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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见妻子越说越不象话,柳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她那张嘴再说出伤害姐弟之间感情的话来。
商妮妮剥开了他紧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捂什么捂?亲兄弟还得明算债呢!”
“该出摊儿了,再迟一会都被人占去了,没摊位了。”柳毅将老婆拖着走出了客厅,诱哄着她离开。
“就你那样子一副窝囊相,一辈子都发不起迹,我呸!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只我这种傻女人才会嫁给你这种穷光蛋。”
“说不定啊!三穷三富不到老,明天我就中五百万去,给我老婆买金项链。”
“去……得了吧!”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渐渐隐没在小巷子里。一场属于柳家清晨的风波嘎然平息。
柳恕将怀中昏睡的玉儿抱到了母亲小而简陋的卧室,将拧干的湿毛巾叠成了四方块,小心冀冀地捂在了玉儿发红的额头上,还轻轻将荼水珠滴到了玉儿的嘴唇里。
柳母看着自己的女儿遭这个罪,保感觉胸口时堵得发慌,她转过身就往外面走去。
“妈,你到哪儿去?”知母莫如女,柳恕几个大步冲到母亲前面,拦住了面色发白的母亲。
“我去找江漠,找苏利,找江政勋,我要去登报,让天下人都知道江漠这个牲畜的不负责任。”
“妈,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与江漠已经离婚了,再说,是我强硬把玉儿带离江家的。”柳恕有说不出来的痛心,她这个愚蠢的妈妈,难道不知道正是多年前大闹江家,让江漠从此对她们怀恨在心,把江漠对她最后的一丝依恋也闹得烟消云散,如果不是母亲当年的大闹,她也许没有办法嫁给江漠,也许玉儿已经被打掉了,那么,也不存在今天难堪的局面,也许,那样,她给江漠还会留下一些好印象,可是,之后两者,柳恕宁愿是前者,就算是受尽了悲苦与委屈,但是,毕竟,她与江漠曾经做过七年的夫妻,虽然他们的婚姻关系形同虚设。
这辈子,她也知足,在她心目中,江漠就是高中的时候走进她心里的白马王子,那个象阳光灿烂一般的大男孩走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里充满了阳光与温暖,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他外面的花边新闻不断,可是,她宁愿默默地等待,默默地为他付出,江家奶奶经常对她说:“柳恕,婚姻里包容是一门必修课,这个‘容’字,第一是女人长得要美,要被男人带得出场面,第二是要宽宏大量,要学会容忍,这是男人的里子。”
正是奶奶的这番话,让她在江家一等就是七年,正因为,她爱那个男人,所以,她愿意在江家默默地等待,哪怕他不会正眼看自己,他无视于她的存在,从不考虑她这个江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从不带她出度任何一场晚宴,可是,她不在乎,因为心里怀揣着爱,只是,当他提出给她离婚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墙摧瓦倾,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她不要江漠的一分钱,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强行带走玉儿,是她最后拿住江漠的王牌!
在这种逆境下过日子,她也很心痛女儿,不过,为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她咬牙强撑着。
看着女儿眼底隐隐的泪光,柳母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椅子久久都起不来。
“有人在家吗?”外院传来了一阵叩门,院子很静显得格外突兀。“谁啊!”
柳母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来人的回答,柳母指唤着孙女丁咚去开门。
“哎呀!柳夫人,夫人让我来看看你们,你们过得还好吗?”来人笑脸呵呵地提着几包礼口走进了柳家的小客厅。
“是你。”柳母见到来人,倏地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
这江家还真是闹派,柳恕与江漠离了婚,居然派一个下人来看望她们,不把她气死江家是不会罢休的吧!
裴姨脸笑成了一朵金菊儿,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尴尬,来这儿之前,她就做好了要被骂的思想准备,而且,夫人也叮嘱过她,这个没素质的亲家说话很难听,让她不要介意,就当是被狗咬了。
所以,她自然是不会与柳太太介意的。
她把几包物品轻轻地搁在了破旧掉色的荼几上,抬头看着伫在门口的柳恕,亲切地说了一句:“柳恕啊!夫人也不知道你与大少爷离了婚,你说大少爷犯浑,你也跟着犯浑啊!再怎么也得为玉儿小姐想一下啊!她才四岁不到,你们这样子会给她造成阴影的,夫人让我接你们回去。”
说着绕步走向了柳恕,叽哩呱啦热络地说了一大堆。
“裴姨,我跟江漠已经离了,所以,今后我都不会回去了,你恐怕要白跑这一趟了。”
柳恕将脸别开,冷冷地回绝裴姨。“让我女儿回去算什么?裴姨,她们都离婚了,还回去干什么?”
柳母一向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不把江家狠狠收拾一下,她是绝对不可能放女儿与外孙女离开。
“柳太太,柳恕与大少爷冲动把婚离了,夫人与参谋长是不知道的,不管怎么说,玉儿小姐是江家的骨肉,是千金玉叶,不能在这儿受这份儿活罪啊!”裴姨扫了整个小客厅一圈,眸子扫射向了外面的几平米的阳台,这整个一套房子的平方面积还不足江家一个角落啊!而且,家具都破旧的全褪了颜色,以前,她一直都听说柳家很穷,可是,从来都没过,这一次,她终于见识到了柳家的寒酸,这破宅比乡下的农民窝好不了多少吧!
“裴姨,我也不为难你一个下人,要接玉儿回去可以,让江政勋来接,让苏利与江漠来接。”柳母趾高气扬地双手抱臂,这一刻,那凌厉的气势就好像一个发号司令的王者。
“这……”裴姨面色有些为难,夫人之所以这么多天不管不问,就是不想丢这个面子,昨天都是参谋长与夫人大吵了一架后,夫人才逼不得已让她来走一趟。
“回去吧!裴姨,玉儿就跟着我,她很好。”柳恕不想与这个视利只会拍马屁的江家下人多呆上片刻,转身走进屋,正欲想要开门的时候,裴姨眼明手快地推门而入。
“我看看玉儿小姐。”
柳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裴姨走近床边看到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的江玉儿,手指落在她红润的脸蛋,指尖的滚烫吓得她尖叫出声。
“妈呀!柳恕,在发烧啊!高烧,不止四十度,柳恕,你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烧成痴呆儿的。”
裴姨对江家一向忠心耿耿,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小姐病在这样,心即慌乱又焦灼,不行,她得打电话告诉夫人才行,她一定要带走这个江家的宝贝。
说着,就抱起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孩子嘴里发出哼哼声,眼皮晃动了一下又昏睡了过去。
柳恕听她这样一说,也吓傻了,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如果烧成了痴呆儿,她这辈子还活过什么功儿啊!
她怔愣间,裴姨已经抱着孩子跨出了卧室,刚步至小客厅就被柳母拦了一下来。
“给我把孩子放下。”柳母严厉冷喝,她怎么能允许江家的下人就这样带走玉儿?带走柳恕重回江家的最后一张王牌。
“柳太太,玉儿在发烧啊!我只是带她去医院。”
“不行。”柳母仗着自己比裴姨高大的体形,强行将玉儿从裴姨的怀中抢夺了过来。
“柳恕啊!孩子在抽筋啊!再烧下去,恐怕会烧坏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见硬的不行,裴姨软软的声音向站在角落一脸发白,默然不语的柳恕嚷着。
柳恕本也担心孩子的病,听裴姨这么一说,心里即刻也慌了神,她几步跨到母亲面前,要抱过孩子上医院,没想到,柳母整个身体一偏,让她手臂抱了一个空,身子趄趔,抚住旁边的一个小柜台才能幸免于栽倒地面的危险,可见母亲正在气头上,连她的账也不卖!
“妈,玉儿发着烧,我想带她去医院。”
“没用不争气的东西,你跟我滚。”柳母见女儿三言两语就被裴姨说动,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就要在这种时候逼江漠出来啊!她心里狂吼着,却又不能当面提醒女儿。只能破口大骂女儿的愚不可及。
“柳夫人,假如玉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裴姨见老太婆这么强势软硬不吃,整个慌了神,看着玉儿小姐小身子不停在老太婆怀里抽搐,她整个人吓得不知所措。
“负什么责?”柳母一声冷笑,笑不达眼底。“这是柳恕生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幸苦所生,他江漠可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所以,就是死了也是我女儿生的孩子,死了就死了,总不能把柳恕弄去坐牢吧!”
这老婆不让人气得七窍生烟是不会罢休的。
“要接走可以,让苏利来,否则,今天就是玉儿烧成智障碍,我也绝不让你把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