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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腿沿着来时路而返,江萧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个纤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快消失在了自己视野的尽头,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就这样走出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孩子是因为香雪欣与他才流掉的,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熟,在他刚走出家门,她就一直尾随在后,所以,她才能躲在暗处窥视,才能看得见香雪欣吻他,亲他,可是,当时他拒绝香雪欣了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蛆,他是凶手,是他谋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什么那天晚上,她要跟在他身后出去?为什么香雪欣偏偏要在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当时,不过是一时心软,却让自己失去了他与静知之间最期待的孩子,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望着那抹白色身影就快在他的视野里变成小白圆点,江萧提步追了上去,男人身高腿长,几大步就追到了她的身边,猿臂一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狂野的吻就已经袭上了她的嫩唇,撬开了她的牙关,灵活的龙舌拼命地搅绊,象是狠不得将她搅碎。
五指捏握成拳,小小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了他壮硕的胸膛上,那力道不痛也不痒。
“放……开我。”‘唔、唔’,“你这个流氓。”火热的唇舌灼烈的温度似要烫痛她的心,她一把推开他,狠命地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好似他就是一个传染病的带菌者,也或者是瘟疫。
“不要脸。”苍白的五官扭曲,愤怒地尖声怒骂,她与他之间不是夫妻了,她们已经离婚了,他再没权利这样对她了。
看着她无数次用手背擦红唇的动作,那粉嫩的唇瓣几乎要被她擦破,血浸浸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是,他也被她的动作刺伤,心头因知道失去孩子的事实而涌起的内疚正在一点一滴地逝去。
“林静知,你以为我会相信,才刚与我离婚,你就与莫川缠到了一起,人家老婆都找上门来了,你与莫川相好的新闻可在E市满天飞舞,如果你忠于我们的婚姻,你就不会与莫川走的那么近,更不会在那个晚上后,与他直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是的,他还无法相信,他总觉得是静知编出来欺骗他的,她想让他痛苦,想让他内疚,放她自由,而她好与莫川双栖双飞。
“我没你那么卑鄙,我不象你,还没离婚,旧情人香雪欣就登堂入室了,而且,我都还没有搬出江家,江浩浩,你那个私生子不是就堂而皇之地住进来了吗?你妈还要让他认祖归宗。”
他总是指责着她,而事实上,她那天晚上冲出那间夜总会后,连夜她回到了E市,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子旋那里,子旋建议她出去散散心,她去了奥地利亚,她是在无意间碰到莫川的,莫川陪着她赏雪,陪着她走过那一片白雪覆盖的森林,陪着她一起欣赏奥地利亚瑞雪风光,因为,早在十年前,她就与莫川约好,想要莫川陪着她去奥地利亚欣赏雪景,当时的莫川曾承诺过,没想到,那个承诺却在十年后,她已为人妻,他已为人夫的情况下况现。
在一片古老的原始森林里,她凝望着满天飞降的白雪花,她幽幽向他吐出自己的决定。
“莫川,我想与江萧离婚。”
莫川却对她说:“知知,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与江萧都不是好男人,都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在做任何决定以前,都要顺应着自己的心。”
莫川虽然爱她,但是,不想让她后悔,对她说了这番话,劝说着她试着再给江萧与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江萧并不爱她,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以,在一个大清晨,她刚打开了那扇小轩窗户,望着漫天飞卷轻坠的雪花,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平心静气地向江萧提出了离婚。
“那是我妈做出的决定,还有,不是你让我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吗?”是的,要不是当初她说了那句:“够了,江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如果江浩浩真的是你的种,你就应该负起养育他的责任。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对,孩子是无辜的,就是这句话,让江萧默许了老妈将江浩浩留在了江家。
她让他留下江浩浩?“你还真是听话。”静知冷冷讥诮地笑语:“我让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个男人,她对他彻底无语了,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不想再与他继续讨论下去,她拔开腿象一阵旋风般卷走了,江萧凝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这一次,他没有追,心中不断上涌着说不出来的惆怅与苦楚。
*
碰了他江萧的女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就是江萧霸道独断地想法,他亲眼看到了裴书颖将静知强压在泥土里,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把知知一头亮丽的黑发剪得不成样子,昨天晚上,他连做梦都是那样的画面,裴书颖收押了,他知道裴书颖的身份与背景,可是,即然她胆敢碰他江萧的女人,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江检。”内线电话打了进来,是宋助理报备的声音。“裴局长亲自来找您了。”
果然如他所料,知道把裴书颖收押,交通局局长裴毅坤就会找上门来,不过,这动作还真是兵贵神速,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今天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了。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扉便被人用力推开了,来人连叩门都直接免了,因为,心头积聚了滔天的怒意,门口出现高大冷沉的身影笔直地向他的靠了过来。
“江检察官,真是一个大忙人,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裴毅坤在E市同样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仗着他老爹的关系,裴书颖一向骄纵跋扈,天生高高在上的公主样,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里,所以,才会做出昨天的那番行为。
平时,他与江萧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连是女儿与莫川结婚的时候,他都向江萧送上了一份大红请贴,可是,现在,江萧不看他的颜面将女儿收押,他心里添堵,便直接找上了门,昨天晚上他出差未归,今天一大早刚出差归来,就听到了老婆泪眼汪汪的诉说,他气得狠不能将江萧整个宰了,袭击莫川绞上的那个女人,这么芝麻大点儿事也要将他女儿收押进警察局。
抬起头,江萧的眸光凝定在了裴毅坤眼角起了好几条皱褶的面孔上,这张脸已经累积了太多人世的风霜,人老,是不太适合再呆在现今这个位置上了。
“裴局,真是幸会,好久不见,快请坐。”他合上了手中的案卷,与裴局长一阵寒喧,还亲自动手为老人家泡了一杯龙井荼。
“裴局,大驾观临有何贵事啊?”他一边将荼奉到了裴局长面前,一边笑语轻问。
“江检察官,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直话直说了,我女儿裴书颖听说被你收押了,昨天一个晚上都没回家啊!”
“如果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江大人,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噢!是那件事啊!”江萧轻呷了一口龙井,唇齿间即刻弥留芳香。“老兄,不是我不放人,而是,昨天在考古千年汉代女湿尸出土现场,裴小姐拿着剪刀把我老婆头发全剪光了,还用那把剪刀袭刺她,裴局长,你不是不知道这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了吧!”
裴局长低垂眼眉,嘴角蓄着浅浅的笑意。“江检,据我所知,林小姐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是勾引莫川的那个小三,是破坏我女儿幸福的罪亏祸首,你这样包庇林小姐,有一点儿不妥当吧!”
江萧公然在他面前承认书颖袭刺的他老婆,这摆明了向他示威,谁敢动他老婆,他就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你让我高抬贵手弄你女儿出狱不是包庇?”江萧放下手中的荼杯,慢条斯理地低问。
“江检,我女儿是有错,她情绪太过于激动,因为她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过激行为,再说,收押犯人的事情并不是你江检的职责所在。更何况林静知已经与你离婚了,而且,她还勾引我女婿,江检,如果你够聪明,就不会去淌这赶洪水。”
裴局长言下之意是想说,收押犯人的事是公安局的事儿,与检察院沾不上边,林静知已经与你江萧离婚了,还给了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如果你江萧够聪明,就不该去管这种事儿,让众人都嘲笑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江萧天生智商就不高,这趟洪水我还淌定了。”狭长的眼睛微眯,里头瞬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裴毅坤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我虽然没有收押犯人的权利,但是,我有向法院申诉的权利,这把剪刀。”江萧打开自己面前的抽屈,从里拿出一把小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