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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香草旅馆时,杨青和阿墨已经等在路边,而且不止她们两个人,阿墨的侄子,一个叫刘海浪的小胖子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
刘海浪比我大六岁,在省城开一家酒吧。那天他给阿墨送货过来,恰好杨青去邀请阿墨的时候遇上,他主动要送我们去动物园,杨青觉得盛情难却,就答应了。
于是我们三人乘坐刘海浪的三菱两厢商务车到达动物园。
刘海浪脸圆圆胖胖的,戴一幅黑框眼镜,个子比我矮半头,对人总是笑脸逢迎。看得出他对杨青很感兴趣,车在动物园门口停下后,他又主动跳下车抢先帮我们买票。本来是我和杨青请客,那天便变成了他请客。
我们进了动物园,顺着主路线一路游玩过去。刘海浪的确是个好玩伴,他总有说不完话题,让气氛不会冷下来。他很羡慕我和杨青的大学生身份,懊悔自己中学时没好好学习,不时的向杨青打听大学里的事情。杨青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她和阿墨显得很亲近,对刘海浪爱搭不理的。刘海浪便向我套近乎,我虽然能看出他对杨青有所企图,但觉得这个人还是挺有趣的,也便对他以礼相待。当我们聊着聊着聊到足球上面,发现彼此都是热忱的球迷,关系一下更近了一步,似乎很快就成了老朋友一般。
到了大象馆,刘海浪显出特别的兴趣来,他掏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大把芦苇杆,分给我们给大象喂食。当大象用鼻子卷去他手中的食物塞进嘴中大嚼时,这位童心未泯的小胖头高兴得又笑又跳。
“大象太漂亮了,简直得用香艳来形容。”
我们离开大象围场继续向前行进时,刘海浪显得很恋恋不舍的样子,并故意用很夸张的词语来形容大象,这把我们又逗笑了。
“那你岂不是和大象一样香艳啊?”
杨青笑吟吟的对刘海浪说。她看起来心情特别不错,这令我释去心头因昨夜彻夜未归的担忧。
“我嘛,我要和你比起来,就差得远了,也不对,杨青,你应该用纯美来形容,说实在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美动人的女孩,简直象仙子了。”
刘海浪不失时机的赞美杨青,很肉麻的话语。但他一副很真诚的样子,倒不显得怎么别扭。
“要说香艳的话,阿墨姐才是真正的香艳。”
我搭话道。
“我可老了,林景你是在骂我吧?”
阿墨用暧昧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这令我心头有点骚动。只要是男人,我想很少能抵挡阿墨那成熟性感的女人韵味。
“他可没骂你,阿墨姐年轻的时候,肯定追的人一大把。”
杨青附和我。
“现在追的人一样不少。”
我说。
“若我下辈子变男人,一定要娶阿墨姐这样的女人。”
杨青又说。
“行了行了,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就别再损我了。你们看,前面是天鹅湖!”
阿墨用手一指,果然,前面的人工湖面上浮游着几十只黑天鹅和白天鹅,还有很多鸳鸯鸟,那景象似乎把我们转瞬带到了另一番奇妙的童话世界。
“太美了!阿墨姐,黑天鹅高贵,白天鹅纯洁,看它们在水中多悠闲自在啊。”
杨青拉着阿墨的手站在湖边,动情的感慨道。
“你要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玩。”
阿墨说着,又转头望向我,冲我一睐眼,说,“林景,你不会吃我们的醋吧?”
说罢就放声笑了起来。
“以后我也要常跟你们来!”
刘海浪高举双手。
“呵,你们三个都在省城,摆明了要冷落我啊?”
我有点自嘲的说。
“你也不会受冷落了啊,远川有麒麟山,而且你们美术学院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
杨青柔声冲我说道。
“美术学院真的有很多漂亮女生吗?林兄,那我以后可要常去你们学校找你玩啊?”
我还未答话,刘海浪抢先对我说,说着掏出中华烟很讨好的递给我。
我不大抽烟,而且当着杨青的面从不抽,我拒绝了刘海浪的烟,说,
“你若真要来玩,我肯定欢迎,只是我们美术学院的漂亮女孩都厉害得很,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
“怎么个厉害法,林兄快说来听听,我好有备无患。”
“我们学校的女孩有三不嫁。”
“哪三不嫁?”
“胖子不嫁,年薪不足六十万不嫁,没有汽车房子不嫁。”
“不会吧?胖子怎么了?胖子有福气啊。”
“你别听他胡编啦,他故意的。”
杨青插话道。
“那林兄摆明了是不欢迎我去你们学校参观学习啊?”
“呵呵,开个玩笑,不过说实在的,我们学校的漂亮女生,大多不是被有钱的公子哥泡去,就是被富商包去,很难找到洁身自好的。”
我倒真没有危言耸听。
“我的娘啊,什么世道,还说象牙塔里纯净,没料到全国上下哪都一样啊。”
刘海浪显得很哀怨的样子,把我们都又逗笑了。
午饭接着是刘海浪请客,吃完饭他把我们送回旅馆,约好晚上去他酒吧玩。
我和杨青回到房间,杨青午饭几乎没喝酒,却说头晕,倒到床上就蒙头睡。本想和她好好说说话的,这下不好去打搅她,我只能坐到电视机面前看电视。
房间里显得有几分清冷,我突然觉得,我与杨青之间有了一种突如而来的距离感。
我想起了张静,想起昨夜意外的温存。不知此刻,她又在干什么?
16
16,
刘海浪的酒吧叫“海船”,名字取得不错,但里面的内容不外乎是三流歌手的演唱加半色情的舞蹈表演。如果你纯粹想寻找热闹和刺激,去这种酒吧肯定会有收获。
那晚我们坐在半封闭的包厢里,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观看低俗的小品表演,我很想提前离开,但看见杨青和阿墨似乎饶有兴味,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青以前是很讨厌这种氛围的,却不知她那夜为何能悠闲自得的待得下去。
终于等到了舞曲时间,我本想搂着杨青跳上一曲,却被刘海浪抢了先,我只好请阿墨跳。
酒吧里随着悠缓的慢步舞曲奏响,灯光打到最暗,走到舞池中,我去拉阿墨的手,阿墨却抢先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有些不知所措。阿墨笑了,问,
“怎么,嫌我老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没这样跳过。”
我脸红了。
“你看,大家都这样。”
阿墨向旁边努努嘴。
我向四下看看,果然一对对男女都是以搂抱的姿势跳贴面舞。
我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双手圈住阿墨的腰,把她搂进怀中,她的脸迅速贴上来,这令我很不安。即便是普通女人与我这么亲近,我心里肯定也会很躁动,何况是女人味十足的阿墨。
“你很爱杨青对吗?”
在那很暧昧的气氛中,阿墨微笑着问我。
“嗯,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
我答,在暗淡的光影中寻找杨青的身影。
“你们之间出了点问题,对吗?”
阿墨接着说,我大为吃惊,我想杨青不至于把性冷淡的事告诉了阿墨吧?她们认识才几天时间啊?
“杨青对你说什么了?”
我强作镇定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对待女人,一点要有耐心,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水到渠成的。”
“我知道。阿墨,你没有男朋友吗?”
我不想再谈这个令我感到分外难堪的问题,虽然不确定阿墨话中的“问题”究竟指的什么。我反问阿墨。
“没有,怎么?”
阿墨抬头看了我一眼,很狐媚的笑容令人琢磨不定。
“那你不是很孤独?”
“习惯了,何况,有你们这些朋友,我就不孤独了。”
“你这么漂亮,我不相信你没男朋友。”
我是真的不相信。
“呵呵,有时候我自己也不信。这么说吧,我身边有很多男人,但没有真正感兴趣的。”
“找不到真爱对吧?”
我继续傻傻的问。
“爱?我已经不相信什么爱了,那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
“你大概还不到四十吧?好象自己有多老似的。生命还很漫长啊?”
“你如果替我担心,就做我男朋友好吗?”
对于阿墨大胆的挑逗,我措手不及,我感觉她丰满的乳房紧贴上来,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甚至手心出汗。
“你紧张什么啊?是怕杨青吧?”
阿墨冲我媚然一笑。
“我?阿墨姐别再开我的玩笑了。”
我有点茫然的四下张望,我看见杨青和刘海浪抱在一起,虽然他们没有脸贴脸,身体还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我还是有醋意。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阿墨似乎不肯放过我,双手搂得更紧了。我身上一热,我想我就要把持不住了。
我无法抵挡阿墨的诱惑,我发现我们已经跳到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里,阿墨冲我扬起娇艳欲滴的嘴唇,我真想吻下去。
这时,我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伸手去取,却被阿墨按住,说,
“别接,好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