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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木头舅舅呢,我们是不是偷偷来这里?”
相思眼珠转啊转,卫如苏突然想到那张小嘴下一秒或许会说出口的话,选择在相思开口前堵死它:“相思,外公讨厌话多的小孩子。我们不要在这里聊这些无关的事情。”
她说得虽然郑重其事,但是相思仍旧半信半疑,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不时回头打量她,嘴里一遍遍嘟囔:“真的吗,可是外公养大的你向来话很多啊?”
原来自己的母亲形象是这般高大,卫如苏将相思蹦出去的身体扯了回来:“我已经长大了。等你长大的时候,话再多,外公也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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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彦池站在时光之远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相思蹲在墓前,看了墓碑上的照片一遍又一遍问:“如苏,外公看起来好年轻,比你还年轻。”
他的语气故作正经,卫如苏觉得好笑。看着他在墓前鞠躬来鞠躬去,无声地和卫彦池进行各种不为人知的沟通。
未曾想过,在猝不及防的离别骤降的年月里,会获得命运这般慷慨的馈赠。为此,她愿意原谅此前生活赋予的全部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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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时候,一室狼籍逼得卫如苏退出门去,待看清房门号的时候,才确定的确没有走错门。
相思最先发现倚靠在客厅墙壁上的徐溪,跃过满地凌乱小跑过去。
徐溪正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看到相思过来暴躁地将手里的OK绷摔了出去。
相思皱皱眉碰碰他滴血的手面,看到他血肉外翻的伤口止不住惊呼。
“什么情况,你被打劫了?!”卫如苏拨开沙发一角干净的地方,将相思抱过去搁在上面,不许他乱动。
走回徐溪身旁,接过他扔在地上的OK绷,转瞬撕下来摁在他的伤口上。
“血流多了污染环境。说说看,我得知道我接下来的巨额赔偿是不是花得特别冤枉。”
徐溪抬起头看她一眼,面色挣扎,眼底写满悲怆,看得卫如苏一时心惊。他很快别过头去,站了起来。受伤的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渗出的血迹在墙上留下一个印记分明的血印。
“我要回英国,立刻、马上。”
他的语气和目光一样坚定无二,卫如苏知道事态严重,只有一个下手点:“那么白帆呢?”
徐溪像看陌生人一般望着她,语气欢快地让人心惊肉跳:“她啊!她正忙着抢别人新郎,再好不过。”
满地狼籍里萧瑟的背影再触目惊心不过,徐溪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如苏姐,帮我带句话给她。”
不需要指名道姓。
“我这次,要彻底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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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至极的沉默。
相思看了看蹲在沙发旁拎起一盏破碎台灯的卫如苏,吞了几口唾沫才开口:“如苏,哥哥和白帆阿姨是分手了吗?”
卫如苏缓缓一笑:“相思,这是大人的事。她们经常吵架不是吗?不用担心。”
相思从沙发上跳下来几步站到卫如苏身前,她蹲下的身高和他站立的身姿相比矮了几分。
居高临下的是他。
“当年,你和阿城也是这样分手的吗?”他的眼神清澈透亮,卫如苏不忍心看。
“也是这样满地碎片,流血的吗?”
心底某个地方瞬间被刺穿,卫如苏捧着一颗颤抖起来的心,倏然间看到相思眼中滑落的泪。
时光不能重来,那是她一辈子都改写不了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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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消失的一样彻底,卫如苏联络了许多她在R市的故交,得到的答案通通都是半声未闻。
卫子慕比她还着急,因为徐溪自从离开酒店以后一样和她们断了联系。想想他离开时的状态,嚷嚷着要去警察局。
傅青城来电的时候,卫子慕正在一旁咆哮,话里话外全是抱怨白帆伤了他舍友的心。
声音之大让电话那端的傅青城止不住蹙眉。
卫如苏急忙捂紧话筒,溜到阳台,刚进了一方安静的天地,便听到电话那端的人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几乎想都没想她就拒绝。
是多年前就已养成的本能,她这一生坚守最久的人生哲学就是依靠自己。
他却像没听到她的拒绝一般,徐声慢语:“不要着急,等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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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了结果,卫如苏匆匆下楼,看到夜色间那辆低调的车内坐着眼色疲惫的傅青城。
几乎被心酸淹没。
她开了一半的车门就此卡住:“我打车过去好了。”
傅青城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绕了过来将她彻底塞进车内:“在R市你向来东南西北不分,你确定你可以?”
他说得是实话,却并非依据十足不可推翻。
因为万事再难,她都可以。
车子七扭八拐,在卫如苏方向完全颠倒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迷乱嘈杂的场景中,卫如苏看到了那个醉倒在角落里平时意气风发的女人。
“阿白?”她微微一推,那人就有了反应,酡红的脸颊上散着迷蒙的光,半睁的眼睛搁在晃晃悠悠的上半身上左右打量她。
“你谁啊?”喑哑低弱的声音听得卫如苏一阵恼火。
“我是你祖宗。起来!”卫如苏贴近她想搀她起身,却被她晃晃悠悠地躲开,差一点高跟鞋踩滑,好在跌入一旁温暖的怀抱。
白帆却在此时募然捂嘴喷出一地秽物。
卫如苏幸免遇难,一旁拉她入怀的傅青城就没那么幸运,沾惹尘埃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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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想扛了,换我好了。”卫如苏一路跟在傅青城身后,瞥见他一脸暗黑,很怕他生气之后气越攒越大,在爆发之际会把抗在肩头的那个醉女人扔下来,很善良地提议。
早将西装外套塞进垃圾桶,傅青城却依旧能嗅到衬衫上的浓重腐酸味。
看了看卫如苏那一脸讨好的颜色,似笑非笑地说:“你的肩膀太窄,我的确不想扛了,不过扔在地上会更合适。”
知道讲道理了。
卫如苏态度格外好:“你这玩笑开得太没水准了,我一看就知道是玩笑。”
他瞬间作势要把白帆扔下来,卫如苏狠狠瞪了一眼过去,他又重新拎了回去搁在肩头,另一支手嫌弃的在空气中甩了又甩。
最终将白帆放进后车座的时候,几乎是连扔带推,如同处理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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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酒店停车场,卫如苏就打电话让卫子慕下来扛人。
傅青城附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听她吩咐那人抓紧下楼。
车子滑入停车场。卫如苏道谢开门,“啪嗒”一声,只见车门落锁。
她回身看傅青城,瞥见他的轻笑:“我们如今是什么关系?”
卫如苏心底一震:“哦。你是嫌我还没谢谢你吧!”
傅青城咬咬牙,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睡死醉死的女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人的破烂事儿,少操心。”
卫如苏还想说什么,却见卫子慕现身车旁敲了敲车窗。车锁瞬间解开,她笑眯眯地推门而下,指挥卫子慕将白帆搬走。
直到进了电梯,卫子慕才问:“怎么不直接让那劳动力帮你挪上来?”
卫如苏回答得再正经不过:“他啊?我怕他上来,相思就不肯让他走了。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有人做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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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如苏爬起来的时候,正巧卫子慕撞门进来:“那女人又惹事儿去了!”
他将一张纸片拍在卫如苏床头,一脸咬牙切齿。
“徐溪要是少一块肉,你就跟她绝交!这事儿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来似风去似风,徒留巨大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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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如苏觉得头大如斗。
生米已经要煮成熟饭,白帆难不成真要去人家婚礼现场抢新郎?还是顶着宿醉后的狼狈模样?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
等卫如苏按照白帆说的地点赶到某婚礼现场的时候,场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
不过再混乱不过,也比不上宴客厅后的走廊上那一幕来得让她震撼。
久未露面的那个女人穿着最圣洁的婚纱,站在那里,掌风即将扫到对面的男人脸上。
她微微闭眼再睁开,确定那不是幻觉。
突然耳后传来一声疾呼:“如苏!”
她立刻回头,匆匆跑过来的白帆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而白帆身后的那个男人,赫然穿着新郎礼服。
寸步难行。
这一场婚礼的新娘和别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这一场婚礼的新郎和别的女人站在她身前。
身后那两人如鼓点急行的脚步声正踩在她心上,声声不解风情。
从没有一次狭路相逢,让卫如苏如此想遁地逃亡。
远离尘世。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又刷不开了只能用插件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