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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说来听听?
后蜀主孟昶在宫苑城头遍植木芙蓉,花开时如霞似锦;女校书薛涛用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成了色彩绚丽又精致的“薛涛笺”,写下“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的诗句。
看来你还真知道一些,你也是蓉城人吗?
不是。
是南方人吗?
算是吧。
为什么“算是”?
我在北方出生,在南方长大,后来又去了北方。
曲折迂回,你又回南方了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去”了北方。
你很聪明。
一般般,不算很聪明,你在哪里?
上海。
是吗,很巧,我也在上海。
的确很巧。
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偏偏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偏偏我们就这么遇上了。
你喜欢张爱玲的文字?
不喜欢,太苍凉了,看多了让人窒息。
那你怎么背得她的文字?
刚好看到这句话,觉得很合时宜。
你在看东西?
是的,在看别人写的文章。你的那篇《三醉芙蓉》写得不错,文字很美,清姿雅质,像木芙蓉。
比你的差远了,你听过《Dreamcatcher》吗?你的文字像那首曲子,很干净。
听过,班德瑞的。你看过我的东西?
是的,图片精美绝伦,文字清秀隽美。
谥美之词。
肺腑之言。
呵呵,互相吹捧了,你是在家里吗?
不是,在公司。
怎么还不下班?女孩子太晚了在外面不安全,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再见!
他在赶我走。我于是也敲了两个字:再见。
关掉电脑,我感到一阵很久以来都没有过的轻松,脑海浮现出一片如霞似锦的木芙蓉。
刚走出写字楼,SAM的蒙迪欧迎面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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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错 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二)
他的头低下来,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湿湿的,暖暖的。我想说不,然而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舌头伸入了我的嘴中,探寻着我的舌头,然后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他的舌头还有一些鸡尾酒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涩涩的,酸酸的……仿佛有上百种味道,这些味道融合在一起,紧紧地吸住我的舌头,令我欲罢不能。他的手搂着我的腰,一寸一寸地往上移,从腰部移到了后背,然后移到了胸前,他的动作很温柔,以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姿态占领了我的胸部。一阵巨大的暖流涌遍我全身,我感到了温暖,同时又感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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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错 了
心之彼方
SAM做了个上车的手势,给我打开了车门。
我对他这个时候来公司却又不进去有些意外,问道:“你不是来公司办事的?”“不是,刚好路过这里,看办公室里亮着灯,估计你还没走,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可巧你就下来了。你还没吃饭吧?”“还没有。”
“是不是准备回家煮方便面?”
“有这个打算。”
“老吃方便面不好,一点营养都没有,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听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感动,现在很少有人这样关心我了。
SAM带我去了阿香蒂,一家令人感觉坐在教堂里用餐的法国餐厅。餐厅里人不多,环境很好,SAM永远都这样在意氛围。其实我对西餐并没多大兴趣,可SAM喜欢。SAM吃过饭了,于是坐在对面看着我吃。我有些不自在,胡乱吃了点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没一点感觉。SAM问道:“是不是讨厌我看着你吃东西。”
我说:“没有,不过有些不自在。”
SAM笑了笑,说:“你有时候太敏感了,其实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是你看着我吃,我才不自在的。”
“对不起,下次我不看你吃了,我背对着你怎么样?”SAM笑了笑,叫来服务生埋了单。刚走出餐厅,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男子,撞得我一个猛烈的踉跄,幸亏SAM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我,不然我一定摔倒了。那男子根本不理会撞了人,不要命似的向前狂跑。这时几个警察追上来了,一边追一边喊,“站住,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有个警察举起了手枪。原来是警察在抓捕一个逃犯,我心里一惊,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有些恍惚,我担心有一天……“JUDY,你没事吧?”SAM唤醒了我。“喔,没,没事。”我回过神来,心狂乱不已。
“走吧。”SAM说道。
“嗯。”
我刚一抬脚,脚踝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我忍不住“哎哟”一声。
“怎么啦?”SAM诧异地看着我。
“我可能崴脚了。”“Oh;MyGod!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也没想到啊。”
“是不是很疼?”
“有点。”
“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只是崴了一下。”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真的不用了,去医院还得看这看那的,还要照片子,一堆事,挺麻烦的。”“那先上车再说吧。”SAM扶着我上了车。“你家里有红花油吗?”SAM问道。
我回答道:“没有。”
“你怎么不备些常用的药呢,这样吧,去我家吧,我家里有,顺便我帮你揉一揉,如果伤淤积了好起来会很慢的。”“不用了,我回去用热毛巾敷下就行了。”这么晚了,我不想去一个男人的家里。“你真够土的,用热毛巾敷管什么用。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放心,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SAM看穿了我的心思。既然SAM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依他。于是他把车开到了绍兴路,路过了我住的地方,停在了一个绿树掩映的院子里。SAM扶着我进了一座灰墙红瓦的小楼,虽然是老房子,但房间里装饰得很精致。厚厚的羊毛地毯,古朴的雕花铁窗,漂亮的彩绘玻璃,晶莹的水晶吊灯,怀旧的西洋油画,厚重的落地窗帘,屋子里充满了浓郁的欧洲气息。
“房子真漂亮!”我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我自己设计的。”SAM一脸的骄傲。
“是吗,你太厉害了,不仅会设计服装还会设计装饰。”
“艺术是相通的。”
“伟大的艺术家。”
“伟大称不上,不过还有点艺术细胞。”
我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屋子里有女人和他人生活的痕迹,于是问道:“你一个人住吗?”“是啊,我父母有自己的房子。”SAM把我放到沙发上,找来红花油,然后蹲在地上要帮我脱鞋,我忙说道:“我自己来。”“你坐着别动,一切都交给我,待会给你揉的时候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你好像很有经验。”
“我崴过脚,知道是什么滋味。”SAM帮我把鞋和丝袜脱了。
“MyGod!”他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了?”我有些诧异。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脚。”SAM看着我说道。
我脸一红,看了看那只露在SAM面前的脚,他不说也罢,一说我有些难为情了,低声问道:“你见过很多女孩子的脚?”“不是很多,但不少。”
“是不是和你吃饭的女孩子都不幸崴过脚,所以你特地在家里准备了红花油?”“你想象力真丰富,哪有这样的事。”SAM把我另一只脚上的鞋和丝袜也脱了,让我躺在沙发上,他在我脚踝上抹了些红花油,然后双手抓住我的脚,说道:“我揉了,你忍一忍啊。”说完手指在我脚上按摩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很疼吧。”
“是有点疼,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我已经很轻了。忍一忍,揉开了就不怎么疼了。”
我只得咬着牙,忍着痛,忍得眼泪哗哗,SAM给我抽了好几次纸巾。SAM按摩了一阵,又用热毛巾敷着按摩,我只觉脚踝湿湿暖暖的,没那么疼了。“感觉好点了吗?”SAM眼中满是关切。
“好多了,谢谢你。”
“别客气,想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就行。”
“我这里没有白开水。”
“那你平时喝什么?”
“咖啡。”
“我不爱喝。”
“给你煮点红茶怎么样,正宗的伊拉克红茶,口感很不错。”
“太麻烦了,算了吧。”
“不麻烦,生活得讲究质量,要懂得享受生活。”
SAM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红茶煮好了,满屋的芳香馥郁。SAM又放了点音乐,是慵懒舒适的音乐。“好听吗?”SAM问。“好听。”
“《APieceOfMyHeart》,中文名叫《心之彼方》,爵士情人乐团的。”他以为我对所有的外国音乐都一无所知,所以特地向我作介绍。我喜欢这首音乐的译名,“心之彼方”,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又像一些看似离你很近却抓不住的幸福,可望而不可及。“多谢指教。听说,听爵士乐是某种身份的标志。”“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