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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见到他们的时候,我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吃惊。客观地看,她们也不是很丑,主要是感觉不对。一个个不是又黑又壮就是又黑又瘦,没一个白的,好像从非洲招来的。再加上举止动作,根本不像学播音的,倒像是闰土的姐姐妹妹。中间偶尔有几个看得过去的,扔到我们班也只能算是平平常常。我不知道去年师姐见到我们的时候,是否也有我们现在的优越感,反正我们看到这些女孩的时候,是真挺瞧不起她们的。
我们班班长照搬去年师姐的方法,把他们排列组合了一番,分配到各个宿舍。同时还提醒我们注意分寸,不要把事情闹大,不要弄哭,那意思就同说杀人但不要见血差不多。
我们六个装模作样的开始当师姐了,多少有点兴奋。
新生进来的时候,都是怯怯的,不敢抬头。沈眉的同情心开始觉醒,站在我们身边,一句不说地看着,好像她也是来挨训的一样。
陈睿一定是想起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这句话,疯狂程度超乎我们的想像。根本不像师姐,像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夕平显然是不得要领,谁进来她都问“你哪的人啊?高考考多少分啊?”跟查户口的差不多。
我和小悠、罗米坚持我们一贯的风格:看人下菜碟。太丑的我们懒得搭理,中等的看情况,漂亮又老实的就温和相待,漂亮又有脾气的就往死里整。当然,鉴于新生的整体水平,找几个漂亮的也的确不容易。不过,还是有一个撞到枪口上了。
那女孩长得还凑合,看穿着也不像她们班大部分人那么自暴自弃。本来,对这种好看的小女孩我们是不会下手的,结果她进来就不拿好眼神看我们。
于是,陈睿使出了在去年亲身经历过的老方法。“给我读个文章,看看你专业!”边说,边递给那女孩一本专业书。没想到那女孩竟然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没接陈睿手上的书。还来了句:“我专业不好。我跟各位师姐不一样,我不是特别想上播音系,没想到一考就考上了。”
听了她的话我特别想一把上去掐死她。一听她那破声就知道她一定是削尖了脑袋爬上来的,瞧她那副按捺不住的得意神色,居然还跑到我们面前装大瓣儿蒜。
“就你这声音条件,一考就考上来了?你骗鬼呢?”显然罗米也被惹怒了。
“别废话,赶紧读文章。就《海燕》吧。”陈睿的声音冷而有力。
那女孩倒是没不识相到让我们动手的地步,瞪了我们两眼乖乖地拿起了书……声音小极了,表达也糟烂透顶,还带着说不清是哪的方音。我要不是想折磨她根本不忍心听人这么糟践高尔基的名篇。
“大点声!”陈睿气急败坏地说。
“师姐,我嗓子不舒服。别让我读了。”那女孩明显地软下来。我们也就顺势饶了她,毕竟听她读东西,于我们也不是什么享受。后来,听说这个女孩在她们班傲气十足,自以为很了不起。那天,在我们班的各个宿舍都引起了极大反感,每个屋都要求她读文章了。有的屋还让她读了比《海燕》更慷慨激昂的,也被折腾得够戗。
对其他人,我们还是很谦恭有理的,总不能丧心病狂地因为人家是刚来的就猛欺负人家啊。终于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的迎新告了一个段落。
第二天,几个给大家印象不好的又被叫来“回锅”了。“回锅”是A大迎新的术语,就是指把一些不尊重师哥师姐的人叫来,接受师哥师姐再教育。
当时我不在,听夕平说,前一天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孩也来了,眼睛还是瞪来瞪去的,估计是改不了了。
大二(上)二(2)
我们的迎新活动并没有就此结束,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不知道是因为新生长得太丑了让系里为招进他们而深深后悔,还是真的是因为他们的确有些狂。系里筹备了一个很“隆重”的官方迎新会,并在言语中暗示我们班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摆平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个很爽的迎新会,虽然充当了系里恫吓新生的工具,我们也不亦乐乎。
迎新会请来了几个播音系毕业的当红播音员、主持人,还邀请了很多年轻老师参加。班长通知我们每个人都要穿黑色的衣服,集体以黑色示人,给新生以肃杀的震慑。
老生准备的节目还是去年欢迎我们的几个经典配音,加上我们班几个演出过几次的成品节目,足以达到吓唬新生的目的。我相信去年在我身上浮现出的大号鸡皮疙瘩也会长满他们的胳膊。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新生也准备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歌舞。他们是必然不敢朗诵的,那简直是自取其辱。
迎新会开始的时候,我和柯辰坐在看似和睦实则对立的两个阵营。他一脸的不屑,好像我们真的很不人道一样。不过我相信这种不满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等明年新生进校的时候,他们也会退去现在这张委屈的面孔,耀武扬威地狠起来。
活动跟春节晚会似的在一片别扭的祥和气氛中开始。表面上看,无非是表演节目、做游戏,但实际上每一个环节都绵里藏针。
开始的第一个节目是击鼓传花,停到谁那儿谁表演节目,传花的范围当然是大一的新生。第一个倒霉的家伙是个男的,一看那样就没什么心计。
“我学过美声,给师哥师姐唱个歌吧!”他说。
“不听。”我们说。
那男孩傻在那儿,一定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土匪,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也不要为难他了。我出个主意,让他唱,唱咱们播音系的经典饶口令,就《八百标兵》吧。”这是我们貌似好人的李雷老师出来打的圆场。
我们大呼同意后,那个命苦的孩子就用《喀秋沙》的调子唱了这样一首歌:
八百标兵正在奔北坡
北坡炮兵并排跑
炮兵怕把标兵碰
标兵怕碰炮兵炮
啦啦啦啦啦啦……
后边被传到花的同学的遭遇和他很相似,不是被要求唱个笑话、用肢体表演绕口令,就是跟着我们敲桌子的节拍唱歌。如果他们唱得不好,我们就会齐声唱起《团结就是力量》,把他们的歌声镇压下去,让他们站在中间,自己不好意思唱下去。
当最后晚会结束的时候,新生已经被弄得彻底老实了。我估计任哪个刚从高中上来的孩子也没受过这打击,肯定是欲哭无泪、欲诉无词了。不过,这似乎是A大一种具有特色的挫折教育,能有效地挫掉那些自以为过五关斩六将考上大学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孩子的锐气。
后来我听说,那一年,各系的迎新都进行得如火如荼。听说,有个小提琴拉得很好的骄傲男生,在师哥宿舍的阳台拉了近一夜后,终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大二(上)三(1)
迎新结束,新生们如我们去年一样开赴郊区军训,而我们却依旧沉浸在翻身做师哥师姐的亢奋中。柯辰去军训了,虽然有点惦念,但一想到他回来后我们可以在同一个校园读书就又有了好心情。
此时只有一个人心情比我还好,这个人就是沈眉。
她经历了一个假期的思考后发现自己无法不爱何勇浩。她甚至比爱她以前的男朋友更爱何勇浩,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妈妈,她妈妈的回答很简单:“跟他恋爱我不干涉,想嫁到韩国去,不可能。你跟他结婚我就跳楼!”
“那我们一直在中国呢?在中国结婚。”
“不行。他一定是会回去的。”
她心情很是郁闷地跑出家,竟然在街上看见了神清气爽的彭其,这个家伙在一次次放疗、化疗后竟然还活得很滋润。
按说她应该心情不好才是,可开学前何勇浩去她家把她接回了学校。见到喜欢的人,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俩人还利用即将结束的假期去了趟黄山。
我一听说他们去黄山,马上问:“你们锁同心锁了吗?”
“没,当年和那个男朋友锁过,这不也分了。看来是不灵。”
“那你们去干什么啊?”
“黄山风景好啊,特别美。而且何勇浩想了解中国,要去很多地方,把黄山作为第一站不也很浪漫吗。”
“这倒是。”
“来,我给你看我们做爱的照片!”
“什么?你们?”我大吃一惊。
“看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沈眉拿出一张照片。她和何勇浩坐在一个大大的“爱”字上面,表情“猥亵”地笑着。
“你太恶心了。还说坐爱,受不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觉得他俩挺幸福的。
“我俩这个周末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