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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绿袖将那些纸样收回袖中,心里嘀咕,看来她是吃定不雪阁这免费的劳力了。忽又想起一件事,“公子,今年的武林大会恰好在倾城,你知道罢?”说罢眨了眨眼,江凌渡亦是眯眼勾唇一笑。两人正是心意相通。
“去年没来得及赶上,这次当真是天助我也,若是不去,天理难容啊。”
“那便好。家门前的盛世可千万不能错过。公子,人多之处不便久留,我先离开。”
江凌渡应了一声,绿袖便起身离开。犹如一阵青烟般消失不见,似是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既然让她帮忙,又为何瞒着她?”
“总要为自己留一方后路清净清净。沧浪亭,摇光还有花暝,不想把她们置于世人面前。只是既然有人找上门来,就断不能让他们以为沧浪亭是好欺负的。”
寒笑笑蓦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桃花林,第一次看她喝酒,微红的脸颊,似醉未醉,迷离的眼神中满是粉白的桃花,漫天漫地,那便是她的桃花源罢?喧嚣如她,心底,亦存着那微渺的希望。没有江湖,没有魔宫,没有江凌渡。只有那满树的桃花和酒香,在溪水里悠长。流水落花皆是无情,亦有情。
一时想得入神,魂魄像是被那杯中茶水给吸了进去,轮回旋转。
“笑笑?”
江凌渡凑过来在他眼前晃手,寒笑笑这才回神,看见一双圆润而莫名的眸子,忽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笑笑?”
江凌渡心里有些恍惚,寒笑笑竟然在笑,那般温煦,夹杂淡淡的妖冶之气,像是纯白的曼陀罗花,瓣上绣着缕缕金色丝线,有一种高贵一种雅致,亦妩媚。可是他此刻为何笑?难道是被自己整惨了,心智也坏了?江凌渡决定今后要采取怀柔政策,不能那么虐他了。世间得此一妖孽不容易,可不能毁在她手里,否则定是名垂千古遭人诟病。
两人各自暗怀鬼胎,吃饱喝足便上路了,此时正临近七月末,按两人日行速度,八月初十便可回到倾城。武林大会定在八月二十,过了中秋没几天便是了。因是赶路,两人均是比较低调,并未惹是生非,寒笑笑易了容,相貌虽出众但少了些原本的邪气,反倒江凌渡的潇洒不羁翩翩浊世家公子形象引来不少女子垂青。其中之一便是欧阳蓉,两人是不打不相识,打过之后欧阳蓉又发现江凌渡只是表面上吊儿郎当,骨子里却充满正义之气,那欧阳蓉也是阅人无数,头一遭见到江凌渡这样的男子,逍遥江湖何其快哉,一时便沦陷了。她也是赶回倾城参加武林大会,便一道作伴了。那欧阳蓉不比一般女子,洒脱,豪爽,性子又极烈的,并不藏着掖着她对江凌渡的好感,而江凌渡一面欣赏,另一面又叫苦不迭,寻思如何摆脱这欧阳蓉才好,让寒笑笑恢复容貌挡着,却是收效甚微。
虚与委蛇中不久便抵达倾城,三人方向依旧一致——也难怪,魔宫和欧阳宅都在生莲街,相隔不远。
“阿凌你竟也是住在生莲街?”江凌渡两人心里清楚其中缘由,欧阳蓉却不知。她常年在外,且经常是在南边塞外,落了个“南芙蓉”的名号,与“北海棠”“西雪莲”“东芍药”齐名,为江湖四大奇花。
“是啊,是啊,欧阳姑娘,在下家中有事,先行一步啊!”说着便拉寒笑笑走人。
“等一下,阿凌你住哪?我也好找你啊!”欧阳蓉却大方问起他的住处。
“这个——在下和欧阳姑娘很快便会见面的!”江凌渡只留下这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按寒笑笑的话来说,就是落荒而逃。
江凌渡早早便告知白剑几人八月初十左右便会回来,昨夜又飞鸽传书一封,此刻远远的,便能看见几人在门口迎接了。江凌渡不觉咧嘴笑了起来。
“孩儿们,老大回来啦!”下了马伸开双臂,朱璃便一个飞身投入了她怀抱。
“老大,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呢!我们午觉刚醒没多久!”糯糯软软的声音,自臂间传来,混着些药的奇香,“还有笑笑,有没有完成任务啊!”
寒笑笑嘴角抽搐,这小丫头竟然还记得……不过……
“的确有个人跟着她回来了,只是她看不上。”
朱璃并不知晓欧阳蓉的事,四下除了他们几人也并无外人,便道寒笑笑说的人是他自己,“老大你看不上笑笑?”
江凌渡不禁抚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笑笑,哎,此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哎哎哎……”一叹三叠,别有韵味。
唯一知晓真相的寒笑笑不禁抽住了嘴角,脊背拔凉拔凉的。
石阶上,白剑牵着蓝岚的手一步步往下,虽在后面,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白剑顿觉握着的那双手忽的僵硬起来,侧头垂眸看他,那双毫无焦距的眼中却有焦虑和恐惧,上齿紧紧咬着下唇,都咬出印子来。
白剑微微蹙了眉,心中有淡淡的不悦,并未表现出来。
“进屋罢。”
他轻轻催促了一声,几人便簇着江凌渡和寒笑笑入内,穿过中庭到了前厅,青痕在那儿等着。两人坐了上座,下人随后将江凌渡的包袱送进来,识趣地退下。
“老大,又有什么礼物啊!”朱璃在她怀里蹭了蹭,早已按捺不住,紫翎两眼放光期待着。
“老规矩。”江凌渡一一打开包袱,里面都是些衣服,虽然有着相同的风格,但是哪件该是谁的都很好认,五人依次将自己的衣裳领走。剩下些首饰和小玩意。
“这一次的主题为桃花,就当作魔宫这一季的制服了。还有这些小东西,依旧老规矩,你们内部协调啊。”
老规矩,先来后到,长幼有序——按照这个方法基本上协调不出结果。这里的潜规则是,白剑和青痕最后,朱璃和紫泠最先,蓝岚和绿珠当中,也不知是怎么排出来的,只是几人都愿意,便这么延续下来变成规矩了。
寒笑笑看着这一过程,倒是发现一个问题。青痕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虽然他看着像是魔宫的一份子,但魔宫里并没有他的职务,他是作为蓝岚,朱璃还有绿珠两姐妹的教课先生留下,连开业那天,他都并未出现。江凌渡绝不会把讨厌的人或对自己不利的人留在身边,那么青痕并不属于这两者。难道他真的只是江凌渡请来的老师?可是他同样来自蝶谷——寒笑笑清楚蝶谷里的人都有一段故事,青痕也必然如此。特别中的特例,青痕,他究竟处于怎样的位置?
这边思考着,那边礼物已经被分刮完毕。最终,朱璃挑了一个紫金铃,声音清脆空灵;紫泠选了豌月耳环和流光弯月项坠,一浅碧色为主,配以银饰,果真是流光溢彩;绿珠择了一把紫檀木梳,有芬芳香气;蓝岚因瞧不见,华美饰品也无甚作用,便凭着嗅觉取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百草,香气馥郁而可驱毒;白剑和青痕也并不在意那礼物是何,分别拿了彩漆云龙管笔和水月剑穗。
分配完毕,各自遣了下人带回房中,江凌渡开始听取这段时间魔宫里发生的事。
首先,五人都收了徒弟——姑且叫做徒弟,白剑两人,其余都是一人。都详细说了些当时的经过,江凌渡心里大致了解了些情况。也毋须正儿八经地领过来拜见右护法和宫主,到时候见过便算了。省得弄得像是名门正派似的死气沉沉。
其次,便说到周遭环境局势。欧阳翎虽然依旧颇有微词但并未发难,司马超然多有照拂。也不时有些小帮小派上门来,有的是来找茬有的是来结盟,都被一一打发了,几个月来隔三差五忙上几天,过得不慌不忙。只是最近因为武林大会在即,倾城多了许多武林人士,对这身处闹市的魔宫看着有些兴趣。
最后,便是司马婉晚。那丫头初时吵着嚷着要见寒笑笑,后来被他爹又训斥了几顿,识相了些,尽管不愿,还是会隔日来一次魔宫,或一个人发呆,或找紫翎和绿珠两姐妹聊天。说也怪,司马婉晚虽讨厌江凌渡,对其他人倒是蛮亲厚的。
“那样便好。只是笑笑和我都回来了。不知她会不会旧疾复发。话说她最近还来么?”
“最近每隔五日来一次,司马超然要让她去参加武林大会,倒不是争那武林盟主的位子,是想磨练磨练她让她多结交些朋友罢。”青痕解释道。
江凌渡耸肩而笑,“司马超然那个老狐狸,真是见缝插针滴水不漏。我也饿了,开饭罢。”
移步至饭厅,围着圆桌坐下便开饭,甚是热闹。
席间,朱璃新收的徒弟朱珩进来拜见江右护法和寒宫主,礼数十分周到,白剑眸色微暗,轻轻扫向她,朱珩维持着淡笑,却有淡淡的挑衅和威胁之意。
无奈最近江凌渡日子过得太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