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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来的”?播放上歌曲,调好声道,李笑非回过身问一直静坐着的车前子。
“刚来一会儿,看你忙没叫你”。车前子笑着说。
“找个歌唱吧”李笑非说。
“别逗我了,你什么时候听我唱过歌,我是音乐盲,可别让我在这儿现眼吧”。车前子一个劲儿摆手,脑袋也摇得象个拨浪鼓似的。
这时候,李笑非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都没见过车前子,于是问,“我给你介绍我爸妈认识,怎么样”?
车前子想想,说:“好是好,可是,会不会太随便了”?
李笑非挥挥手,“我爸妈都特别好,方子雪就常来我家玩儿,没事的”。
李笑非把车前子领到父母身边,替他们引见
“爸,妈,这就是车前子,跟电视上不太一样”,接着又回过头,“车前子,这是我爸妈”。
一直埋头做着什么的李母抬起头,和车前子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呀的一声。接着,李母腾的直起身,指着车前子叫起来:“嘿,原来是你呀,那天你跑得倒快”。
车前子涨红了脸,一边不断的点着头,一边忙不迭的道歉:“阿姨,太对不起了,那天我真的有急事,对不起了,对不起了,都是我不对……”
一下子,李笑非和父亲都愣住了,不明就里的看看李母,再看看车前子。李母接着说:
“那天我从街上回来,差点被他撞了,没看过他骑车那么快的,为了躲他,我摔伤了手腕,可等我爬起来,嘿,这小子连影儿都没了”。
李笑非明白了,妈妈在自己考试那天摔伤了,差点撞到她的人就是车前子,车前子跑掉了,是因为自己急等着他送东西。李笑非看着车前子,车前子尴尬的搓着手,想解释什么,但说出来的,只有一句“对不起”,再看看周围,几个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没办法,李笑非一边示意车前子离开,一边试图向李母解释车前子跑掉的原因。可是,显然李笑非的解释无济于事,因为李母坚持认为:如果车前子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就不应该跑掉,即使真的有急事,他也应该向对方道歉,求得对方的原谅,这是个起码的礼貌问题。
李笑非忽然想起关伟的那句话:一件事虽微,也能反映一个人的品质。不知关伟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呢。
第二天,李笑非告诉车前子,没事了,别的没再多说,她不知道车前子看没看过关伟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八月的一天,李笑非多了一位新同事,让她感到万分惊讶的是,这位同事就是关伟。的确是关伟,是写过“一滴水虽小,也能折射太阳的光辉;一件事虽微,也能反映一个人的本质”的关伟,而且这位关伟,还是局办公室关云山的儿子。关伟是一个瘦削,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和俊朗的车前子简直没法比。如果说关伟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那么,也许是,他能写一手不错的文章。李笑非对关伟的第一个印象是他居然有些娘娘腔,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象,和他的文章也不相象。多年以后,李笑非明白了一件事:千万别和娘娘腔的男人结婚,因为,他们往往有着比女人更为纤细的心思和敏感的个性,他们往往比女人更爱唠叨和更加斤斤计较。
关伟和车前子给李笑非的感觉完全不同。尽管车前子和李笑非相当熟悉,甚至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车前子的性格还是相当内向的,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倾听者,他会微笑着倾听李笑非的心事,然后给予她必要的理解和默默的支持。他也讲述,讲述他的家人、朋友、过去,却很少讲述他自己的喜怒悲欢。很多时候,他总给李笑非一种看不清楚的感觉,让李笑非颇费脑筋却又想不透。而关伟不同,关伟非常健谈,这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执教的缘故,他象一枚开心果,部室里只要他在,总是充满了笑声。他分明是有些娘娘腔的,甚至举手投足之间也缺少男子汉应有的阳刚之气,但是却并不惹人讨厌。相反,倒给人一种亲切感。所以渐渐的,关伟同样成为了李笑非的好朋友。
李笑非可以感觉得到,车前子对关伟是疏远的,他的友好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礼貌。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关伟时常讲些笑话,逗得李笑非和方子雪大笑,车前子从来不笑,他只是静静的,若有所思的望着李笑非。
让李笑非意想不到的是,不久以后,罗刚局长亲自和李笑非的父母谈起了车前子,想把车前子介绍给李笑非,做她的男朋友,而李笑非的母亲在完全没有征求李笑非意见的前提下回绝了,因为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和车前子差点儿撞架的事。李笑非知道自己很难让一向固执的母亲原谅车前子,她也不明白罗刚局长为什么会为自己介绍车前子,车前子可是从未向自己流露过什么。听母亲告诉自己以后,李笑非特别留意起车前子来,但她实在看不出车前子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除了他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
有一天,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车前子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李笑非:
“哎,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好”?
李笑非莫名其妙的反问他:
“谁说你不好了”?
车前子又没头没脑的问她:
“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孩子”。
李笑非没想过这些,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关伟的样子,于是,她开玩笑似的说:
“瘦的,眼睛不要太大,跟我一样喜欢文学,那样有共同语言”。
还没等她说完,车前子突然没好气的插了一句:
“是不是要比你年长两岁”?
李笑非纳闷儿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倒不一定长我两岁,反正千万别比我小”。
车前子松了一口气,哀叹道:
“看来我是不行了,真没想到眼睛大也是毛病”。
李笑非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了。缘分的事很难说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看到一个人,心里会大喊一句:‘哇,就是他了’。然后不离不弃,终老一生,那不成童话了!”
车前子赞成的点点头:
“我也没想过。如果有人介绍你去相亲,你会去吗”?
“可能不会,我很抵触相亲,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一起谈婚说嫁,多别扭呀,我肯定不行”。
李笑非想了想,又说:
“我比较容易接受日久生情的那种,起码是在彼此熟悉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起来的,应该比较自然吧”。
车前子看着李笑非,突然很严肃的问她:
“你真的愿意选择一个熟人结婚吗”?
“也许吧”,李笑非边说边想,结婚,这两个字眼显得太遥远了。
李笑非没想到,不久以后,她就在家人的安排下去相亲了,而且是两次,两次相亲的对象都是医生,因为妈妈喜欢。两次相亲的过程都很好笑,至少李笑非觉得。其中一个和李笑非的几次约会都围绕乐器展开,他说自己想学吉他,李笑非说她更想学二胡,医生顿露崇拜之色,说:你真厉害,都说一年的吉他,二年的萧,三年的二胡乱七八糟,你竟然敢学二胡!谈了近一个月的乐器,实在没别的可说的了。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与对方的联系。与另一位医生的交往过程,则围绕各自的工作展开,每天谈自己的工作,医生说他的,李笑非谈她的采访对象和稿子,医生谈他的病人和疾病,这原本是个无穷无尽的话题,可李笑非确实对医院的一切不感兴趣,每天搜刮枯肠、搅尽脑汁的寻找话题把她折腾的疲惫不堪,在明白这段并非自己需要的感情已经使自己感觉太累以后,尽管医生一再示好,李笑非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分手。
李笑非终于明白了方子雪所谓的找不到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当相处是如此索然无味的时候,难怪方子雪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结束。
后来,李笑非经常在街上邂逅那两位医生,每次邂逅,她都会想,他们的人生和自己是多么的不同,幸亏彼此只是擦肩而过。
对于李笑非来说,也许擦肩而过的,还有一份单纯的、青涩的爱情。在李笑非两次相亲期间,她不止一次听到了车前子的歌声,他原来说过自己不会唱的,也许的确会的不多,但他反复跟李笑非唱过的,却是李笑非所听到过的最动听、最美好的歌声。那是一首老歌,车前子反复唱到的只有几句歌词: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爱,虽然我从未向你坦白,多年以来默默对你深切的关怀,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如果说车前子的歌意有所指,那么遗憾的是李笑非当时确实什么也没有明白,虽然她分明听出来了,车前子忧伤的歌曲中饱含着一种无奈和苦涩,可是,她怎么会想到其间的无奈和苦涩是为了