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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奶奶忽然就有些感伤,从兜里掏出手绢擦拭眼角,“朗朗啊,我和你师爷爷年龄越来越大,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北京了。这次要出来,家里人还全都拦着,害怕我们身体吃不消,好说歹说才给了通行证。”
陈朗心里也不是滋味,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慢慢地抱住师奶奶,轻轻地道:“外婆,你别难过,朗朗以后一有空就去看你。”
师奶奶和师爷爷齐齐大惊,愕然地看向陈朗,“朗朗,你刚才叫我们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于博文已经告诉你了?”
陈朗尽量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摇摇头,道:“他不知道我知道了。”
正说话间,于博文领着陈诵走了进来。
于博文带着陈诵走进来,看见陈朗和二位老人围坐在沙发区,便把陈诵往前推,“这下人齐了,我让服务生上菜吧。”
陈朗见于博文和陈诵走了过来,便不再多说,只是冲着自己亲亲的外公外婆展颜一笑,“先吃饭吧,回头咱们再说。”
话声未毕,陈诵已经溜至师奶奶身边,挽着胳膊撒娇道:“师爷爷师奶奶,你们再不来北京,我就冲到上海去看你们了。”
师奶奶也赶紧把陈诵揽过来端详,“啧啧啧,诵囡囡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俊俏,正是打扮的时候。等着,师奶奶待会儿给你封个大红包。”说完看了一眼陈朗,“朗朗,你也有。”
陈诵跟牛皮糖一样赖在师奶奶怀里撒娇,“我就知道,师爷爷师奶奶最疼我和我姐了。”
陈朗取笑陈诵,“你可真会灌迷魂汤。你是想师爷爷师奶奶,还是想念师爷爷师奶奶带来的红包啊?”
陈诵哈哈大笑,大言不惭道:“当然是两个都想。”
两位老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陈朗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好像刚才的几句话不曾发生过一样,便也只好按捺下全部的疑问,留待方便的时候再慢慢解开吧。
这顿晚饭的主题和思想跟从前那些年没有多大差别,大家都笑眯眯地听陈诵唧唧喳喳,插科打诨;陈朗时不时地在旁边打个边鼓,话不多,却往往是画龙点睛之笔;于博文照样很关注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和饮食习惯。饭至中途,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于博文还插空问陈朗:“朗朗,进皓康感觉怎么样?”
陈朗正慢慢品着碗里的老鸭汤,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挺好的。”
于博文“嗯”了一声,“你在皓康多看看多学学,应该会很有收获的。”
正在和蟹黄豆腐做着搏斗的陈诵忽然道:“姐,你猜猜‘金子多’是谁?我原来只知道他是医生,现在才知道他是牙医,还是你们皓康齿科的同事。”
陈朗“啊”了一声,“真的?不过皓康人不少,我还没认全呢,‘金子多’大名叫什么?”
陈诵道:“王鑫。”
陈朗更大声地“啊”了一下,“这也太巧了,我见过王鑫,他是皓康的种植诊所的。”
陈诵得意洋洋,“还有呢,原来‘飒爽’的元老‘文武全财’和‘刺勒歌’,全是你们皓康的同事。”
陈朗已经品不出老鸭汤的滋味了,问道:“都是谁啊?”
陈诵说不出来名字,“我也不知道,反正‘金子多’叫他们老大来着。”
陈朗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第一直觉就是很不妙,嘴里虽然没吭声,心里却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名字,文武全财,文武全财,敕勒歌,敕勒歌……忽然之间便豁然开朗,在心里faint了一下,自己怎么那么笨,‘金子多’如果是王鑫的话,这两个ID光从字面看,不明摆着是包赟和俞天野嘛。
两位老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于博文:“博文啊,这姐俩说什么呢?我们是不是老了,怎么听不懂?”
于博文笑笑,“我也老了,一样听不懂。”
师奶奶还自作聪明地解释道:“我知道,这就叫代沟。”
饭毕,大家一起送两位老人回到宾馆,于博文问道:“对了,明天我来接你们去机场,不用提前给前台打电话叫出租车了。”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还是老太太先开口,“博文,明天我们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先不着急走,你就别管我们了。”
于博文“哦”了一声,也没多想,“那白天你们办事儿,要不要我给你们当司机?明天晚上我再让陈朗陈诵过来陪陪你们。”
老太太愣了一下,捅了老爷子一下。老爷子赶紧摆摆手,“不用你了。明天晚上让朗朗过来一下,她英文好,帮我看几份资料,现在我老了,有些不中用了。”
于博文还没来得及发话,陈朗已经快速答应了,“放心吧,明天晚上我过来。”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如释重负,纷纷点头,“那就好。”
于博文看了看两位老人,又看了看陈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转念一想,“老一辈早就攻守同盟了,朗朗不可能知道。”便笑了笑,“随便你们吧。”
陈诵没敢接话茬儿说我也来,她还惦记着明天晚上要是有空再去看看‘金子多’,今天傍晚的时候看着他瘸着腿躺床上,家又在外地,还真是可怜,再说了……再说还有可能碰到“文武全财”这个大帅哥!
接着于博文送这姐妹俩回家。夏日炎热,在于博文准备开空调的时候,旁边紧挨着的一辆别克车缓缓驶出停车位,一辆早已等在一边,等着入库的黑色小本田赶紧开进别克车腾出来的空位。陈朗坐在于博文身边的副驾驶座位上,隔着奥迪的玻璃车窗,随意看了一下窗外,惊愕地发现一对身形似曾相识的青年男女从刚才那辆本田上下来,女生长相普通,却走到英俊男生的旁边仰头索吻。尽管四周都已变得漆黑,无奈酒店门口的停车场灯火通明,陈朗的心跳还是暂停了几拍。她不得不承认,那对亲热缱绻的青年男女,分明是三年未见的甄一诺和罗怡。
陈诵看姐姐直直地盯着窗外,也跟着往外望去,但是于博文已经慢慢发动车子驶出停车位,她看得隐隐约约不甚分明,但还是大吃一惊,疑惑地道:“姐,那男的好像是甄一诺。”
陈朗已经开始目视前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便陷入沉默。
陈诵知道这是陈朗的雷区,再也不敢吭一声。
于博文对甄一诺也并不陌生,甄一诺当年以陈朗男友的身份多次去陈朗家报到,自己也见过好几次。当甄一诺得知陈朗的舅舅是博文口腔的老板时,还颇景仰了一番,对陈朗感叹说,要是将来自己能混出这样的成就,也算不枉一生。
于博文用眼角斜了斜陈朗,见她耷拉着脸,好像脸上刻着几个大字——别理我,烦着呢——再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陈诵这闺女。陈诵见于博文看自己,便透过后视镜无声地向他伸出舌头,做了一番无声却搞怪的表情。
于博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看来甄一诺从日本回来了。”
陈朗不吭声。
于博文又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你原来医院院长的女儿?”
陈朗还是不吭声。
陈诵终于忍不住了,往前倾出身体,伸出手就去敲陈朗的脑袋,“姐,你郁闷什么啊?这姓甄的我早看他不顺眼了,除了一张脸可以拿来唬人,其他一无是处。再说了,你看看他现在的那个女朋友,脸圆得跟张饼一样,身材就别提了,还上下一般粗,和你差得不是一分半分,要说郁闷,也该是那姓甄的郁闷啊。”
陈朗把头错开,躲过陈诵的敲击,有时候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真是不赖,貌似毒舌,却句句说到自己的心坎上。最终她还是酸酸地道:“那我总可以郁闷一下当年遇人不淑吧。”
陈诵看了看手表,“好吧,最后再给你三分钟,向你的初恋默个哀。”
陈朗被陈诵的这句话弄得完全无语,沉默了也不过三十秒,终于叹道:“陈诵你真行,气氛全被你弄没了。好吧,好吧,我不难过了。”
于博文和陈诵在后视镜里对了一个胜利的眼神,陈朗悻悻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无心酸地想:“可是三年前的自己,在那个漆黑的漫长的夜晚,曾经是那样的难过,以为此生都会刻骨铭心。”
初恋2
第二天一早,陈朗刚到单位,就被邓伟挥手叫去,“陈医生,听说你昨天下午非常出色。”
陈朗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是从邓伟口中说出的,却感觉像是俞天野亲自表扬的一样,没来由地感到高兴。
邓伟却皱着眉,“俞主任那边缺人手,别人也顶不上去。这样,他每周三周四都排有手术,暂时你先过去帮帮他,平常你还是在这边正常出门诊,你说行吗?”
陈朗没理由说不同意,点头之后便回自己诊室了。
邓伟拿起电话给俞天野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