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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晨露儿突然有了一丝感动,却始终不愿再上马小潘的车。马小潘发怒了,说如果他数三下晨露儿再不上车的话他就要动手将她抱上去,并在大街上拼命呼喊她的名字,让他和她的事情全县的人都知道。
晨露儿知道马小潘是来真的了,同时也明显地感觉到他已动了真的感情。无奈之后她坐上了汽车。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一县的县委书记,即就是他们的情感不能延续她总也得给他一个面子,况且她已经明显意识到如果她再不上车可能就会有人认出他们了。
车开出城之后停住了。不等晨露儿说话,马小潘已经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露儿,别离开我好吗?我不缺女人——但是缺少爱情……”
晨露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马小潘这里她是永远摆脱不掉的,除非他自己对她失掉了兴趣,否则她休想离开他。况且,此时她已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份真情,那份热烈和那份从内向外的诚挚。
“雷子——他——被雷明钦的车撞了——在头上——流了很多血——我得回去看看孩子。”
当晨露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原以为马小潘会阻止她的,没想到他却急急地说:“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车停之后,马小潘捧住了晨露儿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从今天开始,让我们平等地相爱吧,处理完雷子的事情,我来接你。”晨露儿没有对此事正面的答复只说了三个字:“我走了。”正欲下车时却被马小潘指指自己的心窝。
晨露儿带着复杂的眼神望了一眼马小潘然后按响了家中的门铃。
第三十七章
晨露儿走近的时候,雷明钦正将一张光盘从VCD中取出。看见晨露儿时他漠然的表情中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晨露儿觉得他的笑令她难堪极了,那是一种比哭更让她难受的肌肉伸缩。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洗完后看看雷子吧——他很想你。我困了,先睡了。”
雷明钦说完并没有用眼睛去瞧晨露儿,而是径直走回卧室并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晨露儿在客厅中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她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好像自己与生俱来从未到过这里似的。她四周望了望,打开浴室的门,望了一眼浴缸里正在往外冒泡的呼呼的水气,然后关上了门,任那水泡自作多情地冒着,却上了雷子的房间。
雷子已经睡着了。虽然他的头上缠满了绷带,但是他睡着的模样还是与他的父亲酷似的。晨露儿低下头去亲吻了雷子的脸蛋,她想把他带走,就像迷途的羔羊一定要带他回家一样。她甚至已经动了抬手抱他的念头,但是手却停了。回想从手术室出来时雷子看见雷明钦时的亲热与盼望,她不得不又停止了自己的作为。是的,孩子是没有错的,在他的心目当中这里就是他的家,雷明钦就是他的父亲,他从小就这样尊敬着他、热爱着他,把他当英雄一般地敬着,碰到熟人时还不无骄傲地夸赞着:“他是我爸,是组织部长……”现在,突然要把他带走,告诉他另外一个人是他的父亲,你让他现在已经完全具备大人思维的心理怎么能够受得了?
晨露儿走下楼,轻轻地敲了敲卧室的门。雷明钦出来时,晨露儿发现他并没有要就寝的意思。
“我们——谈谈好吗?”
雷明钦走出了卧室,径直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拿出烟,打开,取出一支,点着,吸着,然后看着晨露儿。
晨露儿觉得他的这些举动很面生,是她以前在家里从未见过的举动,是在办公室里别人有事找他时专有的神态和表情。
“我们——还是——分开吧。”
雷明钦抽了一口烟,看着那烟雾冉冉升起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烟便散了,有一些飘向了晨露儿。
“既然爱情不在了,我们不要让两颗心再那么痛苦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向我提出离婚了吧?”雷明钦看着晨露儿却并没有停止抽烟的动作,“看来这么多年我的深情还是没能打动你。”
雷明钦停了停,思考了一会儿,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和蔼了:“不管你对我怎样,从内心深处来讲我是爱你的,所以你不可能拆散这个家,况且我们还有雷子——我看这样的想法你最好把它从你的内心深处彻底消灭掉,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家庭的安定团结。”
雷明钦说完,掐灭了烟头,搂着晨露儿的肩头来到卧室,他把她推到了床上,压迫她坐下然后又强迫她躺下,给她盖上了被子:“以后不许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好好休息,啊?”
当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之后晨露儿的心又一次跌入冰冷的深渊。她突然觉得她想要为自己活一回是多么的艰难,那其实是比登天还要难上千倍万倍的事情。她觉得她就像一条被网罩住的金鱼,想冲出这张网,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和控制除非借助上天的神力,否则,她就只有等着网口一点一点地缩紧、缩小,然后有一只手将她捉住置于庖厨的钉板上等待锅开油煎的瞬间……
晨露儿抱着一种不甘就死的心态又一次拉开了卧室的门,发现除了桌上的烟蒂之外,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自己。
雷明钦是直奔西城宾馆而来的,他和马小潘之间已经开始了真正的较量。雷明钦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和他马小潘竞争的能力和实力。
“我的态度很明确,我想再上一步。”
“太快了吧?”
“一点儿也不快,两年时间我已经具备了上升的条件。”
“我瞅个机会。”
“不是瞅个机会,是我一定要上。”
马小潘看着雷明钦,他知道他是不可小视的,他今天能进这扇大门就证明他已经了解了这里的一些秘密。他绝对不能排除他收买宾馆主人的可能,但也绝对不能轻视他对晨露儿的完全掌握和控制。
“好吧,市委王书记那儿我会去通融的。”
“问题的关键在西城。”
四目相对。马小潘觉得雷明钦今天的眼光犀利极了,像两只匕首直直地向他刺来。他没有萎缩,更没有后退,而是迎着这目光冲了上去。渐渐地,他从这两只目光中读出了仇恨、报复和凶恶。他知道,一旦人的眼光中包含了这三种成分那是连上帝都要危惧三分的,因为在凶恶的本质里面因为仇恨而产生的报复是会毁灭人性的,是惨无人道的,与这样的对手较量起来除非你做出了要死的决定,否则,你休想战胜他。
马小潘知道,他是有过这样的决心的,否则,他不可能从一个毫无背景的穷人的孩子大学毕业之后就一帆风顺的干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他知道,政治是一项最残酷、最无情、最可怕的斗争,如果你不具备随时就死,随时沉浮的心理素质你最好就远离政治,永远不要对权力存有奢望,永远不要想象着飞黄腾达。只有那些心怀就死、能征能战、欲望不灭、能屈能伸、能方能圆的斗士才可能成为政治斗争的庞儿,从而最终踏上权力的宝座,继而向更高的目标进发。
马小潘知道他的对手是有备而来的,他绝对不会空口白牙地就来要求他来给他升级的,但是他并不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事情比死更可怕的了,所以他等待着对手出牌。
“但是如果西城有人对你的为官不服,我也无能为力。”马小潘说。
“这一切的关键在你。”
“是的,我在这个问题上会起到一些作用,但作用将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明显。”
“我想你最好是起一些较为明显的作用吧。”雷明钦说着从包里掏出那张光盘来放在了桌上,“你的东西,我无意看到的,还给你。”
马小潘看了一眼光盘,脸色还是有了刹那间的煞白,他瞪着直勾勾的眼睛看着雷明钦,心想:这样卑鄙的事情你也会做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动怒,看着雷明钦许久之后又笑了:“现在的科技真是太发达了,发达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东西,仿制的比真的真,假的比真的真,舶来品比内地的真,真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这当然不可能排除嫁祸于人以达到个人目的的想法和可能,而且这些往往连他最亲密的人也不放过。”
“当然”,雷明钦看着马小潘,他的牙根咬得咯蹦蹦山响,但他也没有动怒,“但是,很多时候也有很多人有长着满身嘴巴说不清的时候,那时候他一定很尴尬。那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为了避免那种尴尬场面的出现,我们最好还是各取所需吧。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不管怎么说中国现在依然是以大局为重,以和平为贵,西城也是这样,和平总比战争要让人心情愉悦得多,我想你们家也是这样……”
“家庭对于心存感激的人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