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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璧屏住了呼吸。
“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那人也愣了一下,点了一下头,问道。
“小尘,你是小尘吗?”白无璧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激动的问道。
他难以控制,不敢想象上天待他不薄,在十年之后,在他劝自己死心却又放不下的三千多个日子之后,在他辗转反侧了三千多个不眠的夜晚之后,他不敢相信,他还能遇见小尘,还能再见生命的曙光!
兴奋的握住了那个人的手,天知道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抱住对方,从此一生一世,再也不让小尘离开!但又怕过度唐突,因此拼命忍住这股冲动,而只是握住了手。
“你认错人了。”那个人轻蹙眉头,而无表情地说:“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认错人了?
这明明就是小尘的脸……难道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白无璧不敢相信,也不敢确定,但还是礼貌的放开了手。
“对不起,失礼了。在下白无璧,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白无璧转而打听这一位形似小尘的公子姓名。
“区区小名,何足挂齿?我看不用了。”清朗的少年不肯轻易透露姓名。
“只因阁下长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所以在下想结识一下。”白无璧见他不肯说,焦急而诚恳地力图打动他,“他与在下已失散十年了。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打听他的下落,但人海茫茫,徒劳无功。今天遇见了阁下,竟发现阁下与他长得很像……”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水无尘。阁下认识吗?”白无璧抱著一线希望问道。
“不认识。”
白无璧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少年眼中似乎曾有一丝恍惚和动摇;但不过一瞬,又恢复了之前的安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因被白无璧耽误了一些时间,少年微有不悦的提醒道,但眼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等一等。”
见少年转身欲走,白无璧著急的拉住他的袖子,又忽觉失礼,马上又放开了。这回他漏看了少年眼中的那一抹情愫。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白无璧不到黄河不死心,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势必要问出少年的名字。
少年笑了笑。那一瞬,白无璧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会淹没在那两汪含笑的秋水中。
美人一笑倾城,还是因为他像水无尘?白无璧不清楚。
“白公子若有意,可到舍下一聚,到时边再慢慢道来,可好?”少年让了一步。
“好!”白无璧大喜过望。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面前这一幢幢建得美轮美奂,却粉气极浓郁的建筑物,临街望台的二楼上有许多用软嗲声调呼唤男人,打扮得极其娇艳的女人,另一边却坐著一些或安静或搔首弄姿,用姿态和还未变声的细软声音,招揽著男性顾客的白皙少年,看起来还未完全发育。
一楼大门上方,三个炼金大字,书著“丽春院”。
毫无疑问,这是一家妓院。
要不是少年已然止步不前,白无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住的竟是这种地方。
“辟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一个有些年纪,却打扮得极为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鸨母的女人,一条尖细声音问著面前的少年。
原来他叫“辟玉”,这是白无璧目前唯一的收获。
辟玉只是含混的应了一声,就把白无璧往内引。
刚一进门,白无璧就碰见了半个时辰前还在自己面前的人,现在正坐在大厅里左拥右抱,旁边还围著一圈打扮得大红大绿的庸脂俗粉,谈笑风生时,手还不忘毛手毛脚,大吃一把左右两边美人的豆腐。
“朗格纳?!”
白无璧的这一声虽不算是大吼,但仍结结实实吓了朗格纳一跳──他这个兄弟平常太严肃了,现在在妓院见到,说不惊讶是假的。
“嘿嘿,白兄,你也来这寻欢问柳?早知我们结伴同来。”朗格纳装傻地嘿嘿笑著。
气氛有点尴尬,因为白无璧正瞪著他。
“原来你喜欢寻欢问柳。江南的美女如何?”白无璧的口气与脸上冰霜一样的表情截然相反。
糟,大祸临头了!
朗格纳还未来得及回答,白无璧又扔下了一颗巨型炸弹:“比那个姓毕的小子如何呀?”
为什么会那么怕那个蒙古国的小王子?朗格纳无语问苍天,他又不喜欢他……呃,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啦!但他是男人啊!女人不是更好抱一点吗?温香软玉在怀,能让人舒服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呢。
又被白无璧抓住了把柄……唉,虽然白无璧看起来很老实,不像坏人,但也不像君子。
咦,站在白无璧旁边的那个,不是今早见到的美人吗?哦,不,是美少年。原来他追人家追到这里……难道这个少年是小倌?
虽然他知道中原盛行男风,但没料想到有盛到这种程度。像他进的这一家“丽春院”,居然有一半是小倌。不过他对男人不感兴趣,还是只拐了几个妓女吃吃花酒而已。如果他对男人感兴趣的话,与其要这些一条玉臂千人枕的小倌,还不如要那个乖巧可爱的小老虎。
看不出眼前清丽脱俗的美少年也是风尘中人。白兄不介意吗?
想到这,朗格纳偷看了一眼白无璧。
白无璧的注意力却早已转移到了辟玉身上,自动忽略了那个不争气兄弟。
重色轻友。朗格纳摸摸鼻头,对这个一向老实的结义大哥下了定语。
“你是这里老板的儿子吗?”白无璧问眼前的少年,其实他心里早已闪过最大的可能性,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位和小尘长得如此相似的少年会是风尘中人。他心目中的小尘永远都是最纯洁,最美好,不识人间丑恶的,那个只会对著他笑的纯情少年。
“你看像吗?”
白无璧一愣。没想到辟玉又把问题丢回给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正在这时,那个老鸨又走了过来。“辟玉,凌公子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快点上去吧。”
“南风他在上面?”辟玉脸上闪过一种亲昵而温和的神情,让白无璧很是吃味。
凌仙酒楼的老板凌南风,是他的朋友?还是情人?还是……
白无璧一下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我就上去。”辟玉回了老鸨一句,转过头来对白无璧说:“我是这里的红牌。”
五雷轰顶。
这是白无璧听到这一句话时,知道辟玉的身份时唯一感觉。
不……这绝不会是他的小尘,他的小尘是不可能去做小倌的!
不可能,不可能!
白无璧头脑中千百遍地响著这个声音。
受这句话的打击,他一下子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著白无璧僵硬的表情,辟玉眼中闪过一种受伤的神色──
这就是正人君子的反应吗?
“抱歉,白公子,我已有约,这次不能陪你了,欢迎你下次再来。”辟玉带著歉意地说。
然而心中却知道:不会有下次了。既不能接受他,就不要惺惺作态。断了吧!原来还存著的一丝期望,看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正道人士,怎能接受他的小倌身分?
有约?恩客吗?那个凌南风竟与他有关系?白无璧惊讶地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看见辟玉和凌南风在一起。即使不在他面前,即使只限于知道,他也受不了。
为什么?
他开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明明不喜欢风尘中人,也不相信小尘会是风尘中人,所以和他长得一样的辟玉是风尘中人,自己也会连带地不高兴?
白无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同时,辟玉已施施然的上楼去了。
不,他不是小尘,他不可能是小尘!看著辟玉离去的身影,白无璧怒火中烧的想:小尘不可能做男妓,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接客。虽然早知江南一带有出小倌的南院,但他还是无法想象,和小尘相似的辟玉,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巫山云雨的景象。
只要想到这,他就怒火中烧。
“朗格纳!”
在一边专注地看著白无璧和辟玉而忘了喝花酒的朗格纳,被白无璧这一声大吼吓了好大一跳──
死了死了,白兄就要迁怒于人了!
明明就很在意那个少年嘛,为什么又那么木头的不知应变?连人家离去时都没有反应。他的浆糊脑袋究竟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