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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无关大殿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答罕看了我一眼,说:“我没有闲心去管你喜不喜欢大哥,但我知道,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我一定会把她放在心里,永远地放在心里。不管她是否做错了,你不用激动,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你。林舞时代,早就不存在了。你不用心存侥幸。”
我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答罕说他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但不是小舞。这句话,够让我绝望的了。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我多么希望能听他说一句:小舞,占据我生命的小舞。
可是没有,语言柔软,但不是对我说的,是对他心里藏着的那个人说的。他心里藏着的是谁?是谁?眼前浮现着那张美丽的脸,她幸福地笑着,好像是柔福。
我说:“是柔福么?”
答罕双手拉住布条两端,漂亮的在我手上打了个结,说:“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
随后,他府下头,用嘴巴狠狠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小声地说:“你嘴里有血腥味儿,若不是顾及到大哥,我早把你赏赐给我的手下了。”
晴天霹雳,我惊呆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他说,他想要把我赐给别的男人。这真是他的想法?他真的不再爱我了?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答罕曾经温暖的画面,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真诚,他是如此的喜欢我,我是如此的爱着他。我们一起策马驰骋在草原上,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我们相拥而坐,享受着生命的美妙。我们一起扑蝴蝶,我们一起上战场杀敌,我们有说有笑,快乐无比。他微笑着,会对我说,你是我一辈子的挚爱,我会永远守护着你。
他的笑容是暖暖的,十分柔和。
而我,也会笑着,我也会对他说:我会一辈子支持你的……
风云转瞬,物是人非,昔日的誓言也变得一文不值。
第46节:浣衣院前(2)
眼前的答罕无疑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表情陌生得可怕,他的笑容也是极大的讽刺。我没有忘记誓言,也没有忘记他的笑容,我在死胡同里迷路了,像个孩子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的眉紧揪着,我真想伸手抚平他,可是不可以,突然之间我失去了勇气。甚至在即将死的时候,我想的,全是他,我有勇气说要见他,可是我没有勇气抚平他紧揪的眉,没有勇气去抚平他的伤痛。
我闭上眼睛,我说:“你可以不再爱我……你可以把我送给任何人,我无怨言。”
心里明明难过得要死,还说自己无怨言,我真的无怨言么?我怎么也承受不住他亲口说不再爱我的事实,我怎么承受呢?谁要告诉我啊?
我真的无法承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哭了。心脏那个地方哭了。一股莫大的悲哀席卷着我,我陷入一片迷茫。我飘荡着茫茫无际的黑色大海,我看不到海岸,我也看不到在海岸上看着我的人。
答罕抱了我一下,轻轻地说:“你的命是我的,你没得选择,就算你有怨言,你在心里恨吧。如果你想杀了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字字刀剑,心如刀割。
话说完后,答罕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是王府的方向。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是孤独的,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简直落寞得要死。
第二次的背叛,已把昔日的温柔,变成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怎会再爱我呢?我再次闭上眼睛,往护城河走去。从护城河桥上往下望,水流湍急,像电影倒带一样,快快地后退着,发出吱吱的声音,而不是叮叮叮。
我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尽最大的力气,把它狠狠地扔到河里,我看着石头被抛出去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形,然后扑通落水。完全无法阻止的,扔出去的石头,已经飞不回来了。水上荡起的涟漪迅速地被摇散,没留下一丝痕迹。
河岸上,有几个人在浣衣,月色朦胧,她们拍着手里的衣服,眼睛却晶莹闪光,她们时不时的擦擦眼睛,水声中夹杂着几声断了的呜咽声。她们明显哭了。
我走过去,我顺着时有时无的哭声,一路过去。从背影看,她们是一群瘦小玲珑的女子,她们的头发高高束起,盘着,有几缕发丝掉下打结着,有点凌乱。一个女子因劳累过度,在河边昏了过去。旁边的女子要去扶,可被从旁边杀出来的几个金兵用皮鞭分开了。
金兵挥舞着长鞭,斥道:“敢偷懒!看我打死你!敢偷懒……”
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下去,那些女子的身上开始血肉模糊,她们开始慌乱哭泣。她们绝望地看着他们,她们的脸苍白而肮脏。一个女子拉住鞭子,死死的不放手,金兵一个反手,就把那女子甩入河里。那女子“扑通!”入水,她不会游泳,她拍打着水面,要沉下去了。
金兵无动于衷,他们冷酷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在欣赏戏剧一样,他们嘿嘿地笑了。我忙冲上去,趴在岸上,把手伸给她,我说:“别怕,牵着我的手!”
那女子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狠狠地抓住我的手,我差点被她拖下去。手也剧烈的疼痛着,我咬紧牙,硬是把她往上拖。旁边的女子仍然哭泣着,她们慌得不懂得来帮忙,她们也不敢。身后的金兵开始挥动着皮鞭,嘎声问道:“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还差一步,还差一步,就把她拉上来了。
一道火辣的皮鞭在我背上落下,我忍着疼,把那女子放在地上,双手用力地压她的肚子,让她把喝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金兵怒了,又是一皮鞭下来,怒吼到:“你,给我转过头来!”
那女孩醒来了,她拼命地哭泣着。我转身站起,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那些恶劣的金兵。我慢慢地吐出:“认出我来了么?”
金兵的脸色一会绿,一会儿红,接着大慌起来:“她是倾城公主!她是倾城公主……怎么办……”
一个手拿皮鞭的金兵,忙跪下,泪流满面,求道:“倾城公主冒犯了,小的不知道是公主您……请公主饶过小的……”
其他人忙丢了手中的皮鞭,也跪下求饶。我弯下身,捡起地上的皮鞭,转身把皮鞭扔到河里面,看着它漂走后,我再对着他们,说:“你们再把人不当人看,当畜生打,我第一个不饶了你们!滚!”
几个大男人几乎落荒而逃。我以为她们是因为倾城公主这个名号而吓走的,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们并不怕女人,也不怕公主,他们是不相信他们遇到了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他们把我当作妖精了。虽然男人喜欢妖精,但脸色扭曲的妖精一定是想吸人血的。所以他们害怕了。
第47节:生离死别(1)
生离死别
我救下了那几个女子,她们感激地看着我,对我说她们是从宋国来的,在浣衣院为金人贵族洗衣。我想,她们应该是宋朝的皇室,应该是北狩时被一道压来的。
她们说,她们来自宋国,她们来自高大的皇宫院内,她们说她们曾几何时,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她们边说着,眼泪边往下掉,越是往下掉,她们就越伤心,最后她们都泣不成声。她们抓起袖口,就往脸上擦去眼泪,她们的眼睛,越擦越红肿。
我看着这个拥挤的房子,杂乱无章,里面堆满了衣服,发出臭烘烘的怪味。她们天天要洗好多的衣服,一整天都要洗别人的衣服,自己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洗。她们说她们生不如死,她们说她们早想死了。
我看着她们,她们不是真的想死,她们把衣服保养得没有半点灰尘,她们还不想死。
她们说她们死都盼着回去,她们说我是个好人。
我笑了,第一次有人说我是好人,我从来和好人挂不上边。她们不知道,我是个罪人。
我说:“我是一个罪人。”
她们停止哭泣,问:“真的么?”
我说:“真的。”
那个被我救起的女子昂起她的头,对我说:“舞姐姐是个好人。”
我笑了。许久没人叫我姐姐了,心里一阵感动。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她有着少女所有的单纯和天真。她纯净的眼眸可以瞬间勾起人最美好的回忆。我对她笑了,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沉默地低下头,低声说:“我没有名字。我从出生后就被人遗忘了,父皇不记得我,母妃也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我没有名字,没人记起我……”
说完,女孩呜呜咽咽地哭了,她哭得真凶。我看着,忽然想起了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妹妹。
她死那年,也差不多这般光景,她眼睛闭上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叫我要带她去玩……她说她知道天堂是什么颜色的,她说她知道姐姐叫林舞,妹妹叫林落……那天,我带着她去玩,去山上看美丽的夜景。她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