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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皇位与权势,只怕并不是符合他本性的东西,但是他却在这权力中心浮浮沉沉,算尽机关。
多尔衮看向远方,漫长的沉默,他喃喃道:“我想要什么?这由得我自己决定么?”
我又叹气,多尔衮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久,牵扯了一大批人,要想放弃,谈何容易。
多尔衮忽然笑道说:“小玉儿,我们本来在谈什么,结果又被你引到哪儿去了。”顿了一下,他又说:“小玉儿,那天你唱的曲子,可否再唱一遍?”
我说:“好啊,今天唱一送一,再另唱一个我喜欢的曲子。”
唱完了三国,我又哼了一曲许巍的完美生活,歌词如下: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胸中那灿烂的情感
我多想告诉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唱完后,我说:“王爷,你青春的时光,要怎样完美的生活呢?”
多尔衮并没有答这句话,双手背后,望向远方。
我是在对多尔衮进行人生观世界观的指导吗?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这么充满耐心与爱心了?关心起青年的成长来了?况且这青年还肩负着中国的历史走向,我可没有任何想改变历史进程的想法,蝴蝶效应这种东西发挥在历史上那影响力可就更是巨大了。念及此,我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站起来去拉多尔衮:“走了走了,回去了,别想了,我刚才胡言乱语来着,你可别往心里去,该干嘛干嘛,想得多了脑子会坏掉的。”
多尔衮并不出力,任由我拉着往回走了。
回府之后,我觉得疲累不堪,便足足睡了一下午。多尔衮回了书房。晚饭的时候,多尔衮来吃饭,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出言讽刺:“你最大的本事便是睡觉了吧?睡了一下午,用罢膳保准还能睡着,睡一宿,早晨还是迷迷糊糊的。还真是不佩服都不行。嗯,对,你知道你第二大本事是什么?”我懒得理他,只管吃自己的。“对了,看你的样子,就是吃了,又能睡又能吃,那是什么东西?”
“不就说我像猪嘛,您直说,这么兜来转去的累不累?还有,”我放下碗,严肃地抬头看他:“王爷,你这可不好,以前您都是打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主儿,现在非但一说就没完,还尖牙利嘴的,这不好吧?您可是王爷,尖牙利嘴是女人的特征,这样影响多不好!传出去您还怎么领兵打仗?”
说得多尔衮没了语言。多尔衮嘴上功夫这两个月跟着我有着飞速的发展,但是他天赋不好,怎么可能说的过我。
他气闷了半天,闷声问道:“你明天要进宫?”
我摁了一声,说:“再不去看姑姑,她该不认我了。还有玉姐姐,我得去陪陪她,她日子恐怕不好过。你有什么口信带给她?”
多尔衮神色黯然,半晌,说:“她受苦了,叫她一定打起精神。”
我翻了个白眼,说:“这些话谁不会说,你得说点特别的。”
多尔衮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特别的?”
我说:“比如说:宝贝,你等着,我一定接你出来,或是,玉儿,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之类的。”
多尔衮脸都绿了,说:“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个话题也百无禁忌了?”
我说:“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呗!嗯,你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明天我去了可以自由发挥,玉姐姐怎么高兴我怎么说。”
多尔衮脸上冷汗也出来了,说:“你可别乱来,宫里隔墙有耳。”
我白了他一眼,说:“永福宫现在据说连鬼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玉姐姐苏莫尔两个,谁会去探听。”
多尔衮说:“那也不许乱说,你阴阳怪气的一说,谁知道玉儿会想什么。”
“哼,不说便不说,帮自己老公去讨好别的女人,你以为我愿意啊!”
“经过今天的事,你明天怎么去见皇上?”多尔衮问道。
我放下碗筷,发起愁来。这可是个问题,皇太极俨然现在是非要把我弄进他的后宫的架势,以前都白跟他斗智斗勇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问他。
多尔衮沉吟半晌,说:“我是不能跟着你去的。你一直跟在皇后身边,他不会怎样。你就在永福宫待着,他应该不会去。”
“皇上待我很好,原本我也不怕他,他今天也说了要我心甘情愿才行。只是前一段我病了他那么待我,只怕他的心思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这就不好办了。”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来。
“外面是不是传得很难听?”我问到。
多尔衮默声。
我叹了口气,皇太极是太过嚣张了,不管多尔衮的面子,难道也不顾皇后了么?还有后宫那么多莺莺燕燕,明天之行,甚是凶险呐!
“小玉儿,你对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多尔衮问道。
真是够三八。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多尔衮怎么说也是同我一个阵营的。
“皇上是英雄,运筹帷幄之中,大清的江山说到底是他打下来的……”我还没说完,多尔衮忽然愤然插嘴:“那我呢?多铎呢?还有豪格、岳托,我们算什么?”
“你们是会打仗,皇上大大的不如你们,可是皇上也用不着会打仗,他会用人会决策就行了,”我看到多尔衮大有真的较劲的意味,决定打击他一下,说:“多尔衮,这我可得说句公平话了,如果让你做了大汗,你会下这么大的血本一定要出关吗?继续往南打你知道反对的人有多少?皇上的整体思路是没错的,他为了坚持这个都差点病死了!你们建立再多的功业追根究底还不是仗了皇上的整体谋略?”
多尔衮被我说的怔住。忽然他问道:“你刚才说大清的江山,那……那是什么意思?”彼时大清也就是东北的头儿,远远谈不上江山,只有说到山海关以南的地方,才说江山,大明江山。我自知失言,敢紧补救,顺便拍马屁:“我们大清自然是要入关的,大明的江山迟早是我们大清的江山,因为我们大清有像你这样的将军嘛!这是我美好的愿望,并且据我的分析,多半也会实现。”
多尔衮仍然怪异的看着我。我立马接着说:“这次可是你转移了话题啊。咱们接着刚才得说。皇上是大大的英雄,我当然敬重皇上喜欢皇上,只是皇上的生活方式和常人不太一样,选择跟皇上过,那可是大大地违背了我的生活方式的选择。其实,倘若皇上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又真心待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如果这样,不是皇上的皇上,不知道还有没有那股傲气和魅力。唉,这可真是矛盾。”
多尔衮马上接着问:“那你想要的生活方式,那是什么?”
终于问到重点了。我点了点头,朗声念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论,二者皆可抛!”
多尔衮一震,筷子都掉到了桌上,眼神中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一脸的震惊与不能置信。
有点过份了?处在小玉儿的位置上,念出这样的诗,具有这样的思想,是不是有些太生猛彪悍了?
我不加理会他的反应,接续抱怨说:“其实身处这个位置,根本就谈不上自由可言。只不过我虽然号称喜欢自由,却还是敌不过钱的魅力。好在咱们睿王府还算清净,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比起皇宫那是好了几千几万倍的了。”
多尔衮还在发着呆,显然是被我的诗镇住了。他今天接受了很多21世纪关于人本主义思想的教育,算一下,比起卢梭他们来还要早百来年呢,那自然是需要一些时候反应的了。
“自由?那是什么?依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他问。
“嗯,不错,就是那样。当然这很不现实,但是我可以做的就是在一定的范围内依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笑话,在21世纪,自由还有法律约束着呢!
“那……那岂不是只有皇帝才能有自由吗?”倒,想不到他想到这条路上。
“皇帝才最不自由呢!想干什么都有那么多规矩,要听那么多人的意见,连出个宫逛逛街都得偷偷摸摸的。对天下百姓负责,劳心劳力,还得随时惦记着自己的皇位、自己的脑袋,最不划算就是当皇帝了。倘若是一定要我当皇帝,那我肯定是个只管吃喝玩乐的昏君,自己高兴了就是了,死了被人骂就被人骂吧,反正我听不着!”我压低了声音说出了我的心声,对于历史上大家都争着当皇帝很不理解。
“你……你这是什么理论?”多尔衮愕然,“如此想法,岂是男子汉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