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你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她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肯出声。
他静默了片刻,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眼底风云诡变,半晌之后却忽然挑起唇角笑了一下。仿佛就因为他这个微小的动作,整个空气都在刹那间转变了流动的方向,秦欢不禁轻轻打了个冷颤。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顾非宸。
他怒气冲天的时候,他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都可以无动于衷。可是,现在他笑了,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从小腹一直涌到颈脖,令得头皮发麻。
“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是么。”顾非宸的语调冷得像冰,脸上怒极反笑,手指迅速而灵活地撕开了秦欢的衣领。
意料之中的反应,秦欢想。她还穿着出院时那条真丝裙子,衣帛裂开的声音从空气中无情地划过,她几乎没有反抗,而是固执地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
这是他的气息,他的身体,盛载着男人阳刚的力量,漫天漫地向她铺卷而来,瞬间便将她牢牢地笼罩起来。而她就仿佛是一艘漂浮在汪洋之上的小船,狂风暴雨,波涛翻滚,她的方向由不得自己来掌控。
或许是床太软了。在承受着不带任何感情的身体冲击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分析自己感到晕眩的原因。
她很想知道,倘若身上的男人知道她走神了,会作何感想?
恐怕会更愤怒吧。
不过她并不打算再刺激他。她紧紧闭着眼睛想,就让这一切早一点结束吧……
只需要一个终结,从此她和他就再无瓜葛了。
最后他做完了,迅速地从她身体里抽离,似乎连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
这是惩罚,她心里清楚,她越是想要和他划清界线,他就越不会让她得逞。
待身体某处那阵裂开般的痛楚过去,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而他已经起身,面孔依旧逆着光,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头晕眼花了,所以才会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勉力将自己撑起来,随手拉了那件报废的衣服过来遮挡在胸前,然后才微仰起头看他,“开心了吗?请你现在立刻出去,我想洗澡。”
他不说话,修长的身躯仿佛凝驻在那里,脚步一动都不动。
她等了一会儿,决定不再理他,径自站起身走向浴室。
没走两步便又被拦住,他立在她的面前,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到底有没有孩子?”
她忽然想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曾经有,但是现在没了。”
她的语气那样轻飘,表情也轻松无比,甚至眼角唇边都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仿佛正在谈论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可是却又如千斤重锤,每一个字都狠狠落在顾非宸的心头。
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似乎是真的白了白,目光急剧收缩,就连胸口的起伏都清晰可见。
那种近乎变态般的快感再一次涌了上来,秦欢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享受够了,才伸出手去推他:“别挡着我的路。”
可她的手还没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已然被一把握住。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很凉,似乎是汗水,她却只觉得腕骨生疼,比方才激烈争执的时候疼多了。他一言不发,隔着这样近,她才算是今晚第一回看清他的脸,英俊的眉宇间有一种近乎阴郁森冷的气息。可是偏又不发作,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如古井般黑暗冷凝。
此时此刻,他应该比之前更加愤怒才对,毕竟消失的是他的骨肉。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下,其实也就是眉心动了动,随即他便松手推开了她,力量很大,像是在丢弃一件令人生厌的物品。
她本就精神不济,经过这番折腾,其实再也支撑不住,双腿虚软,顺势伏回床边。
他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短短几秒的沉默仿佛令空气都陷入死寂。他在临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宛如来自阴冷的地狱。
他面无表情地说:“秦欢,你该死。”
第二章
门板被大力掼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在宽敞安静的卧室里。
他终于走了,就像进来的时候一样迅速,几步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该死……
秦欢俯在床边,似乎是真的丧失了所有力气,挣扎了许久才爬回到床上去。
她闭上酸疼干涩的眼睛,双手按在腹部,在心中暗暗默念着顾非宸的那句话。
也许,她的确该死吧。
秦欢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梦里都是那么的累,好像正在涉水,水已经漫到了胸口,脚下全是淤泥,呼吸困难举步难行,却又不得不走,因为对岸就在遥遥可及的前方。可是她每奋力向前迈进一步,湍急的水流便又会立刻将她冲回原地。这场单调循环的梦境不知持续了多久,她最后只是累得不想动,不想睁眼。睁开眼,便是另一个世界,是最现实也最让人绝望的世界,而她很清楚惹恼顾非宸的下场,她从小就知道,谁叫她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呢。
醒来的时候居然还是凌晨,时间那样漫长难熬,她捂着发闷的胸口下楼倒水喝。
没有灯,窗边只是透出一点微光,秦欢顺着楼梯走得很小心,快到厨房的时候才稍稍怔住。
记忆中似乎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夜晚,她站在黑暗的楼梯边,忽然灯光亮起,坐在客厅角落里的男人安静地与她对视。也是凌晨时分,也是炎炎夏季,她当时一颗心砰砰狂跳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因为半夜受了惊吓,还是因为沉溺在对方深沉似海的目光里,抽不出神。
喝完水,才觉得胸口烦闷稍退,其实身体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但她刻意选择忽视。刚想回房,只听见大门外头汽车发动机轰响的声音,门廊上的声控灯立刻亮起,将客厅落地窗照得一片明亮。
她知道是谁,却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才回来。
想躲已经来不及,她索性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顾非宸进门。
司机没有一同回来,这让她有些吃惊,因为顾非宸平时极少自己开车。这么久以来,她见他亲自坐进驾驶座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在仅有的几次经历中,她有幸亲身感受他的车技,却没有一次不是惊险连连,事后罚单无数。所以,她一向都将他不开车的原因总结为他保留着社会公德心的最底线,至少能为路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可是今晚……她微微皱了皱眉,怀疑他连最基本的公德心也没了,因为哪怕隔得有些远,她还是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客厅的大灯在顾非宸踏进大门的那一刻被他随手打开。突来的光线让穿着睡衣的女人眯起眼睛,顾非宸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他瞟了她一眼,顺手将车钥匙扔到沙发上,然后才问:“失眠?”
秦欢看着他,并不回答。她当然知道他没有这样好心,都这种时候了还会关心她的睡眠问题。
那一阵又一阵隐隐约约的酒气让她重新胸闷气短起来,于是转身上楼。
她的脚步并不快,但却没有听见他跟上来的声音。她还以为他喝多了暂时留在客厅休息,结果就在她准备关门上床的时候,门板忽然被人从外面抵住。
她仿佛吃了一惊,转过身的同时,他已跟着进屋并反手关门。
“你要干嘛?”她脱口问。
“你认为呢?”在经历了白天的狂风暴雨之后,他的声音竟然还能冷静如常。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绝大多数时候,顾非宸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高深、神秘,旁人费尽心思,也只不过能窥见其内心之万一。
可是现在,她被他平静的样子弄得很不舒服,甚至直觉感到了危险,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被高大有力的男人推倒在床铺上。
其实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
他喝了那么多酒,独自开车回来,如今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他的动作迅速,甚至有一点粗暴,脸上却几乎没什么表情。
直到女性瓷白细滑的肌肤完□露在灯光下,他才稍稍停了下来。
可也只有那么一瞬。片刻之后,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吃痛般睁开眼睛看着他。
“后悔吗?”他问。
秦欢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说:“我说过,你该死。”
“所以呢?”
“不过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他一边动手除去她胸前最后一件遮挡物,一边冷冰冰地看着她:“生不如死更适合你。
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和两个柜子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家柜,冷色调的装修让空间显得十分开阔。在床的正上方,一面巨大的镜子嵌在天花板上,将床榻上的一举一动尽收其中。
原来这间卧室的设计并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后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