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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已值得庆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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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是?以后跟同事聊起来,我还给这样的一个家伙输过液呢!而且最后您不是把第 24针稳稳地扎进了我的脖子吗?足以证明您是一位有创造性、有勇气、有毅力的好护士!”因为针头在脖子上,而且又是在我被折磨得千疮百孔之后才成功的,我自然要百般小心,生怕碰掉了它再扎一次——不对,那就绝对不止是一次的事儿了——所以我一直歪着头。当时我们病房里有一个颈椎出了大问题的大哥,他的脖子也不能随便动,还要靠脑袋上插着的钢条和钢针固定着。我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我们一样了。在那个看谁都觉得惊悚的病房里,相看两不厌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俩了。我俩像两个螺丝坏掉了的机器人,不敢乱动,连笑都不敢太大幅度,怕稍有差池,就散架子了。

在积水潭医院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不正常”的人,其实我才是我们那个病房里伤残程度最重的。还记得,一次做完手术,光拆线就拆了3个多小时。为了忍受住巨大的疼痛,老爸给我找了一个木棒让我咬着,没拆完就被我咬断了。我恨老爸为什么不找一个粗一点的来,当时我已经不想咬着什么东西了,我是想让他直接拿根大棒子把我打晕,因为那种生生的疼痛简直不是凡人能够有幸“享受”到的 ……

从积水潭医院离开时,我的健康状况并未有多大的改善,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我,面临着更为漫长的治疗、康复和休养。于是,在妈妈的陪伴下,我来到了马家堡博爱康复中心。

马家堡博爱康复中心坐落于北京市丰台区,风景秀丽。如果忽略中心里的那群奇奇怪怪的家伙,那个地方绝对算得上是个 AAA级度假胜地了。我在马家堡康复中心住的地方很特别,门口挂着几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字:重症VIP监护室。更为特别的是,这间病房的隔壁就是太平间。

病房外的道路铺着镂空的地砖,每当有运尸车推过的时候,都会有车轮嘎达嘎达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然后消失。在那些清幽的夜里,每当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经常会听到“嘎哒嘎哒 ……”的声音,节奏均匀,不慌不忙,和房间里病友起伏的鼻息交相呼应。这声音成为那段时间里,反复在午夜时分上演的交响曲目。

多的时候一天会响起数次,最初只要声音传来,我就会开始不淡定,偶尔我会默默地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看着人生的结束,即使生前有天和地的差别,死后也不过是公平地一人一块白布。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可能有一天我也会躺在上面。生与死就只隔了一堵墙,那一刻死亡离我这么近,近得足以令人窒息。但是只要一想到我一直没机会登台表演这种嘎哒嘎哒的交响曲,我就开始对命运千恩万谢了。

跟我一起住在这个地方的共有5个“重症病友”。当时,病房里有一位重度烧伤 98%的大哥,在我和这位大哥接触的几个月里,我一直都致力于寻找他身上那2%的好的地方,最终也没有发现。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缠着绷带,让我想起了神秘的埃及木乃伊。有一天,他的绷带终于被拆了,向我们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没有头发,被烧伤的皮肤也没有毛孔,一块一块地纠结在一起 ……

熟识起来之后,这个哥们儿有一次很神秘地跟我们讲:“我在出事之前去算过一卦,先生说我最近会有‘美女’缠身,我还挺开心的,回去还跟我媳妇说我要有艳遇了,她没答理我。后来我去车间视察,正赶上油漏了,解放车后边耷拉着的那根铁链子擦出的火星就把整个房子点着了,火烧起来的一瞬间才知道原来是‘霉女’啊 ……我就是犯贱,我就不该去视察,

如果我不去,就不会有火星,如果没有火星,就不会着火,如果……”后来在看《武林外传》时,每次听到佟湘玉说:“额错咧,额真滴错咧,额从一开始就不该嫁到这儿来,如果额不嫁到这儿来,额滴夫君就不会死,如果额滴夫君不死,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 ……”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一个熟悉的人……佟湘玉跟我这烧伤的哥们在抱怨的时候那个语气相似度高达98%,剩余的2%还是找不到的。

除了烧伤的哥们儿,那两年我还见过许多“神奇”的人,真正创造了生命奇迹的是一位近

80岁的老人。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高位截瘫,从颈椎下面就瘫痪了。但是,在半年之后,他竟然可以推着轮椅自己来做康复,有时候兴致来了还可以自己拄着拐杖走几步路。过了这么多年,我始终还是难以忘怀。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算得上极大的鼓励了,或许上帝给了人的身体足够的恢复记忆的禀赋,只要自己坚信,并每天不断地用康复运动来提醒它,好起来是早晚的事吧。

伴随着病房里的病友出出进进,我在那一住就是两年。伤情的划分,有两个原则,一个是自理能力,一个是劳动能力,按道理来说,这两个方面我都是不行的,但是实际上,我做得还好,所以我倒好像成了我们病房里最乐观的(自恋的我出现)。看过了这么多生生死死,才知道人的祸福真的就在旦夕之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不是这儿就是那儿,反正总得有那么点儿不合适,活着即是最大福祉。我们不能在无偿受赠一块大蛋糕之后还抱怨上面没有樱桃,对吗?病友们常在一起讨论谁更“倒霉”一些,而我倒是觉得,我们都是比较幸运的,因为都只是局部不合适而已,真正全身都不合适的在隔壁的太平间躺着。

在积水潭医院疗伤的 3个月和在马家堡康复中心恢复的两年里,我见到了别人几辈子都见不完的伤痛和死亡,终于我也离开了,却有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当时积水潭医院里有一位资深的病友,忘了我们的病房中间隔着几间了,就记得她叫毛兰。据说两岁的时候因为被大火烧伤送进医院,好不容易被抢救活了,样子却惨不忍睹——没有鼻梁只有鼻孔,没有手,大腿和小腿是弯曲的,不会站着,只有右脚残留的脚趾是可以活动的。连她的父母都弃她而去了,从那以后她所用的称呼就只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是医院里的大夫和护士。当时国家可能是一天给 10块钱补助,她就早上一袋牛奶,中午一顿食堂的病号饭,然后就这样在一张病床上躺了 30多年。不过,她会用脚洗脸、刷牙、削苹果、写字,甚至还帮护士搓棉签。据说她还是很爱美的,床头总是摆着镜子,虽然在别人眼里她可能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但她自己还是那么爱惜,她还想“美美”地活着 ……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积水潭医院长久的收留、好心人的帮助固然是她的福气,然而可能最大的福气还是她自己对“生”的笃信。出了医院就没有不合适的事了吗?答案是人生处处都有不合适的事。

我们家里有一本葛优老师的妈妈给葛优写的传记——《都赶上了》。那天,我随口问老妈我的这本书叫什么好,她就想到了这本书。“人家葛优是大明星,有实力是肯定的,但是有实力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偏偏他这么火?那肯定也真的是赶上了很多好机会,咱不比人家,咱有些事赶得还真不怎么好,要不就叫《不一定都赶上》,怎么样?”“妈,您这个太‘山寨’了。 ”

她还有点不满意似的嘟囔了一句:“你老妈我就小学水平,你还非问我,你指望我能给你的‘大作’想个什么名字!”“刘伟呗!您的‘大作’就是我啊,20多年前您不就想好了吗?到时候不管这书叫什么名儿,您给起的这个名字铁定是写上去了。”这么一说,老妈的“微怒”才算是消了 ……

不论老妈起的书名有多山寨,但她的想法与我的“人生总有不合适”的理论倒是有几分相似。我们都是在生命这场长途旅行中错过了中间某个换乘班次的人,只是最不幸的人错过的是午夜的末班车,错过了,就真的只能葬身无边的黑暗了。人们总是把“赶上”视为理所当然,可毕竟载客量有限,哪儿能人人都挤得上去。对有的人来说,错过了这一趟还有下一趟,

骂两句终究还会上得去,其实相比那些错过了末班车的人,我们还有什么可骂的?

合适的事都让您赶上,您觉得合适吗?




【第3章 生活,就是生生地活着】




有一位记者曾经写到:“命运对刘伟的残酷之处在于先给了他一个美妙的开局,然后迅速地吹响终场哨。 ”对于原本是“男一号”的足球队长刘伟来说,这句话果然要比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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