡板坏掉,还碰巧下了那么大的雨?”
“就是,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她的脸怎么了?怎么一块一块的?不是得了猩红热吧?”
“你还关心的真多?同情心泛滥是怎么着?”
“我这不是担心会传染吗?我们还摸了她的床褥呢。你忘了——”
“嘘——”
“怎么了?”
“唉,你看她张着眼睛呢!”
“什么!她什么时候醒的?”
她们没有料到夏忧会突然从沉睡中醒来,神色一时有些慌张兼尴尬,随即悻悻然离去。夏忧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们,她知道她们就是那几个陷害她的人,可是,她却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她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手伸进胸口里翻找,之后紧张惊惶的张大了嘴:“我的本子呢?我的本子呢?”她慌乱无助的喃喃自语。
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将日记本放进了她的柜子里,这才舒了口气。
她抬手拿起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诊疗记录,上面写着,她得的是急性哮喘——
“你怎么随便乱动这里的东西啊?你的教官怎么教你的?咿呀呀!我还没注意,原来是你啊,你不就是那个因为闹自杀被送来好几次的1024吗?你在我们这里可是个名人啦。”
夏忧只是平淡的望着她,听着她口中充满讥诮的话音,直到,她扭动着水蛇腰高调的离去,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处,自始至终,直到她拿着医生写下的诊疗书离开,都没有提及任何一句和她病情相关的话。
她想,如果不是她碰巧看到了自己的医疗档案,怕是直到最后都不会有人告诉她她得了什么病吧?也许,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这里,有谁会把她们这些犯人当成人看?虽然,她们真的也是个人。
她记得很清楚,在生物药理基础课上学过,哮喘这种病,一旦得上就很难治愈,会从急性转变成慢性,严重的时候还会危及生命……
她停止了飘回过往的思绪,微微叹了口气。
她服用了镇咳剂,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她突然想到今天还要去参加余欣欣的通告,于是赶紧结算了医疗费用,离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病了,没写完这章,明天补上!!!
没有永远的敌人
她却没想到,刚走到星娱的大楼前空场,离得很远,便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其中有的人手中拿着大副版面的报纸,好像在和大楼的管理人员询问着什么。
她拉了拉衣领,莫名的预感侵扰着她,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些记者是在等着她,想要询问昨天在摄影棚里横生的枝节。
那个秦韬的影响力还真的是超出她的想象。
而她,不过只是一个花边新闻的附属品,想不到居然会在一夕之间变得那么有名,刚刚在医院,就一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秦韬保护的女人。
娱乐圈的种种,她一直看在眼里,早已将其中的潜规则瞧得透彻。秦韬一直都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希望全世界的目光都焦灼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会对她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做出昨天那样的激狂举动,意图可想而知了。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炒作。
当年,他会注意到不起眼的她,还不是因为她在无意识之下忽略了大名鼎鼎的他。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应付记者们的逼问,他们便已然如被激怒的黄蜂一般冲着她飞速的围拢过来。
“请问你和秦韬是什么关系?”
“他昨天为什么要帮助你解围?”
“你们之前认识吗?是怎么认识的?”
她努力让自己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压低着头,闷声的往前走。
她觉得讽刺,这些人竟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已经能够准确辨认出她的脸。
这大概就是娱乐圈,名字远没有相貌来得重要,浮世绘,恰如其分。
但是阻力实在太大,她只好停下脚步,冲着四面八方的麦克风低低的说:“是他认错人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众记者见她这么说,一时也无从深入下去,一切都无从查证起,于是只好停下脚步,驻足片刻,最终都怏怏无趣的离开。
当她进入空无一人的员工更衣室之后,一个揶揄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享受到成为名人的快感了?怎么样?很飘飘欲仙吧?”
她不禁蹙眉驻足,回望着身后导致她此刻困扰的始作俑者。
她眼睁睁的看着秦韬掩上了更衣室的大门,之后一步步的走向她的面前,双手抬起撑在她的耳朵两侧,将她阻挡在储物柜的门板上。
他的靠近丝毫没有让她感到慌乱,即使这里是环境暧昧的空无一人的女更衣室。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会出什么牌。
他暗中佩服她的镇定自若:“你不想大红大紫,站在余欣欣之流的头上,让她们变成不敢得罪你的人,只能像是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的站在你面前吗?你不想有朝一日将她们对你的所作所为原封不动的奉还给她们吗?”
她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拳,她并不想报复,她想要的只是安全,她知道站的高,才能安全。
“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你说的那样?”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来到我身边,我可以让你变成最红的女星。”
“你是让我做你的女人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对当初没有达到的目的心存不甘,一定要找机会证明回来吗?
“你可以成为天王巨星的女人,有了这个名号,你应该会一夜爆红、变成家喻户晓的人物吧?到时候,各种各样的活动邀约怕是会让你挑花了眼。”
“公开女朋友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吗?你不怕人气下滑吗?”娱乐圈最看重人气,没有哪个艺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对于艺人,那俨然如同玩命。
他的眼中透出精明的锐芒:“我们不用公开,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暧昧就好了。面对媒体,你越是表现的模棱两可、若即若离,它便越想要探查真相、刨根问底、满足大众的好奇心。一旦真相曝光了,新鲜感一过,媒体也便失了兴趣,新闻是贬值最快的东西,如果想要一直维持它的热度,神秘感是最有效的方法。你要让人始终摸不清、看不透,心痒难搔,却只是给它含糊的答案,让大众自己掂量揣测去。”
她用明显噙着怀疑的眼神瞅着他:“你这样,明显是在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个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人。”
他丝毫不介意她的贬损,笑意盎然道:“我看好你的素质和潜质,如果我的绯闻女友是未来的天后,那么无疑也会让我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你要的是扶摇直上,我要的是稳固地位,这样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互惠互利。”
“你现在已经是位于巅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