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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一丝的希望,苦苦哀求着门外的人。
门外的声音稍微消失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又重新隔着厚重的门板响起:“想要我放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前几天老夫人才下令,说谁敢把你放出来,就视同共犯处理,绝对不会宽贷。”
“怎么会?”
“还能怪谁啊?只能怪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又不利落,偷了老夫人的宝贝被发现,才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也帮不了你。”
偷东西?她没有、没有啊!
“这一定是误会,我没有偷东西。”
小女孩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栽赃,变成窃贼。
“你还敢说!”门外的声音十足鄙夷,一点也不相信她。“谁都知道老夫人的玉戒指丢了好久都没办法找到,偏偏你这丫头一找就找到了,证据确凿,这还能说不是你偷的吗?”
小女孩用力摇头,不了解怎么会莫名其妙背负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一定要相信我,老夫人的戒指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
她猛然住了口。
如果她说是做梦看到的,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拥有与别人与众不同的能力,这个能力可以让她借着梦境看到一些即将发生的事。可是她从来没有预料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这个能力而遭池鱼之殃。
她该怎么解释?
“大叔,我真的没有偷老夫人的戒指啊,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然你把我放出去,我自己去跟老夫人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这个小贼。”威严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她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急急忙忙攀在门边解释:“老夫人,请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偷您的戒指。”
“够了!你若是没有偷我的戒指,怎么会知道戒指在哪里?”木制手杖用力敲击着地面,老夫人严肃的面容上不见丝毫宽容。
“我……”
“无话可说了吧!”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怒气十足,“没想到我们家竟然会出了一个窃贼,送官府未免太损咱们家的名誉!若是不好好惩治你这个小贼,只怕以后还会有人像你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她?
她真的没有偷啊!
小女孩百口莫辩,早已慌了手脚。
“来人啊!将她重打二十大板,处罚完后就将她送出司徒家,永远不准她再踏进这个家一步。”老夫人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
二十大板!
如此一个娇弱的小女孩铁定无法忍受,只怕打完了二十大板,她也早就去了半条命。
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小女孩说话,所有的人都畏惧老夫人的威严,害怕惹上麻烦。
“不行啊,老夫人,我除了这,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小女孩急了。
“只能怪你自己。”老夫人挥了挥手,命人打开了门将她给拖了出来,“咱们好心收留你,却得到你这样的对待,是你先对不起咱们的。来人啊,给我好好的打、给我重重的打,不准手下留情。”
小女孩被人从屋里拉出来之后,接着被几名大汉用力地按在地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板接着一板的火辣重击频频落在她的小屁股上,热烫烫的刺痛感几乎夺去了她的知觉,毫不留情的板子如同雨点般直直落下,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
“嗯……”她紧咬着唇瓣硬是不痛喊出声,痛楚仿若电流般迅速贯穿她的全身,疼得她咬破了唇,渗出丝丝鲜血。
一板、两板、三板、四板……十八、十九、二十,好不容易挨过了二十大板,小女孩早就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频频冒出的冷汗凝聚在她的额头,苍白的她只能虚弱地瘫软在地上。
“把她给我赶出—;—;”
“奶奶,等一等!”一个缓沉的嗓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是司徒家的少主子。
“你来这干嘛?傲。”老夫人伸出手去迎接那名拥有出众气质的男孩,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司徒家人丁单薄,自从几个儿子陆续横死之后,家中就仅剩下司徒傲一名男孩,教老夫人怎么能够不好好疼爱呢?
“把她留给我处置吧!奶奶。”指着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少年要求着。
“傲……算了、算了,你要处置就交给你了。”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孙子,老夫人终究是不忍拒绝他的要求。“不过奶奶可警告你,可别把她留下,她的手脚不干净,留在司徒家会是个祸害。”
老夫人说完就带着家丁离去,留下十来岁的少年与她。
???
待众人都离去了,少年才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一只冰凉的大掌抚上她苍白的美颜,借着冰凉的触感替她减轻疼痛。
“很痛吧?亏你还能够忍着不叫出声。”
“我……没有……偷……”
“我知道。”少年用手指拭去她眼角滚动的泪水,温柔地说。
“我……”
“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那样一双澄澈的美丽凤眼里隐隐透露着深刻的愁绪、怨恨以及痛苦,他愿意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清白……的……”小女孩话说得断断续续,从小臀部传来的热辣痛楚几乎要了她的命。
少年看着她心碎的清秀容颜,赫然发现心中有着不舍。
是因为她吗?
“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相信……”她终于忍不住心底压抑已久的苦涩,眼泪不争气地模糊了视线。
他从头看到尾,看见了她的无助、脆弱,却同时也看见了她的坚强、固执。
他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体里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情感,她令他好奇、有着想接近的冲动,他想探知她的一切。
甚至,想保护她。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没有人爱你的话,就让我爱你吧!”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只细致的玉叶子,接着从怀中拿出一柄小刀,只见他翻过叶子的背面,轻轻用小刀在玉上刻下了几个小字,取下颈上的项链将叶子穿上之后便替她挂上。
“这是……什么?”
“是我给你的誓言,‘情深无悔,独挽卿心’。”
“情深……”
“你还太小,不懂我说的。”他发现了小女孩一直紧抓他的袖子不放,像个脆弱的玻璃娃娃,美丽却不堪一击。“我记得,你似乎没有名字呢!我想就叫你作……挽袖,我的挽袖娃娃。”
“挽袖……”
“我的挽袖娃娃,你必须离开了。”少年微笑着,那笑容竟有着邪魅的蛊惑。“不过,我希望你在离去之前能将这里的一切全部尘封在梦里,无论是今晚的事或者是我,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痛苦的回忆,我不希望这样的记忆限制住你的未来。”
“可是我并不想忘了你……”
“你不会的,我会在你的心里。”少年指着她的胸口,“即使你忘了我的一切,我的名字还是会一直在你的心里,或许几天后,或许几年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嗯。”
“记住,我叫司徒傲。”
少年悄悄起身,在黑发的尾处竟是少见的银白发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永远刻划在你的心里,我叫作—;—;司徒傲。
这年,司徒傲十八岁。
挽袖,八岁。
???
那一晚在司徒傲的亲自护送下,挽袖与司徒傲的奶娘古嬷嬷一起离开了司徒山庄。沿途摸黑赶路,终于在破晓时分来到一座位于深山中的小木屋—;—;逸尘轩,安顿好一切,司徒傲环视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古嬷嬷,府里那么多人我只相信你,挽袖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那要命的二十大板,你可要多费心……”
“你放心,我晓事的。”古嬷嬷轻抚着床上的挽袖,多皱纹的脸上明摆着不忍和疼惜,“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老夫人又……”
“我知道了。”司徒傲皱着眉打断古嬷嬷的话,不舍的看着昏睡的挽袖,“这里不会有什么人来,我隔个两三天会送些必需品来,府里的人不知道我有这间小别院……你自己小心些。”
他似乎不知要说什么,轻摇了一下头就缓缓转身步出房子。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古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
“古嬷嬷,这是少爷的别院嘛!为什么我从没看过少爷来这儿?”
挽袖经过数月的调养,身体已无大碍。
她毕竟仍是个不经事的孩儿,心里终究藏不了多少的心事,只见她跟着古嬷嬷在花圃中追着蝴蝶、数着花儿,一张带着笑意的小脸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和数月前那苍白怯弱的模样实在差别好大。
“少爷事情多哪能常往外跑,如果老夫人找不到少爷,不知哪个丫头小厮又要遭殃,少爷体恤咱们下人,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