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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繁杂的,它繁杂到充盈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我们普通的心到了无法承载的地步。这时候就会有许多事情随之而来,比如愤怒、比如仇恨、比如报复。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要学会宽容。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也确实很难。其实,当你的身体被病魔入侵以后,当你就要面临与这个世界诀别之时你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最困难的是保持一个健康而完整的生命,那时侯你会对所有的愤怒、仇恨和报复付诸一笑。人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打造、拼命地厮杀那仅仅是因为他们健康、完整,所以他们的追求便会更多、欲望便会更强烈。但是,一旦生命的警钟向他敲响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会退回到很遥远的位置,他会发现美丽、完整和健康是他一生的执着和真爱。
你不是一位能够报复别人的人,这些你做不到。与其做不到还远不如不做,因为你的心地太善良,因为你太缺乏谋略,因为你不懂得欺诈,所以受伤的总是你自己。我这样说的原因并不是说心地凶恶、有谋略、懂欺诈的人就可以去报复,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完全错了。这个世界原本是和平的,如果大家都能认识到这和平的美丽与可爱,人人都去维护它,人人都去用心捧着它,那么这个地球就会亮丽得像一个浑身散发着银光的玉球一样,永远高洁、永远可爱、永远美丽!
学会宽容吧,宽容就像母亲对儿子的笑容,宽容就像高山对流水的默许,宽容就像岩石对浪花的低头,宽容就像地壳对于风沙的沉静,虽然多多少少会流下心的伤痛,但是世界更会因为这些而美丽、而多彩、而多姿……
晨露儿连续三天的昏迷令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束手无策。人们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情,只好用高效的抗菌素和大计量的高能量药物维护她的心跳。雷明钦站在晨露儿的床边,在为自己过失的言行后悔之后请来了杰俊儿。
杰俊儿在晨露儿的床前坐了很久。但是,他并不说话。雷明钦被他这种不慌不忙、不急不火、不吭不哈的神情急得都快要跳起来骂娘了,却被云朵止住了:“这是心与心的交流。”
“心与心?”
“是的,你不懂的,永远不会懂的。”
然而正当杰俊儿和晨露儿进行心之交融时,一辆救护车将晨露儿从杰俊儿和雷明钦的身边带走了。
救护车呼叫着一路伴着尖锐的叫声远远地离去,给路旁的行人形成了一个极强的悬念,也给杰俊儿流下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发现他的胸口疼极了。
晨露儿就这样到了市作协,伴随着她的小说疯狂的一版、再版和三版,一家影视公司以五十万元人民币的高价买断了她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她的名气也以无法控制和想象的速度迅速被别人熟知。
但是,她的心静极了,静到了几乎和死没有区别的程度,她对身外的一切淡漠极了,包括每日锦衣玉帛的生活,辉煌的笼罩在头顶之上的光环以及一遍遍被人重复着名字的荣耀。现在,她已经远远离开了西城,把西城的恩爱情仇全部甩在了天的一边,甩给了那些以自己的行动履行或未履行自己诺言的人们。她甚至已经开始学会忘记了,因为冥冥之中总有一颗心要她学会忘记,然后,带着一颗轻松的心态去上路,去飞翔。她记住了。因为她觉得她确实不是那个旋涡里的浪花,她也根本不会在那个旋涡里发出任何快乐的鸣唱,她夹在其中只会粉身碎骨,然后随着空气飘移、飘移,到达另外一个没有人知晓的空间里去。
同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外因要求她必须安静下来,远离那三个男人和那三个男人之间的纠葛。他告诉她说:既然小巢中爱情已经远离了,留在其中也是不仁义不道德的行为,那就干脆放弃它吧,任其自生自灭。
虽然这样,但是晨露儿还是觉得她的心有什么东西牵着伴着,她感觉那分明是雷子忧郁的眸子和杰俊儿病弱的躯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眼睛和他的情感。她知道,那是马小潘。她走之后马小潘疯狂地追寻着她,打探着她的消息,以她无法想象的勇敢的态度拼命说着他心底的那份情感。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与雷明钦起先的怯弱,恐惧以及之后的冷漠和无所谓比较起来马小潘的情感的确在晨露儿的心划下了越来越深的印迹。晨露儿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随着时间这个无情的老人轻轻走过,一切都会趋于平静的,生活会将一切掩埋于它无情的铁掌之下。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一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不但没有死亡或者枯萎反而在马小潘的心头越来越旺盛地成长起来。
对此王柏军表现得颇为宽容。他说:我是有妻子有儿女的人,除了他们之外我还拥有你。而我把你从西城县带到西城市,在这里除了我以外你一无所有,而我如果将你思维的空间也限制了,将你想象的翅膀也给折断了,那岂不是一种极其残忍的举动?
实事上,这正是王柏军的高明和过人之处,有了王柏军的默许晨露儿反而越来越不被马小潘感动了,他们的电话联系也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几乎就断了任何音讯。
但是,晨露儿到死都不知道当她一走进王柏军给她安置的那个辉煌气派又舒适的安乐窝时,她的手机便和外界那个指定的电话失去了联络,这个秘密连同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迷惑一起成了她一生的谜底。
就在那一天的晚上,晨露儿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雷子变成了一只小鸟朝太阳飞走了。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鸟,她阳光地笑着快乐地跑着,他告诉她说他已经完全长大了,他已不再需要购买快乐了,他的羽毛坚硬得可以飞翔了。她还分明地看见了那些五光十色的羽毛,红的黄的紫色的蓝的绿的,在一起编织着,交融着,泛着金色的光辉。起先,他在一片绿树林中荡着,许久之后又回到了露儿的身边,告诉她说母亲太美丽了,他热爱母亲,他要把母亲身上的味道带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让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放出光辉。之后,他朝着一朵白云飞走了,他站在云之脚上向下俯瞰说:母亲,这世界真是太美了。你见过金色吗?现在整个大地都是金色的,连海洋都流动着金色的光辉,那些山峦也是金色的顶峰。他对一切都无须攀登,无须跨越了,整个世界已向他敞开了怀抱。她站着,仰着头说:雷子,你真的长大了,真好!雷子说:“我只是想你,想你温暖的怀抱,柔软的掌心。”她说:来吧,孩子,到母亲这里来。但是雷子却摇摇头说:不,母亲,我该飞翔了,飞翔是我永恒的追求。我要带着母亲的气息走了,到太阳里去,到快乐里去,去实现金色的飞翔。不等晨露儿再回话,雷子已经扇动翅膀走了,那些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下先是一阵五光十色的透明像姹紫嫣红的烟花,接着便和太阳泛着同样的光辉,最后便溶进了太阳,与太阳迅速地融为一体了……
晨露儿吓了一跳,一大跳,她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发现她的浑身都被一种湿津津的东西缠裹着。那是因为惊吓而从血液中渗出的露水。她迅速整了整自己的情绪,立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她又拨通了雷明钦的手机,结果关机。她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秘书告诉她说雷县长今天没来上班。一种内心深处隐隐的预感使得晨露儿立即拨通了王柏军随身携带的只供她一个人使用的手机,告诉他说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要回西城去看看。
王柏军迟疑了一阵子终于说:“好吧,司机三分钟之内赶到。”
第四十三章
走上回西城的公路,晨露儿简直已经忘却了它原本的模样,那马路宽阔平展得如同通向天堂的金道。她知道这就是开地一年多来在西城的成绩,同时也是香港人的金钱在西城开花之后结出的果实。她忽儿在想:其实,金钱也是很美丽的,就像权力其实也很美丽一样,只要用对了地方那是会创造人间奇迹的。
赶回西城之后,晨露儿发现所有的人一下字都跑到地底下去了似的。家里的门是上锁的,云朵和杰俊儿的门也是上锁的,就连马小潘的手机也一直处于通话的忙碌状态。她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整个西城阴森地可怕着,像是白色笼罩的恐怖的夜晚,她奇怪于街上行人的每一个表情,奇怪于这里每一个人神色匆匆的脚步,更奇怪于整个西城死一般的宁静,就连那满街乱跑的出租车也似乎停止了鸣叫。
晨露儿终于拨通了马小潘的电话。她分明地感觉到了他吃惊的表情。他的声音沙哑着,显出一种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