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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擎勋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么一幕。他的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别人割走了,以后再也长不出来。
酒一杯杯的灌下去,蒋母知道儿子的酒量好。但这么灌下去,迟早都会醉,她寻了个借口,对儿子说道,“敏敏快放学了,我们改回去了。”
“……”
“君临,别喝了。”蒋母不动声色的夺下了儿子手中的酒杯。如果是别人,蒋擎勋早一个警告的眼神丢过去,让对方少多管闲事。可是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只能压下心底的悲,心底的怒。
“大家慢用,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蒋母对同桌的人微笑着告辞道。
然后,她半是强迫的拉起了儿子,离开了大厅。
走到外面,蒋擎勋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蒋母见儿子执迷不悟,也闹了,冷下一张脸,教训道,“君临,你这么大了,做事情不要没有分寸!”
“妈妈……”
“我不管你对那个女人有多喜欢,现在都必须克制住你的感情。乔小姐现在是薄绍辉的妻子,薄家的儿媳妇。你公然去招惹乔温敏,你让蒋家以后颜面何存?”
“她不爱薄绍辉!”
“什么爱不爱的。有些女人很现实。薄家是什么家庭条件你应该知道。一般的女人,挤破了头的想要嫁进去。乔温敏又能清高到哪里去?”
“君临,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何一定要那个女人不可?”
“……”
“君临,你听妈妈的话。听你爷爷的,娶个门当户对的,然后你在外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蒋母还没有说完,蒋擎勋就下了楼梯,上了自己的车子,迅速的离开了酒店。
看到儿子离去,蒋母的心深深的为他担忧着。
她以为儿子和那个女人断了,没想到还是在一起了。
儿子从小就死心眼,喜欢的牌子,喜欢的颜色,喜欢食物……一旦认定,就会一只用下去。
对女人,蒋母真的不希望儿子也这么死心眼。
……
婚礼结束,送走了宾客。温敏早已经累得虚脱了,当她从酒店回到薄家的時候,她躺在床上就没有再动过。
睡了一觉,在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
她爬起来,看到薄绍辉正站在窗前,凝视着对面。
她的身上还穿着敬酒服,妆也没有卸掉,她爬起来,声音迷离,“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欣赏风景。”
“……”
薄绍辉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眸就看到乔温敏正在起床。因为穿着睡了一觉的缘故,她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她还没有睡醒,眼神有些迷糊。
她走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薄绍辉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看向对面。蒋擎勋房间的灯亮着,窗帘没有拉上。薄绍辉很想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否如他多年一样。
乔温敏卸了妆,洗完了澡,走出来,就看到薄绍辉还站在对面,看着对方。他身上还穿着新郎的礼服,头上打着定型的摩丝。
“你到底在做什么?”
“在看对面的蒋擎勋。”
温敏看着他的背影,微眯了眼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蒋擎勋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能看到他痛苦挫败的样子,我觉得心里很爽。”
温敏轻轻一笑,“胡可欣已经死了,你放手吧……人总要活下去,活在回忆中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温敏虽然看不到薄绍辉此刻的表情,却看到他紧绷了身体,看来他的心里还是留着芥蒂。
“……”
“薄绍辉,我想要睡觉,麻烦你把窗帘拉上可以吗?如果你想继续欣赏‘风景’,麻烦你去隔壁的房间。”
薄绍辉回眸,依靠在窗台,看着已经上床的乔温敏,打趣道,“我们在这里上演一副春宫戏,你说蒋擎勋会不会气的吐血而死?”
温敏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摇了摇头,“我是孕妇!你如果不想一尸两命,请你让我休息。谢谢。”
温敏躺下,盖好了被子。
等了一会儿,温敏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薄绍辉拉上了窗帘,然后便是他洗澡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他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温敏感觉到了另一半床铺凹下去。
“男人都是禽兽,我不敢保证半夜会不会对你做出禽兽之事。你是我老婆,总要尽点义务。”
“折腾了一天,你还不累?别胡思乱想,早点睡吧。”
温敏似乎根本就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她熄灭了自己床头柜上的台灯,缩了缩身子,睡觉。
薄绍辉看着身边的女人,却并没有多少的睡衣。
“喂,你有没有把我当成男人?”
“……”
“你身边睡着一个男人,你能睡的过去吗?”
“薄绍辉,我现在是孕妇,麻烦你不要折磨可怜的孕妇好吗?我真的想睡觉。如果你睡不着,可以去外面看电视。”
“我们洞房花烛夜,我这么出去,我家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那闭嘴,乖乖睡觉!”
“那个……”
“……”
“你要不要给蒋擎勋打个电话‘安慰’他,我怕他想不开,会自杀。”
温敏皱了眉头。心想你哪是让我去安慰他,明明就是希望我去刺激他,让他早点去死。
温敏才不去上当呢。
薄绍辉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温敏怀孕症状之一的嗜睡,让她很快就陷入了梦想。
当匀称的呼吸声传来,薄绍辉简直要疯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她不但不回应自己,居然……薄绍辉叹了口气,盖上被子,睡觉。
……
温敏半夜里上厕所,看到身边的男人踢了被子,就那么光着身子躺在那里。
温敏给他盖好被子,上万厕所出来,他又蹬被子了。温敏知道是被子太厚,他闲热,便去拿了一床薄点的被子给他盖上。这次,他没有在蹬被子。
他翻了个身,口中呢喃一句,“可欣,给你糖吃。”
温敏愣了愣,随即笑了,“傻孩子!”她躺在大床的另一侧,闭上眼睛,想要睡觉,脑海里却全是蒋擎勋今天婚礼上的表情。
他的怒,他的恨,他的不甘心……
温敏恨这个男人!
为什么不能像薄绍辉一样的爱自己,无私的,真诚的,直率的,勇敢的……
心里隐隐一丝报复的快感袭上她的心头,她发现看到蒋擎勋的难受,她是痛快的。
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那个还没有成型的胎儿,以后会姓薄,会成长在一个快乐的大家庭,温敏相信孩子会幸福的。
……
蒋擎勋房间的灯一直亮着。
他和薄绍辉是邻居,两家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泊油路,两个人的房间也是正对着。蒋擎勋呆在卧室里,心情纠结的抽着烟。
洞房火烛,蒋擎勋想想心就难受。
敏敏放了学,过来找她玩,他第一次骂了女儿。
母亲上楼来,数落了他一阵子,见他情绪糟糕透顶,也知趣的闭上嘴,带着哭闹的孙女离开。
他坐在那里四个多小時了。
这不是个好地方,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情感上,他却做不到。
那个女人是他的,他从未想过和其他人分享。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一起度过了那么美好的時光,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蒋擎勋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乔温敏这么绝情,不要他,不要女儿,下嫁给其他男人?
婚姻,不过是一直婚书而已,难道比起真挚的感情来有那么重要吗?
对面的房间的灯灭了。
蒋擎勋起来走到了窗前,窗帘已经拉上,他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咚咚……
卧室的门被敲响,走进来的是蒋母。蒋母看到儿子还没有睡觉,心里替他担心着。
“你到底抽了多少烟?”满屋子的烟味,让蒋母非常的生气。她打开房子的通风系统,将烟排出去。
蒋擎勋嘴中叼着烟,几口就是一根烟。他的脚边一地的烟头,抽完一根点燃另一根。蒋母心痛的说道,“你父亲如果活着,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一定会揍你不可。”
“……”
“好了别抽了!”蒋母上前一步,夺过儿子手中的烟,并把其他的烟一并丢到了垃圾桶里去。
蒋擎勋站在那里,动了动喉结,却没有说什么。
“你心情不好,朝敏敏发什么脾气?她那么小,懂什么?”
“……”
“去洗洗澡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大风大浪的过来了,什么事情抗不过去。别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妈妈,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
“她现在已经是薄家的儿媳妇了!”蒋母打断儿子的幻想,不让他在继续钻牛角尖。
“她是爱我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蒋擎勋!”
蒋擎勋离开了房间,朝外面走去。蒋母急忙走过去,挡住他的去路,逼问道,“你气势冲冲的要去做什么?”
“问个清楚!”
“不准去!”
“……”
“蒋擎勋,你爸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撑到现在。你如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