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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课考试分口试和笔试两部分,就是既要读文章,又要答理论。但这也是最不用担心的,因为自己系里的老师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学生,肯定会及格。但专业是大家最重视的,及格可不是我们的目标,大家都想尽可能地拿高分。这个时候,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练声,于是,操场上练声的队伍又逐渐壮大起来。其实,经历了刚开学的一段狂热之后,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坚持练声了。这阵子,每天早晨操场上“阿毛,阿毛”之声回响于耳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祥林嫂大联欢呢。
等到专业口试的时候,七个专业老师坐在录音间外,轮到谁谁就进去读。考试的顺序都是抽签决定的,越是这样公平公正就越是让人紧张。
轮到我的时候,我分明能听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我对着话筒,满脑子怪念头的读完了文章,还好没出什么错误。出来和大家一说,他们都说我已经不错了,有很多人读得连滚带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后来成绩出来,我的分的确还可以,至少对我这么不努力的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笔试的时候,大家就不那么紧张了,一顿狂背之后,我们都能记住一些重点,到底也是认真学过的内容啊!
其他各科的考试也都接踵而至,可谓一科尘埃落定,一科狼烟再起。甭管多无聊的课,最终都变成一张张的卷子放在我们面前,不答也得答。大一年级的许多基础课都是相同的,好多考试之前都有其他专业的人来打探消息。他们说播音系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而我们也只好面面相觑地思考这种谣言从何而来。
每科考试之前的前夜都是兴奋而疲惫的,最后的消息从四处传来,咖啡的气息弥漫着宿舍,一个个学生睁着警觉的双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信息。这时候的宿舍大厅像集市一样热闹,男生女生穿着拖鞋、拿着复习资料反复交流交换着,各系的信息在水乳交融中重新汇聚成新的信息。这一些都是A大所特有的。
听外校的同学说,每个学校都有自己考试的特点。有的学校是大部分开卷,有的是划出很精要的重点,有的是监堂不严。最精彩的是传说中有一个学校,十年没有更换过某一科的考题了,哪一年都是那几道题,真是以不变应万变!
最后一科的考试是毛泽东思想概论(简称“毛概”),考完了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可关于这科的消息却少得可怜。我们几经周折打听到的消息还是:播音系有题。真是哭笑不得。A大的事情就是这样,基本不是捕风捉影而都是无中生有。最有意思的是:午夜过后,有好几个外系的同学向我要题,还有两个人十分肯定地告诉我,他们听说播音系的丁小悠手里有题。我看着小悠无辜的脸,心想真是树大招风,美女也不好当啊!
“丁小悠,你赶紧把题交出来,要不我就不客气了!”这时候只有罗米还活蹦乱跳地说话呢。
小悠只能拿着电话不停地解释她确实没有题,那都是谣传。那情真意切劲儿跟电视里为自己脱罪的犯人很是相像。
我们以为熬过了最后的“毛概”就可以回家了,却又听到了考完试开班会的消息。我们的李雷老师,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育我们的机会,在学期的最后还是有话要说啊。
李雷老师进屋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如果不了解他,并不会被那种表情吓倒,因为他那张娃娃脸就是再怎么发狠,也就是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而我们则不同,我们知道他对恩威并施中的“威”字更擅长。他手里拿着一把卷子,满目怒气地走上了讲台。
“怎么回事?专业笔试还敢不及格?播音系四十年从来没有你们这样素质低的学生。让我颜面扫地啊!下边,我念一下分数……”
然后他从高到低地念分,我在中等位置,我们宿舍那几个也大都集中在我的附近,只有罗米迟迟没被点到。最后快念完的时候,终于出现了罗米的名字,刚刚及格。只见罗米脸上紧张的表情立刻转化成了释然甚至是喜形于色。估计她心里正在为自己的及格庆祝胜利呢!这个女孩就这样,心情的变化全显现在脸上。
最后,李雷老师把那几个不及格的臭骂了一顿,还让他们自己假期回去反省。又嘱咐了一些假期要注意的安全事项,班会就结束了。
后来,我听说李雷老师大发雷霆后还是把那几个不及格分给提到了六十,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我是护犊子的。”
大一(上)八(2)
假期一开始,学校的招生也开始了,也就是我去年考的那种专业面试。考艺术类专业的学生要首先通过面试,才能有报考的资格。面试的时候,学校在全国设了几个考点,组织老师去招生。我们这些大一的学生可以自愿去做服务。正赶上我的城市有考点,我自然要去帮忙了。这几年,随着电视业的发展,A大逐渐成了炙手可热的学校,报名的人可算是前呼后拥,哭着喊着要来的很多很多。在这些报考者虔诚的目光里,我们这些服务的学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们总是局促地投来崇拜的目光,这中间有一个人除外,他总是大胆而暧昧地看我,他就是柯辰。去年过了的专业考试今年还要再考一回,谁让他的文化课成绩那么有个性呢。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也不排队,也不客气,朝我示意了一下,我就拿出了已经替他填好的报名表。谁让他是我男朋友呢,这点后门还是要开的!
我并不担心柯辰的面试,选一个也应该是他。
报名结束时,我们这个考点播音系的报考人数就超过了两千。看着那些满怀憧憬的考生,我的心情十分复杂。那中间有许多不用看就知道考不上的,他们有的甚至不住在这个城市,坐火车、飞机赶到这里实现梦想。我看见一个足有二百斤的小女孩乐呵呵地交钱报名,看见一个满口方言的男孩拿着稿件自我陶醉。我不明白他们脸上的志在必得依据何在。听到一个相貌平常的女孩对她妈妈说“哪个女孩不想上播音系啊”的时候,心里又涌出阵阵辛酸。有时候,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多么大啊!这是我当时能发出的惟一慨叹。
大一(下)一(1)
经过了一个假期的休整,新的学期和春天一起来了。
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心情,我是恋恋不舍地离开家的。上了大学以后,和家长的关系越发融洽起来。高中时的矛盾和互相的不解随着成长在逐渐地淡化。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中国的家长最不容易。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于是盲目地好,盲目地给予,最后还往往要面对失望的结局,有几个孩子真正长成了父母喜欢的样子呢?
经过了一个学期自己的生活,忽然觉得以前渴望的大学生活也不过如此。漫长人生的大半都要我们自己经营生活,何苦急着挣脱父母的怀抱!新鲜了一段以后,觉得原来的生活也挺好。食堂的菜总不如妈妈做的好吃,宿舍的床总不如家里的柔软舒适,六个人的屋总不如自己的屋可以无法无天,有个关心自己的人在耳朵边唠叨总比在人群中孤独要好。人生可能就是这样,这山望着那山高。
我推开宿舍的门,看见小悠、沈眉、夕平、陈睿都已经在了,只差我和罗米了。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只是沈眉越发成熟了些,她的笑容竟带了些风韵犹存的意味。小悠烫了卷发,更加洋气起来,估计这学期又要有男生在她的魅力中臣服了。
按理说都相处一学期了,一个假期不见应该彼此想念。可我一回来就听说有的宿舍出现了同室操戈、友朋相残的场面。高中时,我有位同学说,让几个本来不认识的人住在一间屋子里是不人道的。记得当时,我嘲笑她无病呻吟。因为我觉得,如果能考上同一个大学,学同一个专业,又能分到同一间宿舍,应该是多么志同道合而又深有缘分啊!如今,经历了半年的大学生活,我觉得那位高中同学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那么多宿舍血淋淋的事实证实了我的无知和简单。但好在我的想法在我们宿舍里还是适用的,我们六个之间还没出现什么明显的摩擦,并且因为对吃喝玩乐的共同爱好而越来越亲密。甚至上学期那种三个三个分两伙的情况也在逐渐改善。在我们屋随便揪出两个,就都是好朋友。按丁小悠的意思是:都奸懒馋滑,没一个正经东西!
很多时候听到别的宿舍传来不和的消息,我们就幸灾乐祸地议论一番。
“人都是有个性的。把六个原本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