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杀猪似的,栗伯贵尖嚎看叫了起来,粗厉的声音嘿嘿的笑着道:“对我们”吊睛三虎”,王法已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讲究的是霸力,老狗,你懂不懂?霸力!”
栗伯贵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的哼唧看,显然那三位仁兄又是火气冒上来了,栗伯贵哼唧了一阵却突地又鬼叫起来,粗厉的声音冷酷的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不好受?你是想多当再拿出东西来呢,还是现在就拿出来?”
另一个软软的,皮笑肉不动的语声也跟着道:“其实结果都是一样,老狗,无论你受不受罪,东西是一定得拿出来,你还是放聪明点好!”
呻吟看,喘息看,终于,栗伯贵断续的道:“好……好……你们这些强盗……胚子……老汉拿出来便是……不过……却没有十枚,只剩下一枚了……。”
“拍”的一记耳光,粗厉的声音大骂道:“老狗,你他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老子是来和你讨价还价的?你他妈的混账东西!”
又呻吟了一声,栗伯贵道:“老……老汉说的全是实话……只有这一枚了……今……今天,你们就是杀了老汉也拿不出……出十枚……来!”
重重的哼了一声,粗厉的嗓子又吼道:“万老七,你给我用刑!”
于是,像扯出了肺肠,栗伯贵又拚命的嚎叫起来,那叫声,凄布而悠哀,深夜听来,足能令人汗毛竖立,心肉跳!
低低地,朋三省笑道:“栗老小子今夜可是有福,各般滋味他都试了………。”
龙尊吾沉默着,忽地,他道:“朋兄,你护在里面,我出去救他!”
顿时愕了一下,朋三省低嚷道:“你疯了?待他们逼这老小子拿出东西我们再下手夺回来不好么?这样不但推卸了劫掠之名,更省去了那一百两黄金………。”
轻轻站起,龙尊吾淡淡一笑道:“若是如此当然更好,只是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朋兄,我是宁愿不要这些东西,也不能背上见危不救的臭名!”
呆了呆,朋三省大大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便依你……谁叫我碰看你这寿头………。”
披上一件长衫,龙尊吾缓步推门而出,看他那悠闲的模样,就活脱是要出去观赏夜景一样。
朋三省嘀咕看,无可奈何的凑近了窗口,自窗的隙缝中往外瞄了出去。
龙尊吾背负着手,慢慢转行向屋侧,嗯,情景可真够瞧的,三个又黑又粗,斜斜吊着眼睛的中年大汉,分立成三角形围着栗伯贵,其中一个蓄看一大把黑胡子的大汉正反拗过栗伯贵的手腕在背上,一面还不停用他穿看的牛皮鞋猛踢这老头的胫骨。
这时候,可怜栗伯贵早已痛得魂魄出窍,眼鼻涕缺了堤般洒了一脸,连嚎叫声也是那么微弱了………。
淡悠悠地,龙尊吾微一拱手道:“三位,这出戏,该可以停了吧?”
那三个大汉像蓦地被蛇咬了一口一样跳了起来,六只眼睛疑不定的直楞,投在龙尊吾身上,好一阵,中间一个嘴边生颗红毛痣的大汉踏上来一步,以他那粗厉的嗓子吼道:“干什么?好朋友你是来架梁的?”
龙尊吾摇摇头,道:“不敢,只是来求情的。”
另一个大汉一扯他那满脸朝横生长的粗肉,要死不活地道:“求情?你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这里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浑小子能开得了口的所在么?”
生看颗红毛痣的朋友冷冷一哼,道:“我看朋友你约模出道不久,江湖上的风浪你可能经历得不够,你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也免得为你家大人丢丑!”
龙尊吾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在下出道之初,即蒙家师训诲!是非全因强出头,不干自已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多管。”
红毛病仁兄“叹”了一声,面色稍松的道:“这样才对,你师父总算还懂点事………。”
微微一笑,龙尊吾又道:“不过,家师在这两句话后面,还补述了一句,不干自已的事,最好不要多管,但若为了一个“义”字,一个“理”字,事虽不干自已,便是豁出了性命也得插手接下,为江湖留存一份好名声!”
三个大汉不禁俱皆。
柳残阳《荡魔志》
第二十章论真义访鬼眼
想了一会,龙尊吾颔首道:“老丈顾虑得极是,今夜那什么吊睛三虎便是一例;这样吧,由在下背送老丈至贵友之处,回来后在下等人也就要离去了。”
栗伯贵微微迟疑了片刻,终于点头道:“也好,如此有劳小哥了………。”
十分迅速的,栗伯贵匆匆收拾了一个大包袱,龙尊吾一指楷角,道:“那里面的东西老丈你不带走?”
栗伯贵有些羞涩的一笑,低低地道:“不用了,那是老汉多年来对于医术上的一些浅陋记载,小哥,便烦你回来后取出交由老汉那不成材的弟弟,并请转告他,要他……呢,要他……回来看看我这为兄的…………。”
怔了一会,龙尊吾深沉的道:“老丈,你是真想开了………。”
栗伯贵面上掠过一片不易察觉的黯然愧怅之色,他转过头去,朝这间陋室巡览了良久,嗓子有些沙哑:“小哥,走吧……剩下的东西,老汉会托人回来拿拳……。”
龙尊吾略一立身,将栗伯贵背在背上,微一仰头,人已平飞而出,他飞跃的姿态是那么灵巧,那么美妙,夜色中,就宛如一只破云朝月而去的白鹤。
于是。
留下一抹无声的叹息在这间散发着霉湿气味的斗室中,江湖上的歹徒能逼使一个善良的老人逃迁,但江湖上的义士却也能为善良保存一口不朽之气。
出了团盛镇。
在马背上回首凝视这片简陋的墟市,那幢幢屋舍,是越发的疏落与破旧了,这小镇,弥漾着一股淡淡的苍磅,有些枯燥和寂寞的意味,我宛如一个已到了垂暮之年的老人。
朋三省抹了一下面孔,笑吟吟的道:“老弟,嗨嗨,还是你高明嘛,昨天夜里,就那么几下子,已把老家伙压箱底的玩意全弄到手啦,难就难在人家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又那般的诚惶诚恐,还生怕你老弟不要哩………。”
回过头来,龙尊吾笑笑道:“武林道中,正与邪之分也就在此了。”
朋三省怪叫一声,吼道:“好小子,你是说你正我邪?”
眨眨眼,龙尊吾笑道:“不敢,这可是阁下自己出口的。”
说着,他望望默默跟在一侧的唐洁一眼,唐洁察觉了,向他脉脉一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在这顷刻已吐露了多少多少绵绵的情意。
不识趣的朋三省忽地叫了一声,触目睁着道:“是了,老弟,咱们像这么漫无目地的找下去,也不知要到那一天才能将那四个熊货找着,我却有个主意,你看,便不使得………??
?
龙尊吾平静的道:“什么主意?”
朋三省道:“大明县城里住有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号称”鬼眼“樊盛,是我的把弟,他专门靠开赌与护镖吃饭,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在北五省里人缘广,交情熟,咱们不妨找着他问问,顺便也叫他的手下出去放个线,吊吊眼,老弟你看如何?”
沉吟了半响,龙客吾道:“方便么?”
“呸”了一声,朋三省道:“三枝香插下,九个头叩了,就差是一个娘生的,这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就是姓樊的赶着鸭子上架,也要给老子硬挺!”
点点头,龙尊吾又道:“据那些路边传闻,好像说双双人狼已投奔到大西方去了,只不知道这些消息的确实性如何?”
“嗯”了一声,朋三省摇头道:“消息只是消息,传闻只算传闻,十有八九都不见灵光的;本来铁矛帮姓古的老小子晓复,当时干了起来你又带了彩,找不出适宜的机会逼问他,我本来想提一提,却又怕问不好惊动了他反而砸了,现在就怕上次你抓着问话的那个胖子回去吐露了什么,姓古的若是派人前去通报那四个杀胚才教咱们大费周章呢,这件事可真麻烦……。”
龙尊吾笑了笑,道:“这个你可放心,那铁矛帮的胖子不敢多讲一个字……。”
朋三省不信的道:“他还怕什么?还怕咱们晓得了夜里摸回去杀他的头?”
“这倒不是………”
龙尊吾道:“他并非含糊我们,乃是害怕铁矛帮的古颜拎他的头,古颜的残暴歹毒想邪胖子也会知道,他若在回去后据实告诉古颜说向咱们吐露了什么,古颜那会轻饶过他?是而?
?
一定矢口否认漏了任何消息以求保命,换句话说,古颜到如今仍是毫不知晓我等的企图;那天在激战之中,你未见他一字都没提过么?而且,他的表情除了愤恨以外,并没有猜疑不定?
?
样子呢………。”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