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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卜真对着那张很朴实的脸傻笑,她不会掉坑里了吧。
、
天风崖圣教总坛□,某间房中。
冰蓝色雾气缭绕弥漫,寒冰石床上,连镜身着单薄里衣,眼睛紧闭,浑身微颤,嘴唇毫无血色,黑色图腾在他脸上肆意蔓延,扭曲,其状甚是吓人。
衣袖被卷起,露出一只手臂,却见上面黑筋纵横,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不停。
血液顺着五指的指甲盖滴落在碗中,不是鲜红——
而是呈现很深的紫黑色。
直直过了一个钟头,碗中的毒血越积越多,眼看就要溢出。
“他所剩内力不多,看来中毒已久。”
千寻侧身卧在长椅上,窗口送来微风,衣摆犹如涟漪浮动,话落间,再次抬手,已是拈起三枚棱光烁烁的银针,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针头,手指晃动,针头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嗯——”
一道因疼痛却又不让自己出声的闷哼从连镜嘴里传出。
黑白龙怕教主出事,几步跨到石床边,想要查探情况,奈何见到他头上正插着三枚白花花的银针,两人心里顿时涌起滔天巨浪。
他什么时候出的手?
传闻,不死千寻的落英针,只救人不杀人,原因为何,倒是无人知晓。
不过这个传闻,对于黑白龙来说,可谓宽了心,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对教主不利。
这一手,厉害!
卜真猛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倒了杯茶递给千寻,“师父,你这么厉害,什么时候给我解毒啊?”
接过,饮下,“不急。”
瞅了一眼圣教教主,“我中毒已久了。”
“不碍事。”
卜真强调,“我没有内力!”
“……不要紧。”
“我死了怎么办?”
“……没关系。”
良久,实在忍不住这么安静,卜真道:“师父!”
千寻微眯眼,瞥,“何事,徒儿?”
默默给自己顺毛,卜真一脸决定好了的表情,“我要叛师!”
“好。”表情波澜不惊。
“……”
千寻将披在身上的狐裘往上拢了拢,顺带着翻个身,背向她。
半响,飘忽似的传来一句话,“可是,你的毒,只有为师可以解。”
“我可以找下毒者要解药!”
“可惜……”停顿少许,又道:“你体内的毒已经变异,若不是为师用落英针封锁你奇经八脉,徒儿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为师了。”
卜真嘴角抽搐,脸色犹若锅底,就差没有七窍冒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正我要是死了,铁定拉上你一块儿。”
“也行。”
……
她到底拜了个什么极品当师父,卜真蹲在椅脚,抱头哀嚎表示后悔不已。
昨晚在牢房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度认为他是一个很朴实很善良的人,就和他的长相一样朴素,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两个钟头过去,连镜手上的黑色指甲盖逐渐变成正常之色,脸上的黑色图腾竟也随之消失不见,露出原本的样貌,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戾气,兴许感觉自身好了许多,唇角往上扬起,淡淡的笑,却带了一丝邪气。
“原来这才是教主的真姿啊。”卜真咋舌不已,也那怪老是觉得这个教主没有啥气场似的,原来是中了毒,没那个多余的功夫来给你气场看。
“怎么,看上眼了?”千寻平静的看了卜真一眼,柔软的狐裘披在身前挡风,好生闲适。
卜真吞了一口口水,挤到长椅边,小声道:“师父……您不知道,我当初看到的第一眼,可是活活把我给吓晕过去了,我也终于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带个面具了。”
千寻轻轻闭上眼,“哦?他如今之样,可还入得你的眼?”
“可我就喜欢师父你这种看起来很朴实的,真的……”卜真瞪大了眼睛珠子,一眨不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她自以为的大实话。
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这张脸是挺朴实的。”
这话怎么说得像是在评价别人的脸一样?哎,不管了,卜真继续赞美道:“而且师父的眼睛特别好看。”
长睫微颤着伸展开,泛着水光的眸子渐渐滑向眼角,千寻斜睨而视,在卜真那万般真切的脸上停留稍许,起唇笑道:“为师也这么觉得。”
“……”卜真顿时无语,其实这厮脸皮挺厚的吧。
“旗主,浮梦楼攻打上来了。”
一团黑色鬼魅似的闪进屋里,显出大护法的身影,话是对着黑白龙说的,但他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卜真。
你也太高看我了……
卜真摇头,往师父身旁躲去,那浮梦楼可不是她招惹来的。
、
暮景残光,时近黄昏。
天风崖之巅,徒然刮起强风阵阵,卷着大片残叶飞上高空,远远看去,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这是九幽圣教最有利的防护地带,崖上有三处风穴,风速达到最高之时,肉眼也无法看清,也许在前一刻你还以为这里不过是一片空旷之地,可当你一只脚踏入,那么下一刻,你很有可能就会在原地消失。
至于消失到何处,唯有那宛若无数刀片的风才知道。
前去打探情况的大护法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连镜已经在两位旗主的护持下渐渐好转,醒来听闻这件事之后,脸上不见任何的惊慌之色,竟还笑得出来。
连镜当着众人的面穿好了那一身黑的装备,也许是习惯原因,他不喜欢在人外露出自己的真实样子,从衣橱里取出那半块银质面具覆在眼脸处。
略有深意的扫了卜真一眼,才道:“乌合之众,来多少,就灭多少!”
果然人一好起来,这底气也足了,气场也跟着出来了。
卜真双手并双脚的后退到千寻坐下的长椅后方,直到那凌厉又带暴戾的威压在离师父几处开外轰然散去,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教主,您这毒一解,更加的威武了,浮梦楼算什么,一个楼难不成还敌得过一个教么……哈哈……”卜真捞头讪笑。
连镜脸有好转。任谁也喜欢听点好话。
不过……
连镜冷言,“你只要一日不死,就是我圣教之人,你如今是待罪之身,何以擅自出狱。”
卜真不好意思的抽了抽脸,“那啥,教主……我现在……”指指旁边似乎睡着的某人,“是他徒弟,他是我师父。”
连镜道:“看来,你果真是奸细。”
“这怎么又扯到我是奸细头上了?还请教主明言,我有何处不规矩?”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啊,不就是认了个神医当师父,虽然这师父的底细,她还不清不楚,不过……想到此处,卜真斜眼看那张朴实之极的脸,“而且教主的毒就是家师解的。”
你说她是奸细,岂不就是说你的救命恩人?
连镜反问,“你可知他是谁?”
“……”就你知道,你全家都知道!卜真不甘心的夹起盘中一块点心放入嘴里,泄愤的咬着,自己的师父,做徒儿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一个“外人”竟还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卜真硬是从连镜的脸上找出了一点“你不知道我却知道”的得意劲儿。
“不死千寻,说的就是他。”
卜真点头,嗯嗯嗯,就是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那个不死千寻……
“百里逸轩的师父……也是他。”
卜真准备继续点头,听到后面三个字,她扑哧一声,刚要塞进嘴里的糕点,从手中滑落,然后看到几个人从门外走进来,依次在上面狠狠的踩过。
她没有听错,百里逸轩的师父,那个挑起超级大大大混战的导火索居然就在身边,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成了她的师父。
“……”
师父啊,你坑我啊。你说你一个祸害,主动跑到敌方巢穴来干啥啊,闲没地方死了吧。
卜真有点后海,她默默的转过头,“教主,其中莫不是有误会?如果我师父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那……他又何必医治你帮你解毒,还不如什么也不管,任你自生自灭的好。”
事后,卜真又得到关于师父的一个传闻,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好,更不好的就是忒随性子。据说上一次大混战是在很多年前,当时各门各派之间都有些不大不小的矛盾,本来这些矛盾,不轻不重,也很少有人记在心里,可就是江湖上自从出了这号人物,这门派间就在也没什么太平日子了。
好吧,大混战就大混战,可为什么混战到一半,这人就跑了?而且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谁知道,这祸害又去干嘛了。
看来,这次帮教主解毒,也是一时兴起了?卜真不解。完全不解,难不成自己的师父真是一个超级大祸害,喜欢无事生事,有事无事?
进来的是教主座下其他三位护法,三位护法两男一女,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