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名的,他压抑不住的激动。
那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二层小楼旁边郁郁葱葱的是一棵大树,枝干几乎从二层窗户伸进室内。屋前园子里的草也长得很活跃,看得出来这房子的主人已经多日没有修剪—;—;事实上,邻居们都猜测这座小院尚在出售阶段,因为自从半年前的老住户忽然搬家之后,它就一直空着。从来没人看到有人在这座小楼内出没。
鹰用轻得像猫一样的脚步走到二楼正对着对面住户的窗前,轻轻将窗帘拉开一线。
落在他视线内的,是隔壁院落里的游泳池。
在这个小区,有着私人游泳池的家庭并不多,那就是其中之一。
鹰的视线从淡蓝色的泳池挪开,落到了池边的躺椅……确切的说,是躺椅中躺着的人身上。
那是个男人,慵懒的在椅上伸展着修长的四肢,一头及腰的乌黑发丝垂落在泳池边的瓷砖上,虚掩着的浴衣露出了大片带着水珠的肌肤,在傍晚的余晖下焕出七彩霞光。
他是完美的。
在鹰的眼中,天下没有人会比他更完美。
鹰痴痴的目光贪婪的在那人身上逡巡,身体情不自禁的往窗上贴过去,离得近些……再近一些……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厚重的窗帘。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个男人进入了鹰的视线。他走到躺椅旁边,蹲下身,对睡在上面的人述说着什么。
动听?或者温馨?鹰听不到,他只能看到他认为是天下最美丽的微笑在长发男人的脸上慢慢展开……
很快,两人的动作就不仅止于对话。后来者的手掌游弋于那完美的身躯上。
他的手从线条优美的小腿滑至两腿之间,唇从颈项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完全裸露出来的胸前……
鹰愣愣的站着,目光蓦地变得灼热。他火一般的视线追随着游弋的手指,仿佛也随之体验着那富有弹性的触感,温润的肌肤……
交叠的身躯点燃了鹰身体深处的火焰,他炙热的呼吸已经朦胧了面前的玻璃窗。那夕阳下最迤逦的景象在他眼中模糊不清。
他抓住窗帘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静谧空间中“嘣”的一声轻响冲进他的脑海。
杀手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就反应出了发声的位置。抬起头,他看到绷断了一只拉环的帘子松垮跨的吊在空中。
而当他的视线再次回到隔壁院落时,在空中与一双凌厉的目光相碰。
是那个长发男人。
越过了伏在自己身上这毫无知觉,只会一味索取的家伙,长发男人眯着眼睛,缓缓从隔壁那几个黑黝黝的窗口扫视过去。
鹰抓起窗帘,擦干自己满是汗渍的手掌,然后点起脚尖,触到窗帘架上的一个机括,头顶的天花板现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入口,就像是张开的怪兽的大嘴。
微一纵身,他的两手已经抓住了入口的边椽,双臂一曲,一个引体向上动作,使得他的头已经能够伸到了黑洞中。
还是老样子,看来没人动过。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后,以一臂支撑着身体,另一臂伸进去抓住了房椽,轻巧的翻进了阁楼。
当他刚刚将暗门推回原位,就听到房门微微一响。从暗门的缝隙中,他看到隔壁的那名长发男子穿戴整齐地站在房中,眼睛紧盯着揉皱的窗帘。
尘积的地板上,有两条脚印。一条仅止到房中长发男子站立的地方,另一条沿伸到了窗前,便嘎然而止,没有进路,也没有退路。
“小彦?”半晌,长发男人低声叫道。
鹰屏住呼吸,靠坐在边椽旁。
“小彦!”他提高了音量。
鹰继续以沉默回答他。
长发男人呆立了片刻退出了房间。
鹰听到他几乎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沿着楼梯向下,出了客厅,又出了院落。
“哥……”
在脚步声消失之后,鹰喃喃道。
“哥……”
他压抑的呼声慢慢淹没在漫天飞舞的灰尘中。
***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鹰已经一身轻爽的开着租来的本田离开了四国。
路边的霓虹灯光怪陆离,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手机,开启。
才一开机,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
下一站,香港。
第一章
五月里的阳光很明媚。
这个时间香港的街面上满是行人,有人匆忙,有人休闲,当然,也有人在睡大觉。
在九龙一幢破旧不堪的大厦7楼03号房间中就睡着这样一个人。
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即便是在梦中,仍然剑眉紧锁,男人中算得上极为性感的唇也紧紧地抿着,整个面庞倔强而刚阳,不肯流露出一丝妩媚和脆弱。
可惜才睡下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一阵不识相的铃声像招魂铃一样把他从梦中惊醒。
“操你妈~~谁呀!”他怒道。
“……今晚集合!”
“你妈B!你他妈看看表,现在才几点?你他妈吃屎吃多了?晚上集合你现在打电话?再他妈敢打扰老子睡觉老子就废了你!”
他狠狠地把手中的手机砸向对墙,“叫你他妈的没事儿就唱!”他对着飞出去的手机吼道。听到“啪”的一声,再又“哗啦”一响,他心中无比舒爽,身子重重的倒回床上,拉起枕头盖在头上,继续见周公去了。
然而,不到一分钟,一个鲤鱼打挺,他又翻身从床上弹了起来,愣愣的坐在床沿上,睁着迷茫的双眼瞪着墙角躺着的手机散件,完全不理会原本盖在脸上的枕头是翻着什么样的跟头落到遍布污渍的地板上的。
“操!”
他发直的眼神透出来的完全是尚在梦中的懵懂,轰鸣不已、剧痛不止的大脑也同样处于极度混沌之中,但意识最深处已经完全醒来—;—;或者说,从来也没睡着过……从来也不敢睡着。
“操~刚刚他叫我做什么来着?……我怎么称呼的自己?”
他揉着夹杂着金色挑染得黑亮的短发,几乎以呻吟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昨夜宿醉,酒精完全化作了利刃冲击着大脑,他头痛欲裂。“妈的……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对方有没有叫自己作“方长官”?自己有没有自称“方云飞”?
他叫阿安,也叫方家安,有人叫他做小安,也有人叫他做安哥。
他不叫方云飞……不叫云飞,更不是什么方警官!
这个困惑的男人用力晃了晃头,换来的非但不是清醒,而是更难以忍受的头痛。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怀疑是不是有脑浆从七窍流出来。
确实没什么红色或者白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甩落到床上,但床单上干涸的暗红色污渍却不少。
方家安伸手用力的在脸上抹了抹,感到由于缺少睡眠而麻木的肌肤多少恢复了点热力,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赤脚走到简陋之极的洗手间。
这公寓他才租来不久,上一个落脚点被大头猛带人砸了个乱七八糟。而这里,他也没期望能坚持多久。
出位!出位出位!!
妈的,他不能等了!
小喽罗的日子他过够了!
他需要一个接近周君的机会。
拧开水龙头,方家安掬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一抬头,镜子中就现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呆呆的看着这双眼睛,有那么片刻方家安的心中一片空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的!
妈的!本来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肋下佩枪,肩扛星杠,受人景仰!
而不是现在这么战战兢兢,东躲西藏,过老鼠一样的日子!
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一股无名火沿着脊背直冲向后脑,簌簌的就像闪着火花!方家安的头脑一下就晕了!他左右看了看,洗手间里并没有什么合手的工具,于是狠踢了浴室门一脚,赤裸的大脚趾登时传来针扎一样的剧痛。
这点小痛他不在乎!比其他胸口的大石算什么?比其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又算什么?!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卧室,操起一张折椅,闭着眼睛,使尽了吃奶的劲抡了出去。
似乎砸塌了什么东西,摔碎了什么,震裂了什么……
郁闷之情顺着汗水涌出身躯。
他喘着粗气,站在一片狼藉的卧室中央,茫然四顾的眼睛似乎是在打量这次损失的财物,但大脑对眼睛搜集来的信息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疯了……他就要疯了……
湿透了的短裤贴在身上,背上还有豆大的汗水蜿蜒着爬到腰间,象蛇。
接近大君……接近大君……
人赃并获……
他喃喃地念着这紧箍咒似的词句。
“给我一个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搏出位!”
方家安扬着英俊的,汗涔涔的脸盯着窗外那高耸入云的大厦:“很快……”他说。
很快就会……
等身上的淋漓大汗蒸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