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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空档,袭虹情囫囵吞枣地猛咽碗里的粥。
“姑娘,你吃慢一点,我的孩子不会跟你抢了。”尤大娘看到她这种吃法,不免胆战心惊,深怕她会噎死。
“好!”袭虹情嘴里含着白粥,含糊地发出感激的声音。
突地——“唉……”瞧见一家大小和客人都吃得那么开心,尤老爹放下筷子,烦恼地叹息一声。
“爹,您怎么叹气了?”尤小菁抬起头来,关心地问。
尤老爹难过地摇摇头。“小菁,下午爹去村里的时候,村长告诉爹今年轮到你去侍奉神君了。”
“侍奉神君!”尤小菁又敬又长地屏住气息。“爹,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您为什么还叹气呢?”
“侍奉绅君虽然很好,但是你弟弟妹妹都还小,家里不能没有你的帮忙,我担心我跟你娘会忙不过来。”尤老爹看起来一脸烦闷的样子。
袭虹情晞哩呼噜喝光稀粥后,正好听到这一段话,连忙好奇地问:“大姊姊,‘神君’是什么东西啊?”
“神君是我们村里的守护神,自从他出现以后,不但年年风调雨顺,没有天灾,而且他能治百病,只要喝了他的血,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都会立刻痊愈。”尤小菁满脸尊崇地道。
“恶!喝他的血不是很恐怖吗?”袭虹情恶心地皱了皱俏鼻,如果是她,她情愿生病,也不要喝别人的血。
尤老爹轻哼一声。“胡说!这可是神君的恩泽,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沾到的,而且喝过神君的血后,除了身体百病不侵外,还会长命百岁呢!”
由于神君一年只医治六个人的痛,所以,村长规定患有重病的人可以优先喝到神君的血,若是有空额,则由剩下的村民抽签决定。
“哇!好厉害喔!”袭虹情郱黑灵的水瞳迸出一抹感兴趣的光芒。“可是神君为什么拿血给你们喝啊?他不怕痛吗?”
“因为我们每年都会派六个未出嫁的女子去照顾神君的生活起居,神君大概是为了补偿村里的损失,所以便替我们治病吧!”尤小菁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怕冒犯了神君一样。
“小菁,不要乱说话,神君的意旨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理解的。”尤老爹打死也不会承认尤小菁说的话有道理,因为,任意揣测神君的意思可是大不敬之事。
“是,爹。”尤小菁碗里大半的粥分给年纪最大的弟弟,见到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她突然感到一股心酸,父亲说得没错,这个家不能没有她。
“爹,可不可以跟村长商量一下,请他先找别人代替女儿呢?等过几年弟弟妹妹们都长大了,女儿再去服侍神君。”
尤老爹沉重地摇头。“村长知道我们家中的情况,他已经尽量在想办法了,可是,除非我们自己能找到代替的人,否则村长也无能为力。”
“能找谁呢?”尤小菁苦恼地沉吟着。
这时,尤老爹把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袭虹情身上。
“爹,不行啦!”尤小菁一见到父亲的眼神,立刻提出反对。“虹情要找她的家人,我们怎么能耽误她呢?”
况且,袭虹情不是本地人,又什么都不懂,实在不适合服侍神君啊!
袭虹情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瞪大了迷惑的翦水秋瞳。“耽误我什么?”她根本有听没有懂。
“小菁,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尤老爹坚定地盯着她。“就算袭姑娘的伤好了,依她的‘情况’也找不着自己的家,难道要我们养她一辈子吗?为今之计就是她去服侍神君,然后我们慢慢打听她的家人,等到找着她的家人,我们再把她换回来也不迟啊!”
反正服侍神君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应该不难熬才对。
尤小菁仔细思索着她父亲的话,然后做了一个困难的决定。“好吧!晚一点我会跟她谈一谈。”语毕,她愧疚地瞄了一眼满脸困惑的袭虹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唉!如果她的家境容许,她绝不会做出这么泯灭良心的事情,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希望老天能原谅她利用袭虹情的无知。
☆☆☆
几日后——在两位大汉的带领下,袭虹情与其他五位姑娘往“黑堡”的方向走去,他们一路向北而行,山径上铺着一块块的石板,从石板细缝中所冒出的及膝野草来看,这条小山径并不是经常有人走动的。
走了数里后,山中的雾气愈来愈浓,日光几乎照射不到眼前的景物,袭虹情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这里好冷喔!袭虹情暗暗嘀咕一声,不过,这仍然不减她心中的兴致,她忍不住兴奋地东张西望,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个神君,好让她大开眼界。
不久,一个名叫许战的大汉敬畏地指着前方那个黑色的巨影。“那里就是神君住的‘黑堡’了。”
只见“黑堡”耸立在参天古木之中,千百棵乌黑的奇木把“黑堡”围在中间,不论早晨或是黄昏,太阳的光线都照不进堡内,所以,凡是见过“黑堡”的人,都会被它那阴森的气氛给震慑住。
一眼望过去,“黑堡”不但是一片漆黑,而且还黑得让人胆寒。
“哇……好黑喔……”袭虹情目瞪口呆地赞叹出声,不像另外五名姑娘已经被吓得猛打颤了。
“快走吧!”许战像赶鸭子一样催促她们移动脚步。“白总管还在堡里等着你们呢!”
走了约半里路,终于来到“黑堡”的大门。
还未敲门,门已经被一个相貌甜美的女童拉开了。“你们迟到了。”它的嘴唇不悦地噘起来。
“对不起,卷雪姑娘,今天的雾太浓了,所以走慢了一点。”许战那诚惶诚恐的态度中含着一丝恐惧。
这二十年来,他每年都会领一批姑娘进入“黑堡”,并且带领去年进来的姑娘离开,可是往返那么多趟,他发觉这里的人的容貌都没有改变,这么多年过去了,卷雪还是维持十二、二岁的模样,不曾有过任何一丝的改变,反倒是他自己一年年的老去,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到现在已经是两鬓灰白了。
“好了,你们快把人带走吧!”卷雪指挥一群脸色苍白的姑娘出去,以交换袭虹情等六人。“你们六个人跟我进来。”
袭虹情把头颅探进门内东张西望了一阵子后,并没有跟着卷雪进去,反而追在许战后头,要与他一起离开。
“站住!你想要去哪里?”卷雪双手叉腰,板起了一张稚气的脸孔,这女人怎么转身就走啊?
许战一干人全部停下脚步,包括小跑步的袭虹情。
在许战的挤眉弄眼下,袭虹情狐疑地搔了搔鬓角,才迟疑地回首啾着卷雪。
“姊姊,你在叫虹情吗?”
“废话!你想走去哪里啊?”卷雪老气横秋地把双手横在胸前。“还不快给我进来!”
“可是人家已经参观完了,还进去做什么?”袭虹情见里头黑不溜丢的,好像挺恐怖的样子,根本提不起参观的兴致,只想赶快结束行程,回去告诉小菁姊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卷雪抿起不悦的唇瓣。“笨蛋!你是来服侍我家主人,不是来参观的,难道他们没告诉你吗?”
“我不是笨蛋,而且小菁姊姊说我参观完后就可以回去了。”袭虹情露出受伤的神情,她一向被家人捧在手掌心里呵护,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啧……你还真是好骗。”许战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尤丫头随便说了几句,你竟然就上当了,不过,尤家也太过分了,伺候神君是这么神圣的工作,怎么可以交给外地人来做呢?若是出了差错怎么办?”
袭虹情似懂非懂地抗议几声。“我不要伺候别人,我要回去。”
“谁管你那么多啊!”卷雪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她只关心能不能凑足六个处子。
“快点进来,不要给我惹麻烦。”
“不要!我讨厌这个乌漆抹黑的地方……”袭虹情皱起可爱的俏鼻,一脸嫌弃地打量这座年代久远的“黑堡”。
许战伤脑筋地拉起她的手,硬将她推进门内。“由不得你。”
“砰”一声,原木的巨门立刻合上。
袭虹情可怜兮兮地垮了小脸,对着紧闭的门扉诉苦。“好霸道喔……人家想要回去也不行……”
“喂!可以走了没?”一根手指不耐烦地戳了戳她的背部。“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耗。”
袭虹情委屈地瞥了卷雪一眼,才拖着慢吞吞的脚步跟在她后面。
卷雪带领一票丫鬟在“黑堡”里浩浩荡荡地穿梭,她公平地分配每个人的工作,偶尔停下来介绍环境。
“从这个回廊过去是主人住的东楼,同时也是”黑堡“的禁区,你们千万不能擅闯,尤其是在月圆的时候,否则,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卷雪眨了眨眼睛,异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